天地初开,混沌衍生,大地一片焦土,经历了亿万年岁月沉淀,一个又一个繁荣的时代,如群花盛开,争艳夺目。
黎明将近,一束金色雷光划破昏暗的夜空,往天玑大陆边缘的一个小镇劈去。
那闪电如昙花一现,灰暗的天空瞬时恢复了平静。
……
三年之后。
大日初升,温暖的晨光照耀在落城上,耀耀生辉。
往日热闹非凡的街道,现在似乎变得格外冷清,只有依稀几个人在大街上走动,而在街头的墙角处盘坐着一个约十一二岁的小乞丐,他衣衫褴褛,瘦骨嶙嶙,蓬松的头发和黝黑的皮肤好似有多日没洗,沾满了灰尘,使得他与来往的行人那么的格格不入。
小乞丐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有些泥土的稚嫩脸庞,漆黑的眸子木然的在周围路人身上扫过,他抬起他手中的破碗,枯木般的左臂向来往之人无力摇晃,似乎在等待他们好心的施舍。
“各位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小乞丐沙哑的说道。
从旁路过的人,大都一脸嫌弃的避开,只有少数的人看他颇为可怜,拿出几块银币放在他的破碗里,看到有人对他表达同情之心时,他就激动的感谢了几句,随后又恢复原来木楞的样子。
仿佛这样的事,他已做了不下百遍千遍,早已习以为常。
直至夕阳迎霞,小乞丐看到街已无旁人,他才缓慢地收拾东西,一瘸一拐的走入身旁的小巷中去。
随着天色慢慢变黑,他在小巷中行走的步伐渐渐的快起来,仿佛之前的腿瘸好了一般。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入目的一座破败不堪的小庙,灰尘铺满一地,他缓缓的推开庙门,吱吱地开门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庙宇内空间不大,只有仅仅的十几平米,佛像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供台,角落的一片茅草和几个类似乞讨时用的破碗,显然这就是小乞丐的家了。
小乞丐扶着枯木般左手躺在茅草的破羊皮上休息,过了半个时辰后,他似有些无聊,便略微谨慎的望了望四周,用右手快速从茅草旁悄悄地把墙角的一块砖抽出,拿出了藏在里面的一个掌心大的小布袋。
缓缓的到出布袋里的东西,只见一个小巧的铜牌出现在了他脏兮兮的手中,这铜牌有两根手指大小,形状呈长方,周围花纹仿佛都被磨平了,正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玉”字,背面图案则似团虚影,模糊不清。
看着这个依稀刻着“玉”字的漆黑铜牌,小乞丐久久不语。
他能识字,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在他九岁之前什么都记不起来,在模糊的记得他在这个破庙生活了三年了,身边除了茅草上一块破羊皮和铜牌,身上就什么都没了,至于他的名字?想到这里,小乞丐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渐渐回忆到了过去。
为了生存,他只能整日乞讨,平时饿肚子还会偷偷去小镇外的农地里偷东西,那片农地是属于镇里一位大财主的,因平日的繁忙,使他不太注意到小乞丐,等闲下功夫时,发现了小乞丐这个毛贼,勃然大怒,当即派人毒打了一顿。
那时皮开肉绽,血流满地的小乞丐躺在田埂上,看着夕阳的余晖撒在自己身上,好温暖啊,要离开了吗?
正当小乞丐要闭上沉重的眼皮的瞬间,他看到一位年迈老者负手而来,白眉轻簇,神色间似有些犹豫,片刻后似想到什么,轻轻一叹。
眨眼便出现在小乞丐身旁,随即一指指向小乞丐的眉心。
只见小乞丐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小乞丐瞪着铜锣般的大眼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而在给小乞丐疗伤的同时,老者微微轻咦了一声,口中喃喃道:“奇怪!此子左臂古怪,连我也看不出来是何问题,但为何连神魂都有受损,难怪此子清澈瞳孔中,偶尔会流露呆傻之意。?”
当小乞丐身上的伤势愈合后,便呆呆看着老者,这时才看清了老者面容。
只见老者身穿青色道袍,头发和那一小撮羊胡子都已花白,眼角的皱纹全都堆在一起,眉心有一颗朱红血痣,赫然一副仙风道骨的仙人模样,但此时老者脸上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死气。
老者看到小乞丐看着他久久不语,颇为无奈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听到这话,没有先回答老者的问题,而是呆呆问:
“爷爷,您是仙人吗?”接着反应过来道:
“哦,对了,我姓玉,名我不知道……”
老者听到后,微微沉吟,“没名吗?算了,相逢便是有缘,”
说罢,老者似乎做了什么巨大决定,忽然苍老发白手指在虚空画了一张神秘莫测,繁杂无比金色符箓,使得虚空都颤抖了起来,当画出这张符箓时,老者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暮气弥漫。
他将金色符箓印入小乞丐的脑海中,不管小乞丐目瞪口呆的样子,面色苍白道:
“原本你的神魂受损,一年之内必死无疑,老夫现在用护魂神符护住你的神魂,可保你三年内神魂不灭,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老者想了想,又缓缓开口道:
“你既然无名,那老夫再帮你取一个名吧,老夫观你上下,就属你这双眼睛最使人印象深刻,如同新生婴儿般纯洁无瑕,清澈纯真,既然如此,那便取名为“澈”吧。”
说完,不等玉澈开口,便摸了摸玉澈乱糟糟的头发,这时玉澈只感觉自己眼皮犹如有万斤巨力般忍不住的下垂,同时一股困意袭来,玉澈则眼睛一闭,倒头便沉沉睡去。
这位老者才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布满星辰夜空,微微叹息,面含苦涩的喃喃道:“希望天玄子的占卜是对的,这可是我最后一丝生机了。”
随后,深深看了一眼沉睡的玉澈,便一纵身,乘风而去。
当玉澈醒来时,已是响午时分,回想起前一晚发生的事,玉澈感到如同做梦一般,而玉澈也在那一晚见识到了修仙者的神奇,并在心中种下了修仙的种子。
玉澈从两年前的回忆中缓缓退了出来。
看着四周昏暗的墙壁,玉澈微微晃了晃头,转身靠在那块破羊皮上,慢慢将他那只看似残疾的左手放在羊皮上,在他记事的时候,玉澈的左手就使不上劲,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虽然他的左手没有力气,但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左手特别坚固,似钢铁般,没有丝毫的痛觉。
天空已撒满星辰,玉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又从墙角处拿出了一个破久的小木盒子。
缓缓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堆满了大半的银币,他只是粗略地数了数,喃喃自语道:
“算上今天讨来的那两三块,差不多接近一百块了吧,不能被大脑袋看到,不然的话又要被抢走了。”
于是乎,这盒子和那个他珍惜的铜牌一起又放回了墙脚里,随后翻身披上了破羊皮,闭眼睡去。
次日清晨,玉澈揉了揉自己蓬松的乱发,开始了今天的乞讨,不过今天与往常有一点不同,他从墙角处的盒子中拿出五个银币。
今天是要交保护费的日子,虽然自己过得苦不堪言,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讨生活,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并且在这今日之后,玉澈决定要离开了这里,因为玉澈早早就听闻清河门将要招收弟子,他要去求仙!
但落镇离清河门有千里距离,近这几年来,玉澈为了讨到足够的盘缠,他也吃了不少苦头。
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是基本法则,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受欺负,不过想到自己茫然的未来,玉澈坚毅的小脸上不由的泛上苦涩,虽然想是那么想,但这一切切都是那么的不简单,光是路费,他就辛苦筹备近三年。
玉澈不再苦恼,郁郁的往外走去,路过一个又一个的小巷。
在距离玉澈一公里外的一个大庭院里,此刻正有三个人在彼此对话,其中有两个人长得很瘦弱,但衣服却穿得还算体面。
其中一个身材瘦弱满脸麻子的人,对着坐在正位脑袋肥大的穿着衣服华贵的中年人羡慕的说道:
“老大,老大,听说你收到了青河门入门的考试资格,是不是真的。”
而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奉承道:
“这当然是真的,老大天赋异禀,天生仙人相,别说啥青河门的入门资格,就是成为仙人都有可能呢。”
刘大脑袋看着他们,不屑的笑道:
“你们可知道真正的原因……那是因为我的祖上曾经有一名老祖宗有幸拜入了青河门,虽然我的那位老祖宗现在已经不在了,毕竟我是他的唯一后人,所以就把这个名额留给了我,看看我是否具有灵根,我祖上可是出过仙人,拥有灵根的几率很大,所以你们就别想了。”
“不过,这入门资格虽然能够让我走上仙途,但是费用却要交好大一笔钱,起码得需要近三万银币,着实让我头疼啊。”刘大脑袋扶额假意苦恼道。
其实入门资格不需要交纳如此多的费用,刘大脑袋只是想趁着最后这段时间在他地盘上狠狠搜刮一下,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