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暗,也完全看不清人脸,但12岁的黎娅还是能够肯定,眼前之人不是她想象中的老师傅,而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大哥哥。从刚刚拉手上来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
至少也应该是个中年人吧?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那人说着,少年人的声音,坐在屋檐上,拍了拍身边,示意小姑娘坐下。
“你脸好黑。我都看不清你长啥样儿?”黎娅很随意地在他身边坐下。“我从6岁的时候就一直在想,送我书的人长什么样呢?我一直以为是个老头子呢。可是,也不对呀!六年前你多大?也是个小孩子吧?”
“那时我跟你现在一样大。”
“那你为什么要送给我修炼的功法?那个功法可是超级利害的!你也住在我们黎关城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隐居了吗?”小姑娘一大堆的问题。
“不,我住在山里。你一定想问我怎么会跑这么远来找你?”少年伸手轻抚了一下女孩儿的秀发,很自然,女孩没有躲。如果是别人,估计小黎娅会一巴掌把那人打开。“我很早就知道这里有个超级聪明的小丫头,三岁识字,五岁能做文章。于是就大老远地从山里赶过来,一看,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甚至更聪明,于是就留给了你一部功法。”
“真的?”小姑娘很高兴,继续问:“你那时是12岁。是一个人来的吗?”见少年点头,就说:“你一定武功很高。我家这个城主府晚上也是有很多守卫的。你能教我武功吗?”
“我已经在教你啦!你的感知是罕见的双系感知,木系和水系,都很强。我给你的功法同时适合这两种感知的修炼。有了感知的基础,就有了超强的内功,再学功夫,很容易的。”
“有水系的感知吗?那能做什么?”黎娅问。她对火、木、土系感知很熟悉,北方人多是火系,南方人多是木系,而他们禹国人多是土系,但还没听说过水系。
于是少年就给她仔细讲了讲感知的分类。主要分金木水火土五大类,实际上人类之中半数以上的人是中性的,也就是说不表现出任何感知属性。金木水火土这五类的比例是很平均的,大约各占人类比例的8%左右。另外还有一些非常稀有的能力,比如风、电的能力,那是多系感知能力组合形成的,比如风系是火土双系合成的,而电系则是金木水三系合成的。
“你游泳一定很好,是吧?而且是不学就会。这就是水系感知的表现。”少年继续解释道:“你现在还是感知一级,晋级到二级后你在水下就如鱼一般。到了三级,你在水下几乎可以不用换气了,还有其他更利害的能力。别急,这个到时你自有体会。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是送给你一个木偶,这是我为你专门制作的,你可以用它来练习针灸。”
木偶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形,为软木所制,中间通有银丝线,完全是按照人的经脉来分布的。少年教给黎娅怎么使用:如果你扎对了穴位,输入感知并按照正确的经脉走向就能形成感知循环。如果不成功就说明你扎错了穴位。这是少年精心所制,入针之后的感觉与人体完全一样。不同的空位有不同的功能,因此不同的病就需要针灸不同的穴位,而且是多个空位的组合。
“具体内容都在我给你的那本书中了,以后可以在这个木偶上练习。不要急,你现在太小,等长大以后会有实践的机会的。
第二呢就是你现在已经到了感知突破的临界点。今天我来指导你,我们一起修炼,我来助你突破到感知二级。”
“真的吗?那可要大大吓我老爹一下了。他可是修炼了三十多年才晋级的。可是,我要拜师吗?”按传统,学习感知是要拜师的,多是家族传承的,或是派系的,这与地球人(中国人)学功夫是一样的。可是看对方的年龄没比自己大几岁。
少年摇头:“不用。”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就叫我……”少年犹豫了。黎娅以为对方不想告诉自己他是谁,就说:“那我就叫你神仙哥哥吧。”因为她之前一直在心里称呼两次送自己书籍的人是神仙师父的。
在神仙哥哥的指导下,二人盘坐在屋顶,黎娅接纳神仙哥哥的感知出入自己的经脉,然后在二人之间形成大循环,实然上与万年之后的地球上田小元为路蔷和张静等人引导感知是一样的道理。
少年的感知此时已经是四级,引导一级的黎娅自然是很轻松。两个时辰后,在打通了全身全部的感知节点后,黎娅晋级成功。
这时已经快到黎明。少年又留下一本秘籍,告诉黎娅这是金系感知修炼法,说她可以传授给自家府里的家丁。守城的士兵也可以。
黎娅从原路返回自己房间,然后看着神仙哥哥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分手前小姑娘问:神仙哥哥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少年说,不一定。小姑娘不干,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最后少年承诺:最多六年,我一定会再来看你。
一晃过了五年半。
这年冬天黎关城陷入恐慌之中,因为北边禹国的三个城池被尧人占领了。明年开春尧国军队如果来,第一个就会来攻打黎关。
城主黎宽是禹的后人,但不姓禹。除了禹王一系,禹国内没有人可能姓禹。数百年前黎宽的祖先是禹的一个重孙子,没能继承王位的子孙都被分封了一个小地方,当时只是一个大一些的村寨,现在发展成一个大型的城堡,人口近二十万,在禹国算是比较大的城池。因本地以黎为名,他的祖先就以黎为姓。
黎宽入冬前就派人向禹王求救。此时正焦急地等待国王的回信,特别是救援的军队。他现在也犹豫不绝:战,那是要牺牲大部分手下的战士,城中百姓也会承受战乱之灾。降,怕是以后永世会成为北尧的奴隶。
超集手下的谋士,多是建议投降的。黎宽让手下最强的土系工匠进行过评估,结论是他们的城墙抵挡不了尧国的新式炸弹。同时工匠还报告,他们按照尧人的思路制造了投弹炮,但是炸弹的威力和投弹的距离都比对方的武器相差甚远。而对于敌人的火系弓箭,也没有什么好的防御办法。只有感知达到二级的战士可以抵御火系弓箭的攻击,但是那比例太少了,而且还是在少小姐提供的神级功法之下才出现了一批晋级的战士。他们是在感恩以及对少小姐崇拜的情况下才留在军中。否则的话早就离开了去过更好的生活。二级感知在这个时代还是不到1%的存在。
正当黎宽焦急之际,从京城传来禹王的旨意,让他尽量与北方修好,但不要开城放北人进来。
这算什么旨意?等于没说。我要的是兵!没有兵我拿什么抵抗北人的进攻?黎宽大骂。
这时女儿进来。17岁的黎娅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黎娅说:爹,我们必须迎战。投降就是送死。然后黎娅给出了她的建议:我听说黎山中的墨家庄,他们能制造非常锋利的武器。我们去请他们帮忙,也许他们能帮助我们造出抵御敌人的武器。
黎宽摇摇头:我已经试过了。年前就多次派人过去。可惜的是,我们以前对待人家很吝啬。墨家庄制造的铁器非常出名,他们地处我国与尧国交界之处,生产出来的铁器本应该双方都来抢。山中不产粮食,我们这边的商人用粮食去换铁器,但将价格压得非常低。还常常欺骗山里人。相反,北人粮食也很缺,但在交易当中比我们这边信誉好。所以人家更愿意与那边做生意。
黎娅说:那我亲自去一趟。一定要说服他们帮助我们。
黎宽想了好久,但也实在没有其他之法,就同意了。临行之前交代女儿:墨家庄的关键人物不是庄主,而是一个叫墨文的铁匠。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铁蛋,听说他打造出来的刀剑非常锋利,远超墨家的其他铁匠,是庄中打铁第一人。不过听说前两年他去了北方。墨文的小儿子叫黑娃,据说比他大哥还厉害。只是此人非常孤傲,从不见外人。我们的人想见他,直接吃了闭门羹。
黎娅带着十几个家丁出发了。骑马赶了三天的路才来到深山之中的墨家庄。庄主不冷不热地迎接了她,黎娅提出了五倍于之前交易的价格订购一批刀剑,同时想请庄中最强的工匠去黎关城,帮助守城。庄主以已有其他买家订购了他们今年全部的产出,也无人愿意出庄等理由给回绝了。黎娅说要拜访墨文和黑娃,庄主只说了句: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