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淳志此言一出,场内刹那激起浪花。
不仅是九天宗弟子惊愕,就连蚀日宗与阿鼻宗的人听到他的话也愣住了。
元淳志诺是真敢废了九天宗的少主,只怕会直接掀起一阵激浪!
届时他还不被满世界追杀?
他怎么会出如此蠢招?
很快,阿鼻宗与蚀日宗的错愕感褪去。
只要元淳志真的敢这么做,他反而自断生路!
“喂!元淳志,你不是认真的吧!?”
就连一旁打量情况的南宫梦都理清了其中的利害,不由上前担忧。
她不是怕元淳志被九天宗漫天追杀,她是怕眼下跟在他身边会殃及池鱼啊!
元淳志面色狰狞,冷峻潇洒的公孙浒与他凶悍的体格相比倒是有几分宰杀精英怪的气氛了。
“唔!元淳志!你胆敢……!”
公孙浒双手挣扎想要扳开掐着喉咙的手,即便使尽全身修为也没能松动分毫,元淳志也不给他更多的戏份,本是如小溪般缓缓刺入的元气骤然狂暴。
“唔!!!”
公孙浒充血胀红的脸瞬时惨白如灰,双手停止了挣扎,双眼只差一丝就要瞪出眼眶,先前尊贵傲然的风度荡然无存。
他的呼吸还在。
但他的元气波动消失了……
九天宗的少主,未来的掌门人,从小到大用尽天华物宝供养的骄子,就这么被元淳志废了脉路粉碎元气团根。
即便九天宗还有什么逆天手段能治疗公孙浒,就连恢复玄印四阶都怕是不敢奢求……
公孙浒彻底废了。
九天宗上百弟子无不面如死灰。
现在就算元淳志不杀他们,就这样带着少主回去恐怕也难逃一死了。
“你……为什么!?”
南宫梦见此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他妈再吊也是玄印九阶!人家九天宗什么牌面?有天印大佬坐庄啊!”
嘴上喷人,南宫梦心里还是感觉到元淳志都是在为他那不可告人的大计划做铺垫。
“呼……”
元淳志松手了,将成了一滩烂泥的公孙浒随手往九天宗弟子方向扔出。
“好了,我说话算话。”
“既然诸位都交了买命钱,我元淳志自然不会食言。”
说罢,他抬手轻挥,结界散去,方圆数里的空间不再锁闭。
“撤!”
蚀日宗与阿鼻宗不敢逗留,甚至都没有与各自扶持的傀儡皇子打招呼,直接分头往两个方向暴退。
而九天宗弟子则面面相觑脸色痛苦。
他们为沦为凡骨的公孙浒展开元气护罩抵御风雪。
在这片冰天雪地里,若是没有他们护住,光是凛风就足够冻死现在的公孙浒了。
“你们走吧,回到九天宗告诉你们的宗主公孙扶风,我元淳志在南魏帝都昭兴城等着他!”
一名在九天宗弟子中辈分较高的中年男子站出来,目光如炬。
“元淳志!你会付出代价的!”
九天宗数百弟子眼中纷纷闪烁仇恨,回到九天宗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死!
绝望中,这数百道身影也依次消失在风雪中,南宫梦感受着一道道强大的元气波动远去。
现在,只剩下包围两人的百万大军了。
南宫梦本以为元淳志会费一番功夫再想什么计策。
她还是低估了。
只见元淳志直接纵身飞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提着三颗头颅凌空傲立,强大的元气波动纵使大军陈列数百里也纷纷仰目注视。
元淳志拽着三颗头颅的发鬓,高高举起,脖颈切口处的骇人窟窿不断降下猩红,将他半身印染野蛮。
“大皇子元淳焕,二皇子元淳淼,三皇子元淳辉,逆诏篡位!乱我南魏!甘做修炼界之走狗!视我南魏百姓将士之生死如草芥!”
“数年战乱,千里白骨,生灵存之一二!”
“今尔等臣服于朕!止世上混乱腐败恢复法制!”
“朕欲夺回天下断绝乱国余患能得望广施正义!”
“南魏国……千秋万世!万岁!”
元淳志用尽全部的元气,将自己孔武的宣告传遍百里军列,浩瀚的元气威压覆盖到每一个士兵身上,纵然已稀薄无比但对于这些多是黄印二阶、三阶的士卒来说,足够威慑了。
或许从元淳志破开隐藏数年的枷锁展现真正的实力时,三位皇子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他们不犹豫,果断跑,当元淳志利落斩杀三人时,他们都已分别跑数十里之远。
即便如此,面对他们一辈子都难见识的玄印九阶时,三名皇子还不如三根草来的难砍。
没有谈判,没有商量的余地。
元淳志轻松的提着三颗头颅,他的话说完了,呼啸的凛风回荡在众人耳边。
不知沉寂了是否有一刻钟之久,从百万大军中一角传来“万岁”的呼喊。
这一声呐喊并非畏惧,而是来自心底深处的激动。
这些面对修炼界的强者时,形同凡骨的士卒们在元淳志身上看到了南魏国真正的未来。
既是出于实力的服从,也是遵从了肺腑之意。
呐喊声很快传染,凛风落了下风。
飞雪被一阵阵声浪激振扭曲。
元淳志冷静的看着。
呐喊声伴随着士兵们成片的跪倒,盔甲间的碰撞声彼伏。
南宫梦站在百万大军的正中,百里间万岁的呐喊震动着空气,她的耳膜都有些音聋了。
这股炽热的气氛下,她竟也有些被带动,看着天上的元淳志心底起了敬意。
果然有手段啊!
要是没废了公孙浒就真完美了。
南宫梦虽然知道这一手或许也是他的布局,但带来的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她真的害怕九天宗宗主,那位三清界三位天印强者之一的存在,会亲自找上门……
“元淳志……你到底要怎么做……”
南宫梦的瞳孔映射这位看似要结束南魏动乱的新皇帝,流露隐隐的忧虑。
“可别波及到我啊……”
心里这么想,南宫梦知道这只是心里安慰。
三大宗都晓得抓自己了,她已经被盯上了!
唯一求生的希望……
可能就在元淳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