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夜感受到来自牧凌绝身上的杀气与寒意,这种感觉千月夜已经许久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对的褚良下来死死手。
“皇上,褚良的事情如果你好出手,就由我代劳吧。”千月夜看着牧凌绝仔细的说道,现在牧凌绝已经变得与之前不同,她很是担心牧凌绝会在这个时候感情用事,看在他们小时候的情分上放褚良一马,这样的话,整个人军队等于是被褚良整垮了。
“不用,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牧凌绝拒绝了她,如果他连褚良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日后又怎么能偶威慑众人。
千月夜点点头,虽然看不出牧凌绝的真实用意,却也能够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内心的挣扎,之前她总是觉得牧凌绝太过于冷血,没有人情味,现在她则觉得人太过于长情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褚良从外面进来,千月夜有些有心的看了牧凌绝一眼,转身退了出去,动作多少有些不自然。
“褚良,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了。”牧凌绝将茶水递到他面前,“这么多年的分别,这次的重逢我一直以为是我们友情的延续,所以我不想在此期间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褚良站起来,目光从茶水上掠过:“你这是在怀疑我?”
“从小到大我都从未疑心过你,甚至将你看的比牧寒峰还要亲近,可惜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而你却变本加厉,居然擅自改动军队的训练阵法,你可知道这是大罪,稍有不慎,就会将这个军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牧凌绝示意他坐下,“如果这次你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会依照军法处置。”
褚良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操练的阵法与之前不同,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可是你别忘了将军不知有你一个,还有贺墨,他在军事方面的天赋并不亚于你,他之前并未阻止你,是因为我在等你前来禀报,让我还有相信你的理由,可我等了这么久,你终究还是令我失望了。”牧凌绝眼中划过一丝冷意,以前他每到这个时候,就证明他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我……”褚良被他的气势所压倒,看着他眼中也多了一丝畏惧,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你不说,那我就代你说。”牧凌绝将茶壶放在桌子上,“能够跟着墨勋是你一直的夙愿,人各有志,这件事无可厚非,可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为墨勋办事,你觉得我还能原谅你吗?”
褚良一直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他站在那里不敢动弹,等着牧凌绝对自己的处决。
“我不能,但是我也不会杀你。”牧凌绝说着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只要你说出墨勋在那,我就放你离开这里如何?”
“你知道我是不会做出不忠不孝的事情来,这件事既然被你看穿我也无话可说,想要怎样悉听尊便。”褚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倔强与刚强如同小的时候一样。
“你背叛我这算什么?难道不算不忠吗?”牧凌绝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倒要让你看看,你这样对他是否值得。”
“来人,将褚良带下去!”牧凌绝冲外面吩咐道,随即对褚良道,“我给你七天的时间,如果这七天你还是这个态度,我自会让你品尝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牧凌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了之前的刚毅与果断,不然现在褚良别说好好的站在这,只怕在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千月夜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看着侍卫将褚良带出去,心中苦笑一声,她知道牧凌绝在最后一刻还是心软了。
“皇上你真的要放过他?”千月夜走进来问道。
“不,我想用他引出墨勋,也对墨勋如此忠心,想必他们二人只有的关系匪浅,我就不信墨勋不来救他。”牧凌绝咬牙切齿的说道。
“需不需要我带人去准备?”
“不用,墨勋既然就在我们身边,准备只会打草惊蛇,我们静观其变就是。”牧凌绝阻止道,“这次我会亲自行动,我倒要看看这么久,墨勋的智谋有没有长进。”
牧凌绝眼底的恨意慢慢恒生,现在连褚良都背叛了他,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再相信谁,还有谁值得他相信。
千月夜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月儿!”牧凌绝将她抱在怀里,手慢慢收紧,现在千月夜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未记起,他实在害怕日后千月夜的记忆恢复,是否会与他们一样背叛自己。
千月夜是他唯一对不起之人,除此之外,是所有人都对不起他。
“皇上你怎么了?”千月夜感觉到牧凌绝不太对劲,忍不住问道。
“没事!”牧凌绝慢慢放开她,整个神色间都多了一种言语的哀伤,“月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还会原谅我?”
千月夜看着他镇定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能够原谅你,就算你让我死我也不会怪你。”
她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根针一样刺扎着牧凌绝的心底,牧凌绝忽然想起之前让千月夜去送死的场景,那个时候虽然是形势所迫,却也并非非常之举,现在想来若是千月夜那个时候真的死了,他现在就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就算真的复国成功,若是还回到之前的生活,那对于他来说也再无意义可言。
“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牧凌绝坚定的说道。
千月夜很少见到他深情款款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流过一丝暖流,充斥着全身,与之前都不相同,这次她甚至能够感觉到牧凌绝的内心。
“皇上,褚良自杀了!”侍卫跑进来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你说什么?”牧凌绝眉头皱起,“带我去看看。”
褚良是他对付墨勋的王牌,如果褚良死了,他想要引出墨勋也就会难上加难。
千月夜跟在他们身后,谁都不会想到褚良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进去的时候,褚良嘴里流出献血,咬舌自尽,果然是好办法。
“马上让女巫和清幽他们赶过来。”他们医术高明,如果他们都没有办法救褚良,他也放弃这一颗棋子。
叶千寻来的时候,褚良只剩下一口气,他的嘴唇动了动,眼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叶千寻走到他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他咬舌自尽了,你看看还能不能医治?”牧凌绝给叶千寻让出一条道路来。
叶千寻点住褚良的穴道,并且迅速为他止血好让他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随即开出一副药方让侍卫去抓药,至于能不能挽回他的性命,还要看褚良自己了。
“他怎么样,还有办法医治吗?”千月夜的神色有些紧张。
“不确定。”叶千寻摇摇头,“一切都是未知,我们还是耐心等待比较好。”
“女巫,你一定要救活他,他真的很重要。”千月夜的话语中略微带了一丝哀求。
夜寻欢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转移道牧凌绝身上:“我明白。”
眼中分明对千月夜多了一丝不屑,从千月夜与他相遇开始,就一直劝千月夜不要爱上牧凌绝,现在相处了这么久,千月夜以为夜寻欢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对牧凌绝的看法发生改变,现在看来这多少有些不太现实。
牧凌绝也注意到夜寻欢的神色不对,身体在千月夜身边靠近一点,挡住夜寻欢的目光:“这些天你一直在闭关研习聊将留下来的阵法,现在可有了破解之法?”
“这个还没有,我需要回天狼山,看看古书上有没有确切的记载。”夜寻欢话语依旧不咸不淡,对他除了基本的礼仪之外,没有一点客气之色。
“也好,早去早回。”如果不是留着夜寻欢还有用,牧凌绝很不能现在就杀了他,以免他在千月夜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来。
叶千寻临走的时候,目光还是忍不住在千月夜身上停留了一下,眼中分明出现了嘲讽的神色,千月夜虽然看不明白他神色间的意思,却也知道她的笑意深邃。
他刚出去,清幽他们也赶了过来,清幽蹲下为褚良检查伤势顿了一下道:“他的伤口已经止住,只是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如果这样的话,只怕我们就真的引不出墨勋了。”千月夜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没事,既然他想要包庇墨勋我自然会成全他,我会让他从这一刻开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牧凌绝说着对侍卫道,“等他的身体好些了,将他的四肢全部砍下来,放在罐子里,记住一定不要让他死了。”
侍卫点点头,将褚良抬到了一边,只要保证储量不死,他们的办法可是有很多中,就是不知道褚良能够挨得过几种。
“我们出去吧!”牧凌绝不再看褚良,背叛他的人,他绝对不会还有半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