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小妖急急匆匆的跑来,大声呼喊着。
酒吞童子转过头,有一丝不悦。“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打扰了我的雅兴,想死么!”
看到酒吞童子暂且被绊住,转移了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月姬这才松了一口气。
“禀告我王,茨木大人和山脚下来的一群阴阳师打起来了,夜叉大人让我回来传送消息!”一脸畏惧的将头贴在地板上的小喽啰,瑟瑟发抖着。
“嗯?”阴阳师?难不成是来抢回月姬的?可恶,竟然有胆在我的山头撒野!
还有茨木那个鲁莽热血的家伙,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在那群狡猾的人类手中很难讨到甜头!
“看好你们的鬼后,我很快回来,她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小命!”
“王,我,我一定……”连忙表着衷心的小妖欲哭无泪。
酒吞迈出一大步,腾着妖雾往山下奔去。
最有威胁的家伙不在了,月姬这下总算能反身农奴把歌唱了。她挺起胸膛跳下宽大的床铺。
“嘶~”冰冷的黑濯石地板让月姬从脚底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凉。
“鬼后大人,您有何吩咐?”小妖闻声心都揪在了一起,生怕这位最尊贵的大人有什么闪失。
“咳咳,不要叫我鬼后,什么破称呼!”穿上了床边的鞋子,端着高冷严肃的架子。
“还有带我去山下打斗的地方!”月姬打断了小妖想要反驳的话。
“这,大人,万万不可呀,鬼王大人一定会杀了小人的!”连连摆手。
“哦,那你现在就不怕我杀了你?”月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指尖把玩着雷光闪烁的诛妖符。
小妖哆嗦着,怎么选都是错,可是鬼王大人的手段更折磨人,他干脆的闭着眼大喊:“小妖我生是鬼王的妖,死是大江山的鬼!”
呦吼,还挺忠心,月姬吃惊地挑了挑眉,没想到他在手下心中还那么有威信的么!
“小样儿,本小姐还不信治不了你!”
月姬将傀儡符贴在抵死不从的小妖的额头上,她轻松的拍拍手,搞定了!
这个符可以短时间内契约妖怪为式神,并强制驱使他为己所用,实乃居家旅行、降妖除魔之必备神器!
捻了一个咒术,小妖心神恍惚地被迫顺从地在前方带着路。
大江山下,酒吞童子赶到后,茨木童子和夜叉已经杀红了眼,来的一大批阴阳师,被两妖冲散了队形,胆小软弱的人被浴血奋战,嗜血残酷的妖怪撕扯的四分五裂。
突然,瞥到一旁安倍晴明出手组织布置杀阵的酒吞童子,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悠闲表情,化妖雾为爪将杀红了眼的自家手下缠腰拉开了距离。
“挚友放我和他们厮杀,弱小的人类竟然在我们头上动土!我呸~”
酒吞挑了一下眉:“你蠢呐,没看见那个狡猾的人类在布置诛妖阵么,不会躲开?”这个没脑子的茨木,这些年就只长肌肉不长心智。
“哪怕什么,本大爷见神杀神,不带怕的!”这是在质疑自己的力量,看我再战八百回合。
“给我站这里,话说你的手什么时候好了?”扯了一个借口,将茨木的心思转移。
“哼,是你那个弱的要死的丑女人帮的忙,在‘戾桥’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断臂就回来了!”茨木对挚友对月姬的偏袒还耿耿于怀,没好气的回话。
“哦?”摩挲着下巴,一脸沉思状。
山脚下,勉强喘口气的阴阳师们快速修整,恢复着灵力。被截胡的安倍晴明遗憾的收起了阵法。
他抬首向站在山崖上的酒吞望去。“鬼王大人,好久不见了。这次我们是来接被您的大将误虏的人回去,不知可否劳烦您放手?”
酒吞闻言血瞳微敛:“呵,口气倒不小,她已经是我的鬼后了,不放!”
安倍晴明眸中惊诧哑然,月姬怎么会被他缠住,此事不好解决呀!
暂不提这酒吞性情暴虐狂傲,居心叵测。单是这月姬被迫当成与妖怪私通有染的消息传出去,一系列的风言风语一定会让她深受其害。
他打的是什么阴险心思?安倍晴明猜不透,但是……
“鬼王,说笑了,小姐承蒙厚爱,但是月姬大人已与源氏公子订下婚约,两人可是感情甚笃,何以在您口中就成了鬼后?”
“啧,你这话真让人不爽,她就该是我的人,什么狗屁婚约,我们妖怪可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弯弯绕绕的繁文缛节,喜欢就靠力量夺过来!”酒吞邪笑着朝安倍晴明的方向虚握成拳。
“阁下,夺人所爱,堂堂鬼王就是这样欺男霸女的不齿之辈么!”不远处树林中,源博雅从牛车中握刀走出。
他强要跟来,因伤被安置在车内,听到酒吞童子对自己未婚妻的觊觎直言,强压着怒气下车与他对抗。
他不畏惧妖魔,但是决不允许这满嘴狂言的鬼王败坏月姬的清誉。
源博雅握紧了手上的斩断过鬼子之手的利刃‘鬼切’,这是与月姬订下婚约时的见证,堵上性命与武士的尊严,誓死也要夺回自己的女人。
他目光炯炯,坚毅不惧的看向高处强大妖怪投来的探视。启唇朗声道:“鄙人不才,正是月姬小姐的未来夫君,势必要带回我的妻子。”
酒吞童子的眸色变得危险而深沉,妖气因他不悦的杀气翻涌着。
茨木看到‘鬼切’的那一瞬也爆发了杀气,昔日断臂的怨仇和今日之耻辱,让他按耐不住的想要冲出去。他的身体被同样脸色阴云密布的夜叉按了下去。
本就阴沉的天色,被滔天的黑色妖雾染的阴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