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剧烈的疼痛和奇痒:疼的四肢痉挛,提不起一丝力气,偏偏又痒到骨髓里,恨不得撕了自己的皮。当她觉得这里已经是地狱,在里面煎熬,自己只是一个机器,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当以为自己在无尽的地狱里煎熬着,绝望着的时候,另一种感觉从心脏位置出现,如同急速的寒冰,所过之处所有的地狱火迅速扑灭,整个身体都变得轻盈无比,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从来没有过的舒畅,脑中有很多影像在闪现,如同一本上了锁的书,锁开了,被快速的翻动,只是速度太快,猪猪没有看仔细上面写了什么,这本书便翻完了。
但是,它仍静静的立在猪猪的脑海中,等着猪猪随时翻阅。
猪猪隐隐知道,这应该就是瓜男所说的传承,没想到自己在25岁时,终于觉醒了传承。猪猪隐约感到,这次传承的觉醒,会令自己好久无法恢复人形,需要好好消化这股忽如其来的力量。
顶着500斤肥胖的巨型猪身,猪猪气喘吁吁的将衣服碎片堆在厕所门后面。猪猪从没有这一刻发觉减肥对一头美女猪的重要性,走起来好累,真的只能摆着走,想优雅?对不起,身上那坨肉不允许。
猪猪叹了口气,确定走廊上没有人后
令猪猪恨不得撞死在地上的是,她震亮了整栋楼的感应灯。继肥胖之后,猪猪再一次产生了想死的感觉。她很不得现在有个地洞,能把她500斤的身(宽)体(胖)埋起来。当然,猪猪不想去想那得多大的洞的问题,她还需要勇气活下去。
当猪猪气喘吁吁终于站起来时,李阿姨那一嗓子:“谁在那里!”猪猪觉得自己灵魂都要飞出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猪猪脑海里闪现出来如何将500斤变成5斤的方法。也许是天上哪路神仙大发了慈悲,感应灯此时时间到了,黑暗给了猪猪更多躲起来的时间。窗外的气球又给了李阿姨一个解释,虽然那个解释经不起什么推敲,不过李阿姨神奇的相信了。
猪猪此时,竖起肥胖的小身体,前面的两只小短腿拼命的凑到胸前,努力做出双手合十的姿态,即使,两只小短腿碰不到一起,猪猪也懒得理会:“感谢天上的各位神仙,感谢上帝,感谢运气之神!”
拜完后,猪猪看了看高大如山的垃圾桶,看了看已经堆到高山脚下的衣服碎片。猪猪摇了摇小短尾巴,扭身走了。
走廊尽头,一头小猪翘起肥胖的小屁股,轻轻的靠了过去,想将自己的大耳朵放在门上听听动静。刚将头放在那里,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猪猪吓了一跳,扑通一下砸了个倒栽葱,费力的站起来,看着开了一道门缝的门,里面黑咚咚的,走廊啪一下,感应灯时间到了,暗了下来。
猪猪身上的小猪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肥胖的小屁(暖)股(票)向后拧了拧“不行,猪猪,你不能怕,王芳说不定还在里面,不能不管啊!”猪猪暗暗给自己打气,挺了挺肥肥的猪……额,胸膛?四根小短腿坚定的向前迈去,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猪猪一进去,隐隐的铁锈味便钻进了她的鼻子,猪鼻子向上拱了拱,循着味道悄悄的爬了过去。
平日里40平米的宿舍,对于现在的猪猪来说,有点大,滚动着来到了宿舍靠窗户那里,铁锈味在这里消失了,借着外面的月光,猪猪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没有王芳,没有血,甚至没有窗帘!
“该死的,我最喜欢的窗帘怎么没了?”猪猪盯着空荡荡的窗户,心在滴血。那个白色窗帘是猪猪跑了很多建材市场才挑到的一个最便宜,最好看的窗帘。现在,没有了。
猪猪呵呵了一声,恐惧感少了一大半,扭了扭小尾巴。借着月光将自己房间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条白色的窗帘。猪猪随意的坐在比平日里要干净的多的地板上,肥胖的小短腿勉强够到自己的双下巴,思考着。
看来对方是打扫过了,希望不是用我的窗帘打扫的。也不知道王芳现在如何了,要不,打个电话?猪猪想了下,又否认了,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蠢。可是除了这些,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说干就干,蠢就蠢吧,我是猪,我怕啥?
猪猪晃晃当当的站起自己肥胖的身子,准备去公共厕所拿自己的手机。那玩意太重,做为一只猪,猪猪表示,自己拿不动。
正要出门,门咯吱一声,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猪猪看到那道身影,身体僵在了那里,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可怕的身影!
推门进来的人其实并不可怕,甚至是猪猪的熟人,正是没走,一直在楼下站着的刘燃,刘燃出于不放心,想看到猪猪宿舍的灯亮了再走。
但,15分钟后,灯没亮,刘燃安慰自己猪猪上楼慢;30分钟后,灯没亮,刘燃已经把两人呆的凉亭那里的草地踩平了;40分钟后,灯该死的还没亮,刘燃急了,一把抓住了身旁常青藤的树枝,紧紧攥在手里。这时,刘燃看到楼上那一瞬间出现,又消失的黑影,当时李阿姨也许没看到,但刘燃看到了,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头猪的影子,很大,整个楼层都是那个影子。是什么样的猪能映出那么大的影子?刘燃皱起了眉头,掰断了手里常青树的那根树枝,重重的丢在地上,刘燃跑向教师宿舍楼。
只是,教师宿舍楼大门已经关闭了,刘燃急的团团转。但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拼命的拍宿舍楼的大门,直到刘燃觉得自己要么手废了,要么大门废了,两者总有一个要牺牲时候,李阿姨终于出现了。
李阿姨攥着手里的电话,眉头皱的恨不得夹死只苍蝇:“你哪个系的?大半夜拍什么怕?”
刘燃无视李阿姨的态度,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阿姨好,是我啊,刘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