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说与小姐听也无妨,”竹溪本想着十岁的孩子为啥我对这些好奇,又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才十四嘛,说不定十岁的孩子能有办法呢!要是以往,竹溪肯定是会觉得自己疯了,可现在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我母亲的病甚是奇怪,莫名的浑身发热,白日里昏睡在床上不省人事,到了夜间则跟梦游一般到处乱走,同样怎么也叫不醒。”
“你母亲在病前可曾去过那?吃过什么东西?”白沐寒听着竹溪的表述,心下有了一个疑惑。
“这个……我也不知。”竹溪略有深思,“我爹是农户出身,我娘原本是猎户的女儿,所以四年前,母亲去了附近的林子里打猎,回来喝了碗茶水就病倒了。当时我并不在身旁所以我也不知道,母亲去过那,吃过什么,只是在替母亲换衣的时候,父亲从母亲怀中摸出几个红果子来。可那果子我也吃了,酸酸甜甜的,我也并没有事啊。”
“这样说来,也却是奇怪,不过这让我更加好奇,小大夫可否带我前去看望令堂?”白沐寒想要将竹溪的母亲治好,所以要前去一探究竟。
“自是可以,在下名唤竹溪,小姐不必称我为大夫,真要说起来,小姐的医术定在我之上。”
“行,竹溪,我饿了,等我吃完就去,你应该也没吃饭呢吧,一起坐下吃点,这些太多,我一人也吃不了。”白沐寒想要问的都问了,就不在继续说话,让竹溪也坐下一起吃。
竹溪倒也不客气,坐下与白沐寒一起,等两人收拾好了东西,便有一起向青海城南边的一个小村子走去。到了一间还算可以的小庭院前,白沐寒站着看了看,“这就是你家?”
“是的,家里鄙陋,还请小姐多包涵了。”竹溪瞧着虽然干净却也家徒四壁的家,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年为了母亲的病变卖了家中的所有东西。
“这倒没事,只是觉得简陋却很干净,你倒是个勤快之人。”白沐寒不是嫌弃而是在看庭院中的陈设,看来是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这家中只剩下每日的必须品,任何多余的用具都不曾见到。
“走吧,去看看伯母。”
白沐寒和竹溪一起跨进了一间屋子,简单的摆件一览无余,一张四方桌摆在堂中,只配有一条长椅,偏头就能看见竹溪的母亲躺在一张床榻上,踏遍一个橱柜,再无其他东西。白沐寒快步走到竹溪母亲身旁坐下,伸手想要把脉,刚一碰上她的皮肤,指尖被烫得缩了回来。
“小心些,我母亲浑身都是这般的烫。”竹溪见白沐寒被烫到了,连忙提醒,“你要不用手帕隔一下。”
“不用”白沐寒拒绝,再次伸手。
“伯母右手的脉膊跳动有劲却律动不齐,左手脉膊则虚软无劲,皮肤表面无明显变化,体温却异常的高。”白沐寒重新搭上脉,耐心地听诊,“伯母是在何处打的猎,可否带我去瞧瞧?”
“就在庄子外靠西十里的那片林子,小姐随我来”竹溪走过去替母亲,掖好被子,转身朝前带路。
一刻钟后才看见那片林子,说是林子,也是个小型的森林。白沐寒更能确定自己心中的怀疑了,于是,也不等竹溪问心中的问题,便快速地钻进了林子,一路朝着中心方向跑,小小的身子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急得竹溪也在后头不顾周围的荆棘狂奔。
不多时,白沐寒停在了一处地势较为低洼的阴湿地带,“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竹溪拼了老命终于追到了白沐寒,大口喘着粗气问道。
“从伯母的脉相和体征来看,应该是中毒了,而这毒非常的罕见,你翻遍医书也找不到实属正常。”
“那你到这来做什么?解药在这吗?”
“是,伯母是因为你吃的那几颗果子中的毒,那果子名为阴阳心,一红一青并蒂而生,红果味甜微酸,却有延年益寿之功效,青果苦涩并伴有剧毒,症状便是通体灼热,人事不省。至于伯母的晚上梦游之症是另外一样东西导致的。”
“是何物?小姐既然知道必能解毒,烦请小姐相救,施展回春之术,他日我竹溪必当涌泉相报。”竹溪见白沐寒说得头头是道,就知道她必是神医,当即跪下来求她。
“你先起来,我又没说不救。先将伯母的热症除了吧,至于梦游之症,那是藏在青果里的附蛇所致。”白沐寒最头疼的就是大发善心之后,人们的答谢了,“热症得用果树的树心来解,但是现在这时节没有果子,我只知道果树喜阴,树身不高,而叶大如蒲扇。这片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时辰也不早了,你我二人快些找吧。”
“好”竹溪应了一声就钻进了林子,也不顾之前跑进来的狼狈,继续卖力地找果树,对于他来说母亲是最重要的,而白沐寒正是看中了他的仁孝善良。
两人都低头找着,到了傍晚时分才碰了头,两人找了三种形似的小树,由于白沐寒也没有真的见过所以只能试试了,竹溪将三颗树的树心都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包好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