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幸听完汇报后,脸色阴沉,眼神中似乎有怒火喷出,跪在他前方的天线武士吓得颤颤发抖,不敢多说一个字,经过一天的时间后,令支幸不能忍受的是竟然还找不到关于的唐少元有用信息。
支幸强行压下火气,不悦道:“你们确定把全城每家客栈宾馆都调查清楚了吗?”
武士立即答道:“是的,我们已经反复查证半个月来彭城所有的客栈和宾馆,发现都没有大统领要找的两个小孩的踪迹,属下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支幸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后,道:“会不会他们并没有住进客栈宾馆,而是另有居所?”
武士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如果他们确实是另有居所的话,那要想找出他们,就很困难了,因为我们除了掌握二人的相貌外,再也没有别的条件可以提供查找。”
支幸气得手腕青筋暴露,他实在想不到唐少元竟然在彭城还有帮手,而且保护手段做的到位,让天线一时也无计可施,时间越来越紧急,他想如果不是出了一个武功超高的神秘女匪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押送唐少元这小子快到函谷关了吧,如果自己再拖延的话,嬴政盛怒之下,他后果将惨不忍睹。
此时他们正处于天线在彭城的一栋秘密房屋内,这里是天线本地彭城情报小组的办公场所,房屋外表做了很好的掩饰,表面看起来只是一栋商人买下的小型普通房子,而且周围就是平民居住的巷子,经常有人走过,起了自然的迷惑作用,非常方便天线的情报人员在此藏匿活动。
一名情报人员跳进院内,绕过一间小屋,再穿过条只容一个人身子宽度的小狭道,狭道两旁则是两间大屋,并排坐落,相挨极近,狭道正中就各有一扇小门,其中左边扇小门就通往支幸所在的地方。
该名情报人员扮演成一个马夫,他进来后跪地恭声道:“禀报大统领,萧府晚宴上发生了对我们天线很不利的事情,在宴会上孔襄煽动宾客对我们封闭城门产生不满和抵触情绪,他们要求您明天之内开放城门,而且还要您给他们每个耽误返回行程的人提出个合理的解释。”
支幸冷笑道:“他们算什么东西?这些不必管他,还有没有什么事情?”
这人想不到支幸这么说,愣了愣,续道:“根据我们在商彭武馆的人传来的最新消息,宋修已经醒来了,就在大约半个小时。”
支幸讽刺道:“是吗?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有孔襄这样的高手全力为宋修疗伤,宋修迟早会醒来的,但就算醒来没有几天也是下不了床的,生活靠人照理,宋修堂堂劈山刀,怕是死到临头了。”
这人不再停留,立即又迅速地离开,从头到尾,眼睛没有瞟过一块不该看的地方,素质优良,由此可见天线情报机构的强大和专业。
萧府内张灯结彩,火红一片,宾客虽然已经离去,但府内还是人声热闹,嬉笑不断,府内数百名丫鬟和仆人忙着收拾晚宴的剩酒余肉,杯盘碗筷,擦拭席位和地板等等杂货,聊天的话题全是这位萧府新小姐祝滢的什么什么。
在萧府内院正宅萧言私人居住的小厅中,却是非常安静,萧言、祝况、孔襄、褚应关和褚应鲜五人分别按座次坐下,这次商谈是孔襄本人要求的。
萧言作为主人,首先道:“孔襄兄有话请讲,我洗耳恭听。”
孔襄道:“想必庄主以为我孔襄是跟吴越帮走到了一起,这个误会如果不及时澄清,这对我们未来关系很不好,我和鲍堂主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今晚和他同席,也是因为我们一起前来贵府,这一点还请庄主明察。我圣学宫绝无想法和鲲鹏庄为敌,事实上,家师对庄主颇有好感,早对您生出敬重之意,特命我代表圣学宫来表达我们对这场婚礼的祝贺和恭喜,日后希望我们圣学宫和鲲鹏庄能够友好相处,一起为泗水郡的武林长久荣盛太平贡献力量。”
萧言笑道:“原来如此,孔襄兄不必在意,我一向都把你当做是我的朋友,我萧言也没有把任何一个泗水郡的江湖侠士看做是敌人,我对令师亦是仰慕已久,只是无缘识见,他老人家能够委托孔襄兄你来参加犬子和祝滢小姐的婚事,是我的莫大荣幸,我也期许我们两派日后可以有更多的交流和来往。”
孔襄突然语气一转,沉声道:“但有一件事,还请庄主听我一句。”
萧言好奇道:“什么事?你说。”
孔襄道:“万事以和为贵,泗水郡自从秦国统一后,到如今江湖上一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流血事件,这是非常难得的,我们理当珍惜这个机会,为武林同道谋福。我恳请庄主乘着爱子大婚后的喜庆日子,不要动武伤人,万事包容体谅,这也是家师希求期愿的,恳请庄主三思后行。”
话音未落,褚应关大声讥笑道:“孔襄你说了这么多话,不就想让萧庄主放过宋修吗?哈哈,宋修在宴会上百般侮辱萧庄主,你也看到了,如果宋馆主就这样轻易地饶过宋修,以后萧庄主的脸色岂不是随便一个狂妄之徒也可以践踏的吗?”
孔襄道:“但宋馆主已经受到了惩罚——”
褚应鲜打断了他的话,道:“宋修虽然已经受到了惩罚,却不是萧庄主所为,萧庄主对于宋修的侮辱,应当亲自讨回来。”
孔襄笑道:“那请问庄主,你要怎么亲自讨回来?”
萧言支吾道:“这个……这个……”
孔襄沉声道:“庄主认为宋馆主侮辱了你,你也可以去羞辱宋馆主,这样一来,不是很公平吗?”
萧言、褚应关和褚应鲜不禁无言以对。
身穿官服、形相威严的祝况此时开口对孔襄道:“孔襄,你知不知道宋修自恃武功高强,狂妄骄横,不怕本官和萧庄主两家的盛大婚事放在眼里,还试图在宴会上破坏搞乱,这样的武林人士,本官从未见到,我对江湖上的事情不管,但依据大秦律法,敢对朝廷官员无礼之徒,当处以杖刑,大则一百二十,小则六十。本官乃是一郡郡守,奉陛下之命管治泗水,代表天子驻守此地,宋修侮辱轻视我,足可以判除死刑,鞭笞示众。亏你还是饱读诗书之人,却为这种该死之徒说情,真叫我匪夷所思。”
孔襄没有想到祝况会和自己讲起律法,微微讶异后,对祝况拱手道:“大人刚刚所讲的只是偏狭之词,宋馆主绝对没有侮辱和轻视大人的意思,他昨日在晚宴上讲的话并没有提及大人半句而且宋馆主也没有破坏搞乱晚会的想法,他本人也说了他只是开玩笑而已,全是笑话。再者晚宴最后主动提出挑战的不是宋馆主而是郝良,可以这么说,宋馆主并不想真正在晚宴上比武决斗,是郝良强行逼他不得已之举,大人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萧庄主,萧庄主后来可是同意了两人之间的战斗,并不认为这场晚宴上发生的事情会对婚礼产生负面影响,还请大人明鉴。”
祝况混在官场多年,城府深沉,精于分析形势,孔襄在他面前还差很多,祝况立即故意怒容道:“那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宋修输掉了决斗之后,不顾后果,想要完全毁掉这场迎宾宴会,甚至是杀掉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人,来追杀获胜者郝良是出于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