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这话引来了不少人侧目,大家挨着小侯爷的身份,都没有出声。
然而还是有只听过小侯爷名声,却没见过小侯爷人的人,本着替吴萱萱打抱不平的心态上前理论。
“我们长没长眼睛,你自己不会看啊?那方雯雯本来就是医术不精,不光自己医术不精,还想拖累别人,谋财害命!这位小公子怕是不知道吧?刚才那方雯雯还要死要活的拦着一个病人,不让人家夫妻俩到萱草堂去看病。”
“不仅如此,王大夫给人家开了药之后,那方雯雯竟然说人家王大夫诊错了,开错了药!人家王大夫是什么人?那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他怎么可能错呢?她方雯雯又是什么人?就一个小野丫头,竟然也敢质疑王神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方雯雯是仗着背后有人才什么都敢说的,你换了别的大夫怎么可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信口雌黄?”
小侯爷听得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家仆几次开口想要提醒这些路人不要再说了,没看到咱家侯爷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吗?再说下去你们小命不保。
“你们瞧,方雯雯当初回来的时候又是小侯爷给开医馆,又是明月阁里卖忘忧香,楚家的大少爷也跟在方雯雯身后鞍前马后的,多风光啊!结果现在,医馆开张了这么些日子了,生意惨淡的可怜,平日里只有几个过来买药的,我看,一天下来差不多也就进项几个铜板。”
“如今啊,她这样做,肯定是想哗众取宠,想从咱们王神医的手里抢走几个病人,好解了她燃眉之急呢!”
此时,萱草堂中一个新来的学徒得意洋洋的踩了一把方雯雯,顺便再夸赞了一下自家的王神医。
“她还想从王神医的手上抢病人?我看她真的是病的不轻,脑子还不好使,一点儿也拎不清啊!刚才那大姐的肠胃炎已经很严重了,后来吴神医都说了,要是再来的晚了些,肠胃炎就变成了胃穿孔,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到时候,再怎么开药,喝什么汤水都是白搭!”
“她要把那大姐抢到手上,我看她怎么治!简直就是在谋害人命啊!”
有一位老者摇了摇头道:“到底是年纪小,没什么见识,不知道轻重缓急啊!不过这胃穿孔又是什么东西?”
“没听刚才吴神医说了吗?胃穿孔就是你这个胃啊全都烂了,出了个洞!到时候吃什么漏什么,谁也救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受教了,吴神医知道的东西可真多!”
老者和那学徒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了,小侯爷听得连连皱眉,双手握拳,真是恨不得上去撕烂这些人的嘴巴。
随后,在小侯爷正要爆发的时候,吴萱萱带着一个患者走出了萱草堂,小侯爷想也没想,直接就冲上去,拦住了吴萱萱的去路。
“吴萱萱!方才方雯雯明明已经说了,你们误诊了,为何还要一意孤行给那病人上药?”
众人闻言,皆是惊讶,这人到底是谁?不同仇敌忾讨伐谋财害命的方雯雯,怎么还质问起小神医不按照方雯雯说的再检查一遍?
吴萱萱见到小侯爷心中又是惧怕又是厌烦,环顾四周,都是百姓,谅小侯爷也不敢乱来,吴萱萱便胆子大了些,挺直了腰板,皱着眉头道:“那病人已经吃了王神医的安福汤,病当场就完全好了,哪里又是误诊?小侯爷,我劝你还是不要听风就是雨。”
原来这人是小侯爷啊!都肯出这么多钱财给方雯雯修缮雯来医馆,出言维护两句也是能理解的。
刚才讨论的正欢快的学徒和老者连忙将身影隐匿在人群中,生怕小侯爷待会找他们俩的麻烦。
围观者虽然噤声不再讨论方雯雯的事情,不再说方雯雯的坏话,但是在他们心中,对方雯雯的不屑却是更甚了。
今日在雯来医馆和萱草堂外发生的事情,逐渐的被目击的百姓传开,王放就成了用药如神,一汤便治好顽疾的神医,方雯雯便成了衬托王放的丑角,不断的流传在人们口中,并且加大力度讽刺。
雯来医馆本来就经营惨淡,如今生意更加的冷清了,而萱草堂的地位又是一阵水涨船高,如今萱草堂的门槛每天都差点儿被前来求医问药的人踏破了。
原本许多京城中的贵人,都因为忘忧香而与方雯雯交好,平日里有个什么小病都来方雯雯这里抓些药。
可经此一役,他们虽然还在明月阁买忘忧香,但家中一旦出了什么病事,定然派遣车马,调转马头,到对面的萱草堂,请吴萱萱和王放两位神医上门诊治。
而之前说还在考虑的那个肠堵病人,又再次找上门来,说是要接受王放和吴萱萱两人开出的治疗方案。
王放和吴萱萱喜出望外,拿出来一张生死契约,上面写明白了,若是病人在手术台上出现了任何意外,与医者概无关系。
那大肚子妇人的家属看过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签字了,可见对王放和吴萱萱是有多么信任。
眼看着病人家属签字,王放和吴萱萱缓缓说道:“一会儿,我们会剖开她的肚子,将其中已经腐烂的肠子切除,缝合之后,多则两月,少则一个月,她就会完全康复,再也不会腹痛难忍了。”
“只是把肠子切除了,就真能治好病吗?不用再吃些什么汤药?”病人家属看着生死契约上“生死概不负责”几个大字,心头还是有些发虚。
“我说能治好那就是能治好。说实在的,你媳妇儿这病之前我们也治过,效果都是挺不错的。况且,你出去打听打听,除了我们萱草堂,还有哪儿能治疗这种肠堵之症?”
“若是你们不相信,大可以去花柳巷廿十三字问问……”
吴萱萱话说到这儿,门外响起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