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撑住床边,缓缓俯下身去,看着他沉睡的面容,轻轻的凑了上去……
“非礼勿视啊。”安谚立马转身。
“药喂好了没?”安谚的声音使我彻底清醒。
我像弹簧一样瞬间弹开,脸上烧的厉害,捂着脸急忙躲开了他的视线。
“你还难受吗?”安谚大概是感觉到我的不对劲。
“没……”
“要是我猜对了毒药,那他应该没事儿了,一会儿就能醒来,”我模糊不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陈亭欢,“我有些头晕,先睡一会儿,他如果醒过来了,你再叫我。”
我走到了桌子旁,慢慢坐了下来,趴着平静了一会儿,心跳加速的感觉才慢慢稳定了下来……心中的疑惑虽然还存在,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渐渐的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梦中醒来,刚一动,就感受到了自己手臂的酸麻……
“嘶,”我慢慢起抬起头,“他醒了没?”刚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陈亭欢清澈的眸子,“吓死我了,你醒了呀,安谚你怎么不叫我?”我逃避开他的眼睛,别过头去看向周围,发现空无一人。
“他出去买东西了,”他的目光依然炙热的看着我,“你救了我?”
“对呀,不然呢?”我没好气的说,“下次你要是再出去作死,那你就死在大街上好了,别回来碍眼。”
“你是怎么知道那毒药的?”他没有生气,反而笑着。
“我还没问你呢,刺伤你的暗器上怎么会有陨异阁的标记?”我长吸了一口气看向他。
“陨异阁?我怎么不知道?”陈亭欢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你真不知道?”我皱起眉头。
“对呀,我出去逛一圈的功夫,就被人丢了一个暗器过来,刺伤了我,最可恨的是我还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他懊恼的样子到不像是装的。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宫牌的?”我继续追问。
“这是我见到一家茶楼里,本想坐下来喝喝茶,结果就听到隔壁人在讲什么宫牌的买卖,我一听有点不对劲,就上去跟他们套近乎,问这宫牌能不能卖给我?他本是不愿卖给我的,后来我花了点大价钱他才愿意卖给我。”他叹了口气接着说,“现在想来,肯定是那人在望春楼里捡到宫牌,想靠这个赚钱,才偷了去,只要谁买了去,他就痛下杀手,再把宫牌拿回去,再接着卖。”
我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他又接着说:“可惜啊,他是遇到了我,我硬是坚持着疼痛,把宫牌拿了回来。”
“希望是真的,你没有骗我。”我看他笑嘻嘻的模样也不像是骗人。
心想,那暗器上的标记应该是个巧合吧。
“现在轮到你了。”他看着我笑着说。
“轮到我什么?”我有些疑惑不解。
“回答我的问题呀,”他看我一脸疑惑,“你是怎么知道那毒是什么?怎么解?”
我抬起,那只被自己刺伤的手臂给他看:“喏,以身试毒。”
“话说那毒药明明是安钰轩亲自做的,怎么这种毒方还会流传到大街上?”我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说。
“咳,也许是你们阁主钱不够了,拿毒方出来卖,换钱花呗。”他的话打消了我的疑惑,的确,安钰轩没钱了,也真的有可能出来卖毒方。
“好了,你现在应该没什么疑惑了吧?”他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你怎么还以身试毒?要是你中毒了之后也不知道这毒是什么,那怎么办?”
“那就只能跟你一起死了呗。”我不以为然的说。
“呸呸呸,净说什么瞎话,早知道我就……”他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
“早知道什么?”我蹙眉。
“没什么,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以身试毒什么的太危险了,”他立刻转移了话题,“而且你是后宫嫔妃,要是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我要是没试的话,那你这个中毒的肯定早死了。”我摸了摸手臂上的伤。
“这要是留疤了怎么办?”他起身去翻找东西。
“你在干什么呀?”我疑惑的看着他翻箱倒柜。
“找到了。”他拿着一瓶要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这个药就不会留疤了,这可是我精心为你这种专业受伤人士制的药。”
“疼,你倒是轻点啊!”伤口被这药辣的疼。
“好好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还轻轻吹着,“是这里疼吗?”
“嗯。”我看的入迷,轻轻点点头。
——“啧,哎呀,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安谚站在门口瘪着嘴说。
“我们在涂药,你在想什么?”我瞪着他说。
“我能想什么?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安谚走过来无奈的看着我。
“什么是不该看到的?”陈亭欢看着安谚问。
“还能是什么?”安谚看着我笑嘻嘻的,“当然是……”
“咳咳,”我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你去买什么了呀?买那么久?”
“买吃的呀,要吃吗?”他提着东西笑了笑。
“嗯,正好我饿了。”我起身走到他面前,瞪着他。
“你看到的那些,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信不信我弄死你?”我威胁道。
“嗯,挺好吃的。”回过头对着陈亭欢笑了笑。
“你们两个怎么怪怪的呀?”陈亭欢疑惑的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没有”“有”我和安谚同时说出。
“嗯?”陈亭欢更加疑惑了。
“咳,”我悄悄的瞪着安谚。
“没什么,就是想说这东西凉了不好吃,想叫你过来吃。”安谚最终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哦,不对,是威逼下还是妥协了。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要说什么呢?”他笑着摇了摇头。
“嗯,快吃吧。”我看着他们,“吃完之后,要回宫了,这次是真的要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