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还剩下一些肉,唐非然找来袋子,顺了两个鸡腿。
上了楼,悄悄关了门,将鸡腿放在了猫碗里。
阿梨凑上去闻了闻,不但没有动口,反而焦躁地竖起了尾巴。
“怎么了?阿梨,你怎么不吃?”
唐非然给它捋了捋毛,但阿梨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呲着牙,立起爪子,差点挠了她。
阿梨从来没这样过。
唐非然眸光一暗,将猫碗往它跟前,又凑近了几分,原本便焦躁的猫,此时后退了几步,变得更加狂躁了。
白震南不在家的时候,她和白慕秋是不会同桌吃饭的,都是容妈给端进房间里,而这些鸡腿,是她菜品里头的。
想到这,脑海中又闪现出上辈子失眠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失眠,她也不会去看医生,不去看医生,也不会被诊断出患有抑郁症,更加不会被开了那些慢性毒药。
思绪里有些乱,阿梨低沉着呜咽了几声,跳上了窗台,出去了。
唐非然将猫碗里的鸡腿装好,打包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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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上,一个神色威严的男人,坐在约莫半米高的金丝楠木台上,他的面前,横摆着一张好几米长的乌木桌,漆釉面,通体流光。
“今天的新闻,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多了位世子妃。”
“回君上。”
傅珩夜起了身,微垂着脑袋,看似恭敬的态度里,却处处透着疏离。
他从不像其他的两个儿子一样,喊傅时堂父亲,而是依着其他人,喊一声君上。
“世子妃的事情,正要跟您说。”
傅时堂“哦?”了一声,悠悠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念道,“唐非然,清河美术国际学院大三学生,白家继女,平时从不与富商贵族结交......”
顿了顿,将资料丢到了一旁,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跟傅珩夜有几分相似,“雪白通透的肌肤,精致的五官,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
傅珩夜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人,眉眼间没有丝毫的妥协,“我知道,您不满意她的家世,可是您呢?除了我母亲大人,您的那两个,哪一个是高贵血统?”
“放肆!”
傅时堂“砰”一声,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冒着火光的双眸,像是能把整个大殿点燃,“反了你了!告诉你,你的世子,是我封的!”
“你以为我稀罕这世子之位么?”
傅珩夜冷笑,没有任何温度的调子里,甚至带了一丝讥讽,“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许需要别人给我。”
“反了反了!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世子了!既然如此,明天议会就把你废了!”
“我看谁敢!”
洪亮而强劲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争执,朝着声音望去,一个手拿拐杖的老太太,正站在门边,尽管年岁看起来不小了,但浑身笼罩的贵气,完全不输大殿里的这两个男人。
“母亲大人,您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老君妃,自从老君上去世以后,平日里便喜欢在堂子里吃斋念佛,不怎么管外头的事情。
今天突然出现,着实吓了傅时堂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