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格外的煎熬。
吃完饭后，陆妩便带着阿臻回了房间，这间房子临街，很是吵闹，影响休息，不过陆妩却觉得甚是不错，因为她可以坐在窗边看到街上的情况。
阿臻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知道事情很严重，可是她还是不知道父母哥哥要面临的是什么，小孩子累了，便睡了。
陆妩给阿臻压了压被角，想起了沈直刚说的话。
在京城阿臻这般大的孩子已经在内宅兴风作浪了。
陆妩突然间有些恍惚，父亲没有庶子庶女，母亲也将那些姨娘管理的很是服帖，陆妩从来没有感受过嬷嬷嘴里说的后院的那些阴私的事情，虽然后来也被上官燚的妻妾害过，不过当时到底自己不算是他的姬妾，还是有所不同。
可沈直刚说的那样直接，好似很是清楚。
陆妩发现自己对沈直的了解真的很有限。
陆妩就那样一直坐在窗口，直到月色降临沈直都没有回来。
“妍姐姐。”
阿臻带着睡意的声音把陆妩从一种虚无中拉了回来。
“哦，阿臻醒了，饿了没有。”
陆妩回过神以后就想起身，不料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她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便踉跄了一下，然后磕到了椅子的扶手上，疼痛使她迅速回神，不知为何眼眶便湿润了，漆黑寂静夹杂着不知名的恐惧使陆妩实在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从小到大便是娇小姐，父母宠着，兄长护着，即使到最后陆府被抄，兄长也只是告诉自己是自己家技不如人，朝堂之上不能怪任何人，尽管最后经历的颇多，但是当时她知道她的身后空无一人，尽管再难她都没有哭过，明明上一世自己已经很坚强了，为什么偏偏现在突然这么委屈。
“姐姐。”阿臻弱弱的唤了一声陆妩。
“嗯，没事儿，不要怕，姐姐找找蜡烛。”
一只蜡烛的光虽然很微弱，但也足够二人看清了彼此。
陆妩快步走到阿臻旁边，摸了摸她的头。
“饿不饿，姐姐去给你找点吃的好不好。”
陆妩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向门边走去，可还没有走出一步她的衣服便被拉住了。
“姐姐，我不饿!我想要你陪陪我，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陆妩转头看向小小的陆妩，心里不由得一软。
漫漫长夜，一大一小也丝毫没有困意，陆妩猛然看到一旁的桌子上居然放着笔墨纸砚，便看向了阿臻。
“阿臻，姐姐教你写字好吗？”
阿臻点了点头。
“姐姐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好吗？”
“好!我还要写爹娘和哥哥。”
阿臻抬头期待的看着陆妩。
“好，姐姐都教你。”
陆妩看着倒在椅子上的阿臻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抱起了小姑娘往床边走去。
陆妩为阿臻脱掉了外裳，小心的掖好被角后，又走到了窗边，夜空的星星很亮，整片星幕仿佛触手可及。
幽暗的烛光照着桌上凌乱的纸张，除了满页的阿臻和爹娘外，有两行行云流水的字迹显得格外好看。
今夜长似极，冷如寒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