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府里请了多少名医,开了多少药方,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大伯母,宝月庵住持擅长医术,珍藏着能解百毒的灵药有什么奇怪的。更何况,侄女也是多亏这灵药,才侥幸逃得一命。”
大夫人心中一惊,这才想起环视屋内。她看到了萧盈,看到了茯苓,却独独不见王妈妈,顿时预感有所不妙。
只见萧盈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眼泪如珠子般滚在一起,缓缓流了下来。她抽泣几声,便猛地扑到老夫人床前,磕了三个头:“老祖宗,孙女差点就见不到您了,您可要给孙女做主呀。”
“我可怜的小姐,无依无靠的小姐。”茯苓也哭哭啼啼起来。“若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无颜去见地下的夫人老爷。”
“好啦,好啦,有话起来说。原原本本的告诉祖母怎么回事,祖母自然替你做主。”老夫人慈眉善目道。
大夫人气得胸口隐隐作痛。这两个小蹄子,玩得究竟是什么花样?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吃得米比她们走得路还多,难道今天就栽在这里不成!
萧盈两眼红红,边讲边泣:“孙女去宝月庵,一心想着为祖母祈福。没想到王妈妈包藏祸心,竟在给孙女喝的汤中下药。侄女服了后,便昏昏沉沉,人事不知。幸亏庵里的住持替孙女诊治,才救了孙女一命。”
“所以,这其实不是病……”老夫人眉头慢慢皱上,看得大夫人心惊胆战。
“是毒。”萧盈斩钉截铁道。
一语既出,满屋子人顿时鸦雀无声。
“祖母,祖母可要替孙女做主啊。”萧盈自从母丧以来,就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这会更是梨花带雨,惹得人心疼不已。“孙女醒来,听住持讲了病状,立刻想到跟祖母的病何其相似。这才携了药方下山,为祖母诊治……”
大夫人太阳穴突突的跳。这丫头越扯越扯远,简直要引火烧她的身。
“放肆,说什么胡话。你在庵里中了毒,老夫人在家里病重,怎么扯得上关系!”赵妈妈挺身而出。
“同样的药,当然治同样的病。除了王妈妈,还有谁能从家里带着药上宝月庵吗?”茯苓义正严辞道。
“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这小蹄子插嘴的!王妈妈怎么会无缘无故取你性命?要取你性命又何必用毒不死人的药!”
“谁知道王妈妈为何想要我的命?也许她嫌弃在庵里照顾我麻烦,也许我碍了她什么事。就好比,她跟外头的醉和尚勾搭成奸,被住持捉奸在床。”萧盈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哗然。
王妈妈啊,这可是浓眉大眼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的王妈妈啊,竟然老了还能和尚艳遇一把!啧啧啧!
“说不定,有人也需要祖母昏迷不醒,免得祖母碍事。对了,大伯母怎么知道这药毒不死人呢?”
大夫人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嘴,急忙掩饰:“你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吗!”
赵妈妈也忙出来给主子打圆场:“小姐,话不可以乱说。我们夫人侍奉老夫人最是尽心尽力,连一碗药都要奴婢用银簪子试过了才敢喂给老夫人。你这样说,未免有挑拨的嫌疑,寒了我们夫人的心。”
“平时家里熬的药又不过外人手,无缘无故为何要特意用银簪子试过?对了,既然每次试药的都是赵妈妈。你可敢把头上的银簪子摘下了让大夫瞧瞧?若是银簪子上果真沾着毒药,请大夫一尝就能分辨出来。”萧盈慢条斯理的说。
赵妈妈愣住了。
大夫人惊住了。
这丫头,莫非是开了千里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