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曹魏治下的江夏郡太守,镇守江夏的时间长达二三十年,是一名久经战阵的宿将。
在文聘的镇守之下,江夏成为了江东北伐最难攻克的屏障之一。
然而此时的文聘却正在分析自己手上现有的军情,正在思考救援的问题。
在几个月前,自己收到了丞相的命令。让自己继续镇守江夏,尽量不要挑起战事。他要带兵去与刘豫州争夺汉中,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支援江夏,南阳两郡。
随后在合肥镇守的张辽同样向自己发来军报,说自己正在与江东军争夺濡须口,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抽调,让自己万事以谨慎为上。
就在前几天,自己又收到关羽军进犯襄樊的消息。南阳太守曹仁已经带兵抵御荆州军,只是情况不太乐观。
就在今天自己这里又收到宛城侯音叛乱,江东异动的消息。
接涌而至的坏消息确实让文聘有些头痛,只能让手下的继续去收集南阳与江东方面的消息。
战场磨砺出来的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江东这一次的进攻目标不一定会是自己。
但是文聘还是放心不下,叫来在身旁的侄子文厚说道:“厚哥儿,你让休哥儿去兵营里聚将,我随后就去。”
“是,族叔。”文厚领命就下去了。
文家第二代有前途的年轻人就只有文厚,文休两人罢了。其中文厚比较像自己,但是又太过于谨慎,机变不足。
而自己的儿子文休却有些急性子,没有学到自己一点本事。
文聘有些头疼似的摸摸脑袋,不过自己才四十几岁,正式处于巅峰状态,还有些日子可以慢慢教育这两个孩子,现在还是想办法把眼前这场危机解决过去比较好。
随后文聘锐利的目光又重新在江东的情报上扫视起来,他总感觉江东的调兵实在是有些异常。
“江东将领陆逊,徐盛领一万兵驻守益阳。”文聘不停的重复这一段话,像是魔怔了一样。
如果此时这房间里面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认为文聘脑子出了一些问题,瘆得吓人。
“我懂了,我懂了。”文聘突然从魔怔里面回过神来。
说完,立即到马厩那里牵取自己的战马,快速骑到军营里面。
军营里此时还是松散的状态,让文聘的眉头一皱。自己早在几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发布命令,让文休迅速聚集麾下兵马。
文聘也没多想,直接闯进帅帐里面,发现自己的儿子文休还在休息。
立马火气直冒,一脚把文休踹醒,怒斥道:“怎么,当上将军也松懈了?这么早就休息了?是谁教你的?逆子给我滚起来。”
文休刚从睡梦中被踹醒,脑袋里还是混沌的。但是听到文聘的声音之后,下意识的连爬带滚,对着身前文聘行礼。
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畏惧的对着文聘说道:“父亲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文聘冷眼看着脸色被吓的苍白的文休,心里止不住的失望。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能被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去带兵。
但毕竟是自己儿子,文聘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我叫厚哥儿来叫你点齐兵马,怎么?厚哥儿还没来吗?”
“回禀父亲,族弟他并没有到,不然我怎么会不听军令。”文休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颤音,不过可以看出自己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了。
“那父亲,我现在就出去集结部队?”文休询问着文聘,在自家父亲面前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还是找点正事出去躲躲。
文聘那里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内心的想法,不耐的说道:“快滚快滚,再让我见到你这模样,回家里领家法去。”
听到家法二字,文休的瞳孔都像收缩了一般,连忙向着文聘保证道:“请父亲放心,孩儿日后必不会再犯。”
说完,便立马逃离出去,头也不敢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