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这话你就当我面说说得了。可千万别出去说，会被打。”
“这个先不提，我来看看一班学生到底高在哪里。”
唐生按下遥控器的播放键，暂停的画面又一次动了起来。
镜头里一共出现了七个学生，有男有女。这七个学生站成一排，表情轻松，站在队尾的两个女生还在说笑。
在他们的最前面，摆放了一张课桌，桌子上有五根竖起来的银针，七条长短相同的红线平行垂在课桌的其中一边。
“好了开始吧。后边的同学！别说笑了！”有人在镜头外面喊了一声，貌似是老师。
被点到的两个女孩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这回好好地站在了队伍里，等待测试。
唐生把遥控器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就这么短短一瞬的功夫，再抬起头，第一位同学已经通过测试了。
他微微一愣，把视频往回调了几秒钟。
没有错，就在这短短的三秒时间内，第一个男生手指在桌沿轻轻一抹，那条红线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飞起，径直穿过五根银针的针孔，落到课桌的另一端。
连停顿的功夫都没有。
“你看吧，看到了吧？”小赵在旁插话，“就是这么迅速且果断！轻而易举！在你的学生拆房的时候，人家都能穿几百根针了！”
唐生抬手摸摸下巴，
有点意思。
剩下的几个学生虽然不如第一个动作那么干脆，但也都很顺畅地完成了任务。
等他们都通过了之后，排在队末的两个女生还在议论。
“这个好简单啊。回回测，都腻了。我们班下次能不能省略这种测试啊？”
“别抱怨啦，这是最基础的嘛。就和你体检的时候要测身高体重一样。而且每一次测试结果都要写进异能档案里的。总不能空缺吧？”
“唉，好吧好吧。我就是觉得很麻烦……”
等他们都测试完毕，第一个男生被另外几个同班同学围住。他貌似很受欢迎，但不太爱说话。勉强应付几句，就借口离开了。
“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唐生让画面静止，定格在男生的侧颜上。
“谁？”小赵刚才在吃东西，没注意。这会儿听见唐生问，他才回过头看，“啊，这是一班学号第一的那个学生，叫孟修齐。”
“学号第一？那他中考的时候，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吧？”
“对啊对啊。这孩子我没接触过。很不巧，每次测试我都错过他了。但同事跟我说过，虽然他现在的等级是A，但很有可能在一年后升到S，挺厉害的。哦，对了，孟修齐还是校草呢，相当受欢迎。但他这个性格吧……太冷了。要是他再热情点，估计喜欢他的女生能从西天排到东帝。”
东帝也是市内的一所很有名的私立高中。从地理位置来看，它和西天各占了本市对角线的两端。
小赵作为研究员，不教课，所以和学生接触比较少。但聊起学生们的八卦，他一点都不比其他老师逊色。
就这么一小会儿，唐生已经把孟修齐被各路女生告白的经历听了个七七八八。
到最后他不得不强行打断小赵。
“这个孟修齐……我觉得没比我们班的孩子帅到哪里去啊？怎么评上的校草？”
“啧啧啧，唐老师，这就是你狭隘了吧。校草可不光长得帅就行。你们班那四个，单拎出去是都可以。但以他们那破坏力和暴脾气，哪个女孩子敢去接近啊？话说回来，你不是定班规，不让你的学生们勾搭女同学吗？”
“我是说他们不许主动，也没说不允许女孩子喜欢他们吧？”
“我怎么感觉这逻辑有点问题呢……算了算了，感觉这个话题越聊越偏，不说这个了。我让你看一班的视频，是想让你见识一下西天高中目前最高水平的学生。怎么样，你是不是放弃你的冠军梦了？”
“谁说我有冠军梦了？”
“你不是刚才说的？！”
“我是说，我要让有冠军梦的队伍一一梦碎。你明白吗？”唐生一本正经地对懵逼的小赵解释，“这和一心夺冠完全不一样。这是两种不同的心态。很明显，我这种听起来比较过瘾。”
“我懂了，你这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反派心态。”
“你这么说……”唐生想想，“也很对。”
“……”
“录像一共就这么多了吧？”唐生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再有也不看了，这些够用。”
“没了没了。你想看我也不给你找了。”
“那我先走一步，我得去趟实验楼。”
“去哪儿干啥？”
“你师姐找我，说稳定器的事。”
“哦哦，是给无空做的那个？”
“没错。”
唐生把衣服上的褶皱拍平，起身打算离开。在他走之前，小赵说了一句：“唐老师，感觉你对你们班的学生很上心啊。”
“什么？”
“哎呀，我一开始以为你不想接这个班呢。之前也有自告奋勇要带班的老师，但没两天就放弃了。光说学生不来上课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受不了了吧。而且你们班的学生……风评一直不太好。有时候连老师们都害怕，担心他们突然力量失控什么的。”
唐生倒是没有这个担心。可能与他和孙无空见第一面，就给学生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有关。现在还没看到其他三个学生。就说孙无空，他觉得小孩是顽皮了点儿，拆家的能力强了点儿，但本质上和他印象中的高中生没多大差别。
唐老师能这么想，完全是因为，他当年读高中的时候，也是个不喜欢守规矩的学生。他成绩好，但能让教他的老师都烦他，也算是很有本事了。
“现在还说不好呢，我才接了多长时间？只不过既然都选择接二十二班了，那总不能应付了事吧。”
唐生如是回的小赵。
手机震动一下，唐生低头看，是秦思淼发来的消息，说他现在可以过去。
“不聊了，你师姐催我过去，我先走一步。”
“行行行，你有事儿再找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