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男子的身影从沐王府的外墙匆匆闪过,来人轻功过人驾轻就熟直接向王府后院的书房而去。
此时叶泽霖和常兴正在屋内,身边的一个女子一身素衣,手上的茶水才刚倒完,只见房门这时被人推开,二人皆是一愣。
叶泽霖派人命他今天夜里子时相见,可是却从未提起施诺也在此处,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参与朝中之事。更让他感到困惑的时,成亲前还惦记着红鸢的叶泽霖,前后态度怎会变得如此之快。
“将军来的正是时候,茶已经好了。”叶泽霖这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迟疑,不等这人开口便将人向屋内请。
司穹听了这话犹豫片刻,却见此时王府内院不少高手都守在这里,他便知今日寻他来,确实是有要事了。
只见司穹这时眉头一紧,随手将房门关上,挨着叶泽霖便坐了过去,此时屋内的烛火正随风晃动,他微微低下头去不让自己脸上狰狞的疤痕太过显眼。
叶泽霖见状和常兴暗自对视一眼,眼眸立刻冷了下来。二人彼此心知肚明,每当施诺知道时候,司穹总是这般小心谨慎。虽说他往日里极少近女色,可是似他这般小心翼翼,同为男子,叶泽离和常兴自然会有所察觉。
“周仁孝,此刻就在城内。”说罢,只见司穹心下已经,脸上十分诧异,可是过了片刻便又收起心中的困惑。
他与叶敬一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那人到底如何,他司穹最是清楚不过。那周仁孝此次南下本就是为了皇帝办事,如今不奉诏便擅自回城,想来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想到这司穹当即心中了然,难怪叶泽霖会突然寻他,和周仁孝能牵扯到一起只有南方赈灾的事情。
他早就听闻荣王府最近过的衣襟见肘,他本是不信的,现在看来流言并非空穴来风。那么一大笔银子,叶敬一到底是何打算司穹最是清楚不过,只是为了保他将军府太平无事,有些事情即便他知道,也是不能说的。
“王爷到底想要说什么?”私情这时冷笑一声,轻声问道。
对上这人此时冰冷的视线施诺慌忙低下头去,脑海中浮现的是前两世司穹杀红眼的模样。如果说叶泽霖和皇帝对叶敬一始终抱有仁慈之心,那么这个司穹却是一开始就是叶敬一的人。
他将军府昔日受叶敬一照拂不说,待日后叶敬一大势已成,将军府是不会站在皇帝这边的。说起来她倒是至今都弄不懂一件事情,叶敬一到底是如何收买了司穹。
“本王想说的,将军心里知道才是。本王已与相爷商定,派人秘密监视凤临的一举一动,找出银子的下落,将军若是始终不能摆明立场,就莫要插手。”叶泽霖听了他这话,脸上原本的笑意立刻沉了下来。
他本以为凭他和司穹多年的交情,本不该会是今日对立的局面,可这人方才的话,分明是想要置身事外。
从前的将军府如何他并不感兴趣,可是现在,给他司穹荣誉的人是当今圣上,他若是想相安无事,就该只效忠这一个君主。念在他二人自幼相识,叶泽霖才会给他这个机会,否则叶敬一暂时不会有是,最先保不住的就是他将军府。
面对叶泽霖此时言语中的威胁,司穹心里清楚的很,想到这他突然冷笑了一声,叶泽霖又哪里知道,现在的他已经被夹在中间喘不过气来,不管站在哪一边,结果都是一样的。
“王爷一向聪明,早就猜到了那凤临别有乾坤,要的不就是一个证据,与其对下官威逼利诱,还不如去问问他身边的人。”过了片刻,司穹突然抬起头来如此说道。
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言语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看着这人此时目光如此坚定,施诺不禁有些困惑。
她是知道最后的结局的,如此,司穹眼中的笃定又是从何而来。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叶敬一身上的事情除了邹川,最清楚的不过就是南门佑了。
听了他这话叶泽霖立刻明白他所指的是谁,时隔多日,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有没有打探到真相。
想到这,叶泽霖与常兴对视一眼,主仆二人不用多言便知彼此的用意。自从那人露面,施诺的脸色明显不对,如今司穹又提起此人,总觉得有些事情他二人故意在隐瞒他。
然而,司穹多年在外征战,近年才回来,施诺从前更是嫌少外出,若说他二人之间有什么,倒是还不至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确实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王爷可知,此人叫什么?”司穹见他沉默不语,便知他心里清楚,自己所指的人是谁。
司穹这时和施诺对视一眼,看着她此时眼中隐忍的恐惧,这人轻声说道“南门佑。”
话音刚落,叶泽霖明显一怔,缓缓起身愣愣的有些出神。他何曾会想到那日手持刀的人,就是当年南门家的幼子。
“那个自幼天赋极高的,幼子?”常兴这时轻声问道,却见二人皆是沉默不语便知自己说的不错了。
当年的南门一族不比昔日的将军府差,而南门家乃是习武世家,一把碎空刀世代相传。当年的幼子南门佑,更是相传是南门家世代以来最有天赋的人,人还小名声却不小。
只是当年南门家获罪后幼子失踪,连通那边碎空刀一并不知去向。如果司穹所言不假,那么南门家的后人又出现在荣王府,如此说来,当年的事情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另有内情了。
“若如你所言,他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兵行险招。”叶泽霖这时猛然惊醒,突然喃喃自语道。
司穹听了这话眉头一紧,眼看着施诺和常兴脸色不对,当即就猜到了什么。在场的人彼此心知肚明,若是当年的事情真的被抖露出来,牵扯的人只怕会动惊朝野,一时间叶泽霖和司穹四目相对,嫣然已经顾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