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顾夫人的居所,顾青鸢一直闷着头跟在易安身后。
易安无奈之下只好先开口:“大姐姐不同我说些什么?”
顾青鸢顿了顿,而后才嘟哝道:“你是个主意大的很的,我同你说什么?”
易安扬眉:“正因为我是个主意大的,你才应当多同我说道说道。这府中唯一能帮你生米煮成熟饭的人恐怕就我一个。”
“你胡说什么?”顾青鸢绷紧的脸终于露出几分挫败来:“可我觉得你不懂。我宁愿和大哥说这些也不想同你说。”
易安觉得自己确实不懂这些,可是.......她很是疑惑地看向顾青鸢:“对着兄长那张犹如一潭死水的脸你竟然说得出口?”
起码她不懂还能装懂......反正她着实想不出来顾青原有一日能十分理解这些女儿家的小心事。
顾青鸢:“......我不同你去看料子花样了,我累了,要回房。”
易安忙拉住她:“行了行了,我开玩笑开玩笑。”
顾青鸢顿时十分幽怨地看向易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寻我的开心.......你就是个天生没心的。”
易安头疼。
顾青鸢继续:“你别说大哥,你这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易安震惊。
她脑中瞬间刷过了西游记中观世音慈眉善目的脸以及一大片的“你这泼猴”。
回到易安的居所后,顾青鸢总算是将事情同易安说清楚了。
顾府和诚原伯府确实自小便定下了娃娃亲。
顾夫人和诚原伯夫人本就是手帕交,所以这门亲事来的格外水到渠成。
只不过诚原伯府的老夫人一直觉得顾家锋芒太盛,再者顾青鸢在京城的一众闺秀中也十分出挑,每年诗会的魁首基本上都被顾青鸢占了大半,所以这位老夫人一直都觉得顾青鸢不是个安分的。
不过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真正让顾青鸢对这门亲事起了别的心思的是.......很俗套的剧情,不过是夺了状元之名的白衣公子替她折的一枝花。
素来稳重的顾家大小姐头一次不顾形象地想要折下花园中开的最盛的一枝梅,她屏退了下人,躲过了赏花的人,却没躲得过因为喜静而半夜前来赏花的白衣状元郎。
这位踏月而来的翩翩少年郎却并没有嫌弃她的不端庄不持重,反正可她一同不顾形象,亲手替她折下了梅枝。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谨守礼仪的大小姐头一次感觉到自己鲜活了起来。
对于这位出身寒门的阮状元,易安倒是没有过多的了解:“我听夫人的意思,这位状元的母亲似乎不大满意?”
提起这个,顾青鸢的眼神便暗了下来:“他母亲想要一个身份高贵的儿媳。”
易安顿时皱眉。
顾家是世家,顾青鸢的身份都看不上的话......看来是想要个县主,郡主.......或者是公主了。
可这未免了太过了些。
虽说状元郎尚公主也是说的过去的,但是......当今圣上膝下最大的公主才九岁,在往上.......倒是有位适龄的,但是那是当今圣上也要称一声“皇姑姑”的,而且还是和过亲的。
见易安不说话,顾青鸢咬了咬唇:“怎么?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