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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中天堂

梦的反面:我时常会想,梦的反面是什么,如果是现实,而现实对我来说是残酷的玩笑,是阿鼻地狱,那么梦就是美好的承诺,是无色界天。梦醒之前,不管好坏,皆可一笑而过,梦醒之后,梦中天堂是否可以延续。

水柱尽职尽责的奔向上空,林祭然和林夏恩用手控制着水柱的方向,对准陈小暖和醋包喷射。醋包灵活的跳来跳去,闪躲着来自林夏恩的水柱。陈下暖一边跑着躲闪,一边不忘在喷泉水柱变换喷出的瞬间,利用地形弹药的优势,反击林祭然。

正当四人,不,三人一狗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水柱再次变了形态。喷泉方阵中相邻的两排喷嘴先向上喷出三米多高的水柱,接着朝外向下摆动喷嘴,让水柱在空中呈现出曲线状态,远远看去,一排排水柱像是蝴蝶的一双翅膀,上下摆动,翩跹起舞,观赏性能绝佳。但在方阵中的人儿可谓是猝不及防了。

原本还在打斗追赶的三人被水浇了个透心凉,只有醋包不停追逐着天上掉下的水花,在喷泉方阵里来回奔跑,兴奋不已。林夏恩和陈小暖也被突然变得柔软的水柱吸引,停止了打斗。小魔头张开手臂,呈一字型,手掌上翘,把自己想象成在空中飞行的战斗机,摇晃着身体穿梭在水柱之间,笑声朗朗。小油头也张开双臂,立在两排喷嘴中间转了一圈,双手在转圈时缓缓舒展开来,用指尖触碰着上下起伏的水柱边缘。林祭然早已逃离这片喷水的方阵,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心中却爬上一丝酸楚,这就是你要的幸福吧,夏晴。

喷泉慢慢变小,停止了运转。陈小暖拎着林夏恩的衣领子带着他跑出方阵,喊了声醋包,来到林祭然身旁。醋包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在他们面前来了个急刹车。正当小暖俯身想要给醋包带上牵引绳和嘴罩时,醋包站定,甩起水来,水花四溅,再次袭击了三个一脸懵逼的人类。陈小暖连忙制止醋包的本能行为,罪魁祸首却早已收工,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落水狗”。“哈哈哈哈。”三个湿透了的人相视而笑,乐得开怀。

“来,醋包,该走了。”陈小暖熟练地给醋包带上牵引工具,缠绕好手上的绳子,直起身子刚要开口询问另外两位“落水狗”,问下他们该何去何从。然视线所及之处却是两个大魔头正在学醋包“搔首弄姿”,弄得水滴四散。陈小暖的大脑飞速处理着眼前的场景,将两位帅哥甩头的画面处理成慢放镜头,刺激着她脆弱的小心脏。眼前的两个漫画中走出的男神,湿着头发,湿着身,甩完头发,还不忘抬手往后撩起刘海,一左一右,一大一小皆散发着浓浓的男性气息,画面的每一帧都像是精美的画卷人物。

“喂,小油头,喂!”林祭然在陈小暖眼前挥了挥手,叫她回神。小暖却耽于幻想之中,恍若未闻。此时,喷泉再度冒出朵朵水做的花苞,牵动了醋包转头叫唤着,也带回了它主人的思绪。“啊,哈哈哈,我们接下来去哪。”小暖尴尬地笑道。“去附近居民区看看,能不能借到干毛巾或者浴巾之类的,不然这样走回家,难免感冒。”林祭然不疾不徐地说。他不提倒也还好,一说出来,陈小暖就感到浑身难受了,就算天气还是暖和的,风也不是很大,但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总还是会有点凉意。

三个湿答答的人和一条号称是“自动甩干机”的狗狗,慢悠悠的向广场左侧走去。穿过宽阔无车的马路,他们走到一家开着黑色雕花铁门的院子前。低矮的铁门大方的敞开着,正对着房子的前门。房门虚掩着,门上磨砂玻璃后的浅色窗帘透着来回走动的人影。整个院子是一个小型的玫瑰花园,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是个喜欢干净整洁,做事认真,而且富有热情的人。

院子里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通往房子的正门,路的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草地,草地上对称种植着不同颜色的玫瑰花。每种颜色的玫瑰花自成一体,被悉心的主人围成一个个同色圆圈,十分漂亮。

除了这些花花草草,院中还放着许多家具用品和一些装饰品。它们都以对称的方式摆放着,左边花草上放着一个木质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放着各种小挂件,梳妆用具和小装饰品。梳妆台前放着两张西式的沙发椅,很像动画片飞屋环游记里面方脸老头家的那两把座椅。两张椅子上分别摆放着陶瓷花瓶,精美的盒子和一些极具宗教特色的小雕塑。椅背上挂着几件波斯米亚风情的女士衣裙。右边花草上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木质餐桌,没有任何雕刻的花纹,就是一张普通的有着木头纹理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整套精致的餐具,餐具整体色调以白色为主,边缘刻画着带动作的小人们,类似远古山洞壁画中的图案。有趣的是,一组套碗的图案环环相扣,诉说着一个小故事,整套餐具一共有六组套碗。餐桌前面放着两个高矮不一的柜子,一个是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有着镂空灯罩的小台灯和一只拿着木剑的毛绒绒的小熊。另一个是小型的衣柜,柜门打开着,里面挂着几件带着中式刺绣花纹的男士衬衫和短裤。柜子最下面的格子里,还放着几双凉鞋和拖鞋。每一个在花园中展示的物件,都被它的主人挂上了一个个小牌子,各个牌子上面都用漂亮的英文手写体标注了不同的价格。

此刻阳光明媚,玫瑰花瓣上沾染的水珠闪着晶莹剔透的光,一只紫黑色的蝴蝶飞过来,停在一朵正红的玫瑰花上。

醋包可不懂人类的规矩,它满心满眼都被这只煽着翅膀的小东西所占满。当这个灵动的小东西优美地停在盛开的玫瑰花上的时候,醋包选择忽略主人的警告,用尽全力对抗牵引绳后的力量,带着它的主人往蝴蝶方向跑去。

醋包离蝴蝶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碰到蝴蝶了,突然一股力量加入了这场“拔河”。林祭然单手抓住陈小暖的衣领,林夏恩双手拽着陈小暖背部的衣服边沿,将她固定在铁门之外的人行道上。醋包敌不过三人的力量,只好伸长脖子,将软糯的大鼻子凑近玫瑰花,朝停在上面的蝴蝶喷气。

蝴蝶感受到了不明气体的攻击,煽着翅膀,飞走了。从房门里走出的老爷爷,看到了这滑稽的一幕。一只黑色的德国牧羊犬在他的花园中,在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旁,直愣愣地盯着飞舞的蝴蝶,牵着狗的亚洲女孩被一高一矮的亚洲男孩拉着,双脚脚尖离地,脚跟扎在他家花园外的地上,勉强维持着身体前倾,臀部撅起的站立姿势,再配上又惊恐又埋怨的小表情,显得十分滑稽可爱。

“欢迎你们。”身穿一件简洁大方的纯黑色衬衫,一条潮气十足的破洞牛仔裤,再加上一双深咖啡色的圆头皮鞋,还戴着一个大红色圆点领结的老爷爷,手拿烛台,微笑着走了出来。

林祭然和林夏恩听见了房子主人的欢迎语,立即放开了卡在不伦不类的姿势中的陈小暖。小暖失了外力的帮助,整个人一头栽进花园里,尴尬极了。她红着脸,低头往老爷爷的方向说了句对不起。老爷爷笑着回应:“没关系。”夏恩得了老爷爷的允许,跟着小暖跑进了花园中,东看看,西看看,对老爷爷花园中所展示的颇具艺术气息的物品很是好奇。醋包丢了蝴蝶的踪迹,投入了玫瑰花的怀抱,被扎了一脸的刺,还傻乎乎的往花丛中钻。陈小暖抬头对老爷爷投以抱歉的微笑,然后蹲下身,行使主人的权威,对着酷爱闯祸的大笨狗就是一顿教育。醋包听着主人的唠叨,歪着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乞求上天快点结束这场单方面的人狗交流。

只有林祭然不失礼貌的和健朗的老爷爷交谈起来。他向老爷爷要了浴巾,分给扔给了陈小暖和林夏恩,自己留了一条边擦边和老爷爷聊天。在聊天中,林祭然得知老爷爷即将要搬去新家,这些物品又舍不得扔,所以他将这些物品摆出来,希望喜欢它们的人可以带走它们。

陈小暖加入了林夏恩的队伍,牵着醋包,在“花园商店”中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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