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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退学

高野雄没有带高叶回家而是去了他们区最好的小学,“儿子,这可是咱们区最好的小学了,你既然不想在那里上那我们就转到这里来好不好?”

“我不想上学跟学校没有关系,不管换到哪一所都是一样的。”高叶很想掉头就走可看在他现在还是自己监护人的份上只能硬生生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不想上学?如果你要是觉得学习累压力大你可以请假在家休息,让老师来找我好了,我又不像其他的家长那样要求你一定要进全班多少名,一定要考多少分。”

“那我为什么要来学校,你就当我全年请假不就好。”

“可在学校学习是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就算学不到知识总能认识一两个朋友吧,还有老师,这将来都会成为你美好的回忆。”

“我有很多该做的事情,但不包括去学校。”高叶再也不想待下去了直接转身回到了车上,高野雄看着回到车上的高叶很是无奈,别说培养父子感情了现在就连交谈都是问题,高野雄叹了口气就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高先生。”

高野雄侧身看到权力之正往自己面前走过来,高野雄调整方向权力之也正好走到他对面停下,“我记得没错高叶并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权力之的语气有丝丝嘲讽的味道。

高野雄也听了出来,但表面上依旧展现着微笑的表情,毕竟生意人可不想和警察成死对头,“权队,没想到在这遇上,其实我就是为了高叶的事情来的,他在自己原本的学校上的不开心我就想让他转到这来上。”

权力之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原以为高野雄是为了外面的私生子,“这个学校挺不错的,我的孩子也在里面。”

高野雄看了一眼校门口,“之前看贵千金就很懂事。”高野雄说着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马来了精神,“我有个小忙想请权队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请讲。”

“就是高叶,他现在闹着要退学,我跟他说了好一会儿他也不理我,能不能让令千金跟他说说学校里好玩的事,孩子跟孩子之间应该比较好沟通,不知道权队方不方便?”高野雄满心期待的看着权力之,期盼着他看在高叶的份上能同意。

“不想上学?”

高野雄的表情立刻变得愁眉苦脸,“是啊,他在之前的学校跟同学打架,我就想既然他不喜欢他的同学那就给他换一批同学吧,谁知道他跟我说不管我选哪个学校他都不会去上,还让我就当他是请了全年的假。”

“那他人呢?”

高野雄指了指车后座上小小的身影,“先回车上了。”

权力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一小团身影,“这样吧,如果你们方便的话等会儿小雅放学我就带她去看看高叶。”

高野雄一把握住权力之的手连连道谢,一直目送权力之离开高野雄才回到车上,在路上高野雄就把今晚权力之和他女儿要来家里做客的事情告诉了高叶,可高叶就像没听到一般,高野雄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天不用上课吗?”乔珊珊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起回来的俩人。

“恩,今天不上,你今晚多准备点饭菜,权队和他的女儿来咱们家做客。”高野雄一边换鞋一边说道。

“权队?”

“之前调查叶------”高野雄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往房间里走去的背影,“是个警察,他女儿算是高叶的朋友。”高野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姑且先这么解释着,他现在也没心情跟乔珊珊去解释这些。

虽然要做饭做菜很烦但想着她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乔珊珊的那一点抱怨顿时烟消云散,她自从二十五岁开始就跟了高野雄,能跟高野雄结婚生孩子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她知道高野雄有些花心但她就是爱他,她相信他会为了她从中央空调变成她一个人的专属暖宝宝。

高野雄担心乔珊珊一个人做不好所以也就留在厨房帮忙,因为之前都是叶子在打理家务,叶子走了之后他也只是热热剩饭剩菜,买点早餐之类的,所以就算进了厨房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起,在打碎第二个碗之后高野雄果断的放弃了厨房帮忙的行为,开始在酒柜寻找今晚要喝的酒。

等权力之带着权小雅到高野雄家时,高野雄和乔珊珊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叔叔,阿姨。”

“真乖。”乔珊珊眉开眼笑的看着权小雅。

“这位是?”权力之打量着眼前有些妖娆的女人,大红色V领连衣裙,波浪卷发披在脑后,化着不算太浓的妆。

“哦,我刚请来照顾高叶一日三餐的,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时常不在家,高叶还太小正在长身体所以这不就找了一个。”

虽然这些话是高野雄之前和乔珊珊商量好的台词,但真的听高野雄事不关己的说出来乔珊珊的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权力之对着乔珊珊微微颔首,以一个警察的直觉来说这个女人应该是高野雄养在外面的女人。

“权队,过来坐,先喝杯茶。”高野雄热情的招呼着权力之,乔珊珊回到厨房继续弄菜。

“不了,我们跟高叶聊聊就走。”

“不急不急,你们慢慢聊,今晚就在这吃了,我都已经弄好了,权队不会连一顿饭都要拒绝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他再拒绝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那恭敬不如从命,只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乐意之至,高叶在屋里,从回来到现在除了上洗手间其它时间一概没出来。”高野雄把他俩领到高叶房门口,“高叶,权力之权队和他女儿来看你了。”

里面良久都没有声音,高野雄加大力度敲了敲门,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高叶,你再不出声我们就闯进来了。”权力之伸手扭了一下门把,没想到竟然扭开了,权力之有些但心他们突然的开门会刺激到高叶于是尽量放慢开门的速度,自己也慢慢的把脑袋伸进去,看到高叶坐在书桌前权力之的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把门开到最大,所有人看到高叶的身影都暗暗的松了口气。

“你先去忙吧,我们跟高叶聊一聊。”权力之对高野雄说道。

高野雄点了点头就先离开,权力之和权小雅进入高叶房间之后把门重新关上。

“叶哥哥,你刚才不出声都快把我们吓死了。”权小雅扑腾到高叶的身边,“你在做什么呢?”

高叶把本子合上转身认真的看向权小雅,“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想到死,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权小雅被他的话弄得一怔一怔的,最后只能求助般的看向权力之,权力之走过去伸手揉了揉权小雅的头发,“你叶哥哥是叫你不要把死挂在嘴边。”说完他又转向高叶,“听说你不想上学?”

高叶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喜欢。”

“难道你喜欢跟那个女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待在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没有需要出门的工作吧。”

高叶的目光低垂了下来,浑身散发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漠,“不过是个不见光的情妇。”

权力之错愕的表情写满了全脸,他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种话,“那我们换个说法,你难道不想了解一下大人的世界吗?”

“大人的世界?”高叶讥笑般的勾起嘴角,“肮脏,恶臭。”

连续两条路都被高叶堵死了,权力之只好继续寻找第三条路,他的声音依旧不轻不重的说道,“其实死亡很简单,真正难的是活着,尤其是好好活着,所以所有选择自我结束生命的人都是懦夫。”权力之话音一落就受到了来自高叶仇视般的目光,权力之当作没注意到继续用不轻不重的语调说道,“而像你这种选择当鸵鸟躲避的更是懦夫中的懦夫,我相信如果你妈妈没有离开也会被你气死。”

权力之话音刚落高叶就跳了起来。

“叶哥哥,叶哥哥,爸爸,你快把叶哥哥放下来。”权小雅看着被权力之揪着衣领拎起来的高叶急的不停地往下拉高叶的衣服。

“你就这点本事还想待在家当鸵鸟?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学都上不好,还想打架,小子,你还差的远呢。”权力之直接松开手,高叶也顺势重重的坐回椅子上开始不停的咳嗽,咳着咳着眼泪也跟着咳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不甘。

权小雅从背包里拿出纸巾替他擦眼泪,“叶哥哥,其实你很优秀,你比我们班男生都高,比他们都好看,爸爸是大人,我们是小孩子,打不过他很正常,我就经常被爸爸打哭。”

“人只要活着一天,生活就得继续。你当一天的孩子就得做一天孩子的事,我们做大人的亦是如此,我们回不到小孩子,你们也充当不了大人,好好想想,你希望被你妈妈看到的你是什么样子。”权力之伸手拍了一下高叶的肩膀就退到了一边,他并不想出去面对商人嘴脸的高野雄,所以他选择继续待在这里。

“叶哥哥,如果你不想让阿姨伤心就一定要做乖宝宝,我妈妈就跟我说过如果我做乖宝宝她就会很开心。”权小雅学着她妈妈的样子抬手摸着高叶的脑袋,高叶比她高就算坐在椅子上她胳膊抬得依旧很吃力。

高叶停止了哭泣眼神也跟着有些空洞,“可惜她不要我了。”

“我要你啊,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好不好?”权小雅收回抬到酸痛的手臂认真的看着高叶。

高叶看向权小雅的方向视线一点点聚焦,直到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权小雅的样子才勉强对她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你。”

“好好去上课,就算学不到知识也能锻炼身体,以后就算打架都是有胜算的。”权力之知道不应该这样教育孩子,但对于已经死了一大半心的高叶来说只能拿他还在意的东西去刺激他。

“我们有体育课,每次都要跑步,很累的,爸爸说那也是锻炼身体。”

“权队,小雅,高叶,吃饭了。”门外响起高野雄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权力之等到高叶和小雅出去之后才跟着出去,退到门一边的高野雄看着三人走出来突然有一种多余的感觉,他快速的压下心里的感觉一脸笑意的跟了上去。

权力之以开车为由拒绝了喝酒,和高野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基本都是高野熊在说,他只是偶尔附和两声而已,权小雅一直欢快的给高叶夹菜,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小主人一般,高叶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和权小雅夹给他的菜,这次乔珊珊没再给他夹菜,也只是沉默的吃着自己的饭,一顿饭结束气氛不算多热闹但也没冷过场,吃完饭后权力之坐了会儿就带着权小雅离开了,高叶洗漱完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高野雄帮着乔珊珊收拾厨房。

第二天高叶没有再抗拒高野雄帮他办理转学的事情,面对新的学校,新的老师,新的同学,这些对高叶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所以他至始至终都没出现过任何表情浮动,新的老师是个中年男人,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微微凸起的肚腩在他不算很胖的身体上倒是挺显眼,平平的长相顶着地中海式的发型,高叶是看了一眼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了脑袋,高叶给他的感觉却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因为他的表情。

“高叶,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能直接过来找我而不是靠你的拳头去解决,知道吗?”

“恩,知道。”

“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帮助的,都可以来找我知道吗?”

“恩,知道。”

“我带你去班级。”老师站起身往外走,高叶也转身跟着往外走。

到了班级,老师简单的做个了介绍,也让高叶自己说了一次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安排高叶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他们的位置都是按照他们的身高进行安排,每个月也都会进行位置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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