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雷雨交加,富丞起来后感觉后背阵阵疼痛,自己的左腿也很疼。左右看了看,在黑幕中四周都黑漆漆的,借着闪电的光亮发现前方有坡道有点矮,拄着棍子往前挪行,一瘸一拐缓慢的向前走。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雷声渐小,雨也小了很多,在一个山崖下面发现一个天然的洞口,洞口不大,想不了那么多,哈着腰就钻了进去。
洞里的道路崎岖不平,感觉更像是地壳运动山与山之间的裂口,只是时间过长,上面都被岩石泥土封上,留下这个细长的缝隙。进洞口往里面走,大概十多米,发现岩石表面没有水了。洞里非常黑,什么都看不到,用手中的棍子探路,感觉脚下没有水了,就靠在墙上坐下来。洞里的空气飘着腐烂树叶的味道,坐下来后富丞长长吐了一口气。又累又饿,没一会就靠着岩石睡了过去。
次日天光放亮,洞口有光照了进来,富丞感觉眼前亮堂了很多,睁眼一看洞前阳光明媚,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拿着棍子慢慢的走出洞口,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
看到桃源之地富丞高兴的大吼一声,从山洞里出来。山洞离地竟然不过丈许,轻轻一跃,便已著地,脚下踏著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昨天瞎找避雨之处,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这时他已顾不到伤处疼痛,加快脚步向前,奔了两里多地,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旦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此处少有人迹到过。
兴奋过后,开始感觉自己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有些饿了,很长时间没吃饭了,看了一眼太阳的高度,大概十点到十一点左右。来到小溪旁喝了一口水,真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然后洗了一把脸,把身上的树叶泥土洗干净。
这时富丞发现自己的左腿小腿已经淤肿,轻轻一摸感觉疼痛无比,莫非从山坡上摔下来的时候磕伤的?比以前脚崴的时候要疼的多,可能是骨折了吧。想到这从旁边折了三个树枝作为夹板,然后拿起柳树条作为绳子将树枝绑在腿上。
绑好之后拿着棍子走了走,感觉还可以。然后就又四周望了望,看有没有野果充饥。往南边走了大概一刻钟时间,发现有几棵矮树有苹果一样的水果。前面还有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见了他也不惊避,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戏。从矮树上摘了两个像苹果一样的水果,拿在手里,已闻到一阵甜香,在身上擦了一下就吃了起来,咬了一口,更是鲜美绝伦,比苹果爽脆,比桃子香甜,如梨子般润喉。
吃饱喝足之后靠着岩石上的时候富丞才感觉到自己后背开始火辣辣的疼了,原来前日后背被典荡砍了一刀,这伤口一直没有包扎,从凤翔府跑出来,到在山坡上躺了一天,再到被雨浇了半天,伤口已经感染肿起了一大块,依靠在岩石上脓包破裂疼着富丞龇牙咧嘴。但也没办法,后背富丞够不到,富丞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武林人士都会备有的外伤药膏和止血丹,然后把自己的内衣脱下来,撕成一大块和四个布绳子,然后富丞就忍着疼痛继续背靠着岩石,轻轻的晃动身体,一会功夫,后背上的脓包都被挤破了,疼的富丞咬着牙忍住眼泪。看到岩石上有红血流出后,用自己的外套蹭掉后背的沙土,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开始在伤口上涂抹药膏,真是费了半天劲才把药膏敷上,之后把布盖在药膏上面,然后用绳子绑在自己的胸口和肚子上,然后换上个新外套。
谷中日长无事,每天练功之后,富丞便常与那些猴儿玩耍,若不是背伤时时发作,谷中日月倒也逍遥快活。有时他见野山羊走过,动念想打来烤食,但见山羊柔顺可爱,终究下不了手,好在野果潭鱼甚多,食物无缺。过得几天,在山沟里捉到几只雪鸡,更是快活无比。这段时间富丞的背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只是腿伤还没好利索,每天出门还需拄棍。
这天富丞躺着岩石上晒太阳,想着自己的心事。如今大仇得报,将来该何去何从呢?自己在凤翔府杀人,肯定会被官府的人通缉,如今想回家找那几个小伙伴也是不可能。那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呢?去峨眉山去找我师叔一灯道人?还是去天台山看我灵智师叔。两个地方都是万水千山,而现在身无分文,马又在王贵家,总不能自己就这么一直留在山中练武。
富丞在山中住了一个多月,进入到十月天开始一天比一天冷。富丞只有一件外套,也开始觉得冷。背伤已好,腿伤也好了很多,可以拿掉树枝,但走路还是有点瘸。所以这天富丞决定离开大山回到城市中,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后来觉得还是去灵智师叔那,路上可以讨饭或者劫取不义之财。
山脚下金山村路口,富丞一瘸一拐的走到村口,发现村口有一个通缉令,正是富丞的头像,所画面相是那日晚上的穿着打扮,只是画的十分凶恶,一看就知道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而现在富丞头发都散开了,尽管下山的时候洗了一下头,不过经过一天的路程,头发已经都乱了,一身的尘土外加拄棍一瘸一拐,怎么看都是个可怜的小叫花子。两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所以富丞大胆的进到村子。
在街口找地方坐了下来,随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正吃没两口,就见一个婆婆领着一个小孩从身边路过,顺手就放在富丞面前一个馍馍,然后就走了。富丞一愣,什么情况?什么都没说就有人给吃的,我就这么像个叫花子吗?
迟疑之时,旁边凑过来一个小叫花子,“小瘸子,新来的?”富丞刚拿起自己面前的馒头,看了一下眼前这个小叫花子。只见这个小叫花子,个子不高也就140公分,年龄在十一二岁左右,一身黑的看不出原来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下身穿了一条彩裤,具体说应该是红色的女人裤子,头后面还梳着两个小辫,有点俏皮有点贱。
富丞道:“是啊,有事吗?”
小叫花子道:“小瘸子,知不知道在这要饭要上保护费?”
富丞道笑道:“要饭还要保护费?”
小叫花子猖狂的往后指了指道:“那当然了,行有行规,看到了吗?那里都是我兄弟。”
富丞往后看了看,一看那边蹲着五个叫花子,看年纪都很大,里面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叫花子。道:“保护费怎么交啊?”
小叫花子一看富丞上道,很高兴道:“很简单,每天一个馒头就行啦,要是表现好你也可以加入我们。”
富丞看了看又想了想,不想惹事,何况自己手上还有十多个苹果,所以就痛快的给了小叫花子。小叫花子也没想到富丞会这么痛快,差异的拿着馒头回到那几个人身边,馒头却没分给其他五个叫花子,自己也没吃。
就在富丞感觉歇差不多准备走的时候,又有一个比较有钱人家妇人路过富丞跟前,看富丞可怜,给了富丞一个鸡腿。富丞顿时无语,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可怜吗?在这坐着不到半个时辰就给了两个,而且还是完整的馒头,更过分的还有鸡腿。富丞回到:“谢谢夫人。”说完拾起鸡腿,闻了一下,鸡腿做的正宗,应该是刚从酒家带出来的,不过现在还不饿,就放到了自己背包里,起身准备自己的旅程。
这时那个小叫花子带着那五个叫花子都过来拦住富丞,富丞看了一眼这六个人道:“有事?”小叫花子冷着脸道:“交出鸡腿。”富丞:“保护费我已经交了。”小叫花子道:“你刚才交的是我一个人的保护费,现在你要把他们五个人的也都交了。”富丞明白了,这群家伙就是欺负自己是新来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一个鸡腿跟叫花子大打出手,想到这道:“我要是不交呢?”
小叫花子道:“那我们就给你舒舒皮子,让你尝尝棒子炖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