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就在官府备案,遗失了一颗钻石。至今我对于这颗钻石的悬赏,还贴在城门口。坊间所有店铺和行商都知晓详细的描述。”柳向阳说,“我不问这颗钻石是如何到你手里的,只望你能将此物归还于我,必有重酬你若不信,我自然可以请个德高望重之人替我作保!”
我看着柳向阳,脸色渐渐由最初的震惊开始恢复平静,等他说完之后,我闭上眼将心中对于这位便宜表哥的所有温暖感受如数虚化了。当下的这位,是柳王爷,茉莉王朝的柳王爷而已。
“这样啊,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东西出让与你!谁也不用妄想从我手里巧取豪夺走注定是我易家的东西!”
“你如何证明,你手里的东西是你的?”
“你如何证明你就是你自己!”
“凡是我茉莉王朝的子民,皆可至官府开具身份文书,外来之人也需要凭借通官文书由我朝加盖印鉴。”那家伙开口解释,“而你这样的,就是由我们赵将军府作保的。”
“你可听清楚弄明白啦?”小萝莉得意地问我,眼睛却瞟向柳向阳。
握草!我的手真的一把握住一把绿色草本植物,难道我需要找出赵恒来证明,这是长辈所赐?不行,不能给绕进去,也不能指望此地即便也有的包龙图能明断后世。那么能够证明的办法,唯有P图了,呵呵!
“这颗钻石是我家祖传的一件日常首饰,但它并非顶级,而且它是被镶嵌在项链上的水滴型吊坠。当年我家姑奶奶就曾经佩戴着钻石画过一张小像,只不过我此刻不曾随身携带而已。”我也气定神闲地作答了,“因为是家中长辈的贴身闺阁之物,我与姑奶奶情深似海。所以之前我才会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还望诸位体谅我的孝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割舍的!”我做出一幅沉痛追思状,心里却想着,姐一回去就把钻石和姑奶奶的照片分别单独拍照,然后合成一幅极端逼真的肖像画,用滤镜把它做得老旧老旧的调调。这就是姐的祖传物品的证明!姑奶奶,托福托福哈!
“王爷,您这些年一直费心寻找的,肯定不会是如此普通的珠宝吧?”小萝莉问柳向阳,“以公主的尊贵身份,也未必看得上如此孤清之物,不如另寻更加华美的金玉首饰。”
那家伙猛地瞪了小萝莉一眼,呵斥,“三妹!”
“正是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如此孤清之物正似我独独钟情于公主的一颗澄澈无二之心。”柳向阳嘴里说出的话,差点笑翻我了。呵呵,我可记得你在当代是有家室的双面胶呢。
“我很感动于如此美丽的故事,只是家传之物也是家运昌盛所在,恕难从命。”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对那兄妹俩说,“此间事已毕。我走了!”
我不再理睬身后众人,拎起我的打包盒闪人。笑话,姐姐现在被人盯上,身上的重宝何止一条区区钻石项链。要是我的“茉莉”也被列入柳向阳的“遗失清单”,那姐姐这一辈子恐怕都得老死在这异界做天师了,还得连累跟着姐的宏图大志一同冒险的弟兄们。
我心急火燎却脚步从容,管家一看到我出来,就快步趋前接过我手里的盒子,低眉顺眼地说,“家主有请贵客一见!”
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点头上轿。当我被引入府里的另外一边,匾额悬挂在雕梁画栋上的主院落。我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人——赵恒!赵将军府的家主应该指的就是这位赵家哥哥了!
赵恒对我微笑着点头示意,我于是装作初次见面与其寒暄片刻,便随他进入大门敞开的中厅。待得管家放下我的零食盒子,小丫头呈上热茶之后,赵恒屏退左右和侍从,“茉茉,想不到吧?!”
这话让我瞬间放松下一直外松内紧的小心心来了,我走进赵恒感慨地伸出手去,“赵恒啊,我刚受到打击了,你得先让我握个爪,证实一下你还是不是我的赵家哥哥。”
“还是这么爱开玩笑,都是三十岁的人啦!”赵恒淡淡地笑着,拍拍我的头说,“阿姨一再嘱托要象亲妹妹一般护好你这宝贝丫头的!别去管什么王爷公主,你且安心自在地住哥哥府里吧!”
呃......这画风似乎逆转了。之前,我是一心友善相待柳家表哥,却是一直暗中戒备着赵家哥哥。
“给我讲讲你们的经历吧!”
于是在这个秋日午后,太阳的余辉洒遍西窗,凉爽的秋风时而吹落枯黄树叶,我喝着绿茶,吃着改良过的美食,听赵恒叙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原来,当日柳向阳和赵恒几人在摆弄机器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突然就连人带机器一起被卷入无尽的迷雾之中,当迷雾迅速散尽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在一处偏僻荒凉之处,最不凑巧的就是遇上两股势力正面对峙的战场上。原来时值茉莉王朝丰收而西北某部发生饥荒,饿殍满野的时候,仅剩的权贵也恢复野性,公然闯关劫掠。赵恒和柳向阳几人带着仪器,自然就被茉莉王朝视为隐居多年如今出世的高人而礼遇有加。三年的时间里,几人的机遇造化不同,柳向阳带着仪器被延请入朝为天家出谋划策,赵恒几个便进入军营成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领。待得边关渐渐平静之后,柳向阳成为茉莉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更是得蒙公主慧眼相中,欲下嫁之。而赵恒推拒不过,也做了个威武将军。其余几人原本就是江湖人士,便选择了经商。因此,这几个先于我们穿越而来的熟人,在茉莉王朝混得风生水起,在各行各业皆有涉猎,投身的利益集团不同,自然便有了分歧。
“茉茉,跟着你赵哥,咱们先在这儿混着,慢慢想法子再回去吧,一别三年,我想家了!”赵恒很是感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