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译将秋若顺势揽进怀中,紧紧地搂在了胸膛之前。
“饶了他吧!”
秋若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点儿颤抖,刚刚的惊吓实在是来得不轻。
秋若还是害怕,害怕Dell为了自己吃亏。甚至害怕南风译这么对自己好,一点儿都不敢接受他的好。
“南风译,你动我啊!你看我表妹能不能放过你!”
那个被人架起来的男人的嘴巴丝毫不放松,依旧狂妄地大喊道。
南风译一个侧身,眼神锋利地刺过去,他是在说Monica的那个女人吗?自己不动她,倒是给她长脸了,难道在现在这个状况里,自己还会怕那么个女人不成?!
“为什么?”
南风译低声问了一句秋若,那声音轻柔得就像是耳语。
秋若将头偏向了一边,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种忽冷忽热的男人,真的令人招架不起。
男人靠得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寻求答案,还是想趁机占点儿便宜什么的。秋若一再闪躲,直到自己的头发都与他的头发相缠了,才将双手抵在南风译的胸前,竖起最后的界碑。
“好,拉出去!”
南风译面向着秋若,但是手却是向着那个“天哥”所在的方向挥了挥。
“南风译,你真的要动我!?”男人看着身后有人将马刀亮出来,难道是准备在咖啡店里将自己就地正法,手不自觉地颤动起来,尽量远离那把刀。
“先下右手!”
南风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黑得吓人。
“啊!”
耳畔传来一声哀嚎,秋若捂住眼睛,透过指缝向着男人的方向看去,并没有自己想到的血淋淋的画面,只是那个叫“天哥”的男人,跪在地上,身下晕开一摊水。
“南风译,算了吧,再怎么说他的妹妹也会是你的妻子了,何必呢!?”秋若一把推开南风译,指了指瘫坐在地上、吓出了尿的天哥。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南风译看上去似乎很失落,眼睛里有难以掩饰的阴霾。
“是。”
秋若微抬头,嘴角似笑未笑,带着苦涩的笑容。这就是自己和南风译的距离,不远,就隔着一个女人的距离。可是,他就这样看不到她,她也不敢看他。
“爸!?”
何木手中拿着车钥匙,从门外走进咖啡店。一只手抓住穿军绿色大衣的男人,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用手掌掀开他的蓬松头发。
男人躲躲闪闪,不停地偏着头逃避何木在他身上探索的手。
“你躲什么啊,爸!?你是不是被打了?谁干的!爸,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你怎么就这么抛下我和妈妈!”何木似乎又重回了几年前那个冒冒失失的少年的模样,用手把着男人的肩膀不停地摇着,想要把男人的感情和记忆都摇回来。
男人突然一发力,将何木一把推开,慌里慌张地逃离这个混乱的现场。
南风译转过身,盯着何木,后者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滚!”
阿莱迅速上前搀扶起仍然瘫坐在地上不由自主地颤抖的天哥,朝着南风译点头哈腰,一遛烟儿跑出了门。这就是传说中的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秋若将南风译的大衣衣领紧了紧,抵御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的寒。
“谢……”
“不用误会,我只是在救我儿子的生母而已。”
那个自带黑暗的属性的男人,撒旦和太阳神的气息也可以在顷刻之间转换。
秋若笑了一笑自己,点点头。她不会误会,从现在起,自己会将他当作在这个城市中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他的心事儿,他的秘密,再和她无关系。
“走。”
南风译对着何木说了一句,何木对着秋若点点头,随即跟上南风译的脚步。
这一声走,怎么就带不走她心中对他的眷念呢!?秋若,你真是不争气!
秋若举起双手,使劲地敲自己的头,为什么自己的头,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呢,为什么!?为什么!?
何准一个箭步上前,将秋若的手抓住,门口的风吹进来一阵寒冷,秋若才发现南风译的大衣已经到了地上。
“对不起,这种情况的时候我还是保护不了你。”
何准将秋若的手腕锁住,不让她再继续敲打脑袋。秋老已经亡故,自己也从小到大受到了不少他的帮助。所以秋若的事儿,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即使是枉然。
“……我冷。”
秋若抱住自己的肩膀,身子慢慢地滑下去。冷,由内到外的冷。
何准蹲下身子,将南风译的衣服抓起来,一声金属着地的声音。
“什么东西?”
何准将手摸过去,一个小人状的东西在自己的手上出现,好像是一个挂扣。何准将用左手将它拿到眼前,仔细地查看着,右手为秋若披上了大衣。
“这是个什么啊!?”
看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英伦风马甲,看起来十分的有绅士风度。何准将它放到秋若的眼前,寻求着线索。看起来可能是从南风译的大衣中出来的,说不定秋若会知道。
“小爸爸!?”
秋若一把夺过何准手中的小人,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探看小人,熟悉的纹路和质感,秋若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什么东西?小爸爸!”
如果何准没有听错的话,秋若是在冲着这个小人叫小爸爸吗?!是自己神经病犯了还是秋若被南风译伤得脑袋不正常了。
“刚刚何木叫那个男人什么!?”
秋若一把抓起何准的衣服。
“没有听错的话,是爸爸。”
何准盯了一下秋若抓住自己的手,生怕它下一秒就要掌握自己的喉咙。
“爸爸?爸爸?爸爸?……”
秋若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何木的爸爸?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何木的爸爸的手中!?秋若又开始用拳头敲打自己的头,想不清楚。
“你怎么又来了?”何准一把抢过那个小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了,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历史了,不像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啊?我看很普通啊!”
“这是我七岁生日的时候,画的一幅画,一家人,我记得我爸爸把那一幅画上的人做成了小人,这就是我爸的那个。”秋若白了何准一眼,还是很好奇,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何木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手里。
“你会不会弄错了?相似的东西很多的!何况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地摊上都是一堆堆的。”
何准觉得秋若一定是傻了,随便拿一个东西就说是自己父亲的。何况,秋若的父亲,在她八岁的时候不就已经遭遇意外了吗?
“我自己画的画我会认不出吗!?”
连胸前的那个纹身都一模一样,虽然纹路已经不太清晰了,看起来像是遭受指纹过多的亲密接触造成的。
“那可不一定,你刚刚觉得刚刚那个人……”“跟你父亲有关吗”还是隐匿在了喉咙之中。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秋若皱着眉头,“……反正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