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和燕儿一起吃力的把行李箱拎上六楼，每当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想换一套有电梯的房子。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肖扬掏出钥匙开了门。听见楼下的动静，老方从二楼楼梯处探出脑袋。“回来啦！你们几点的飞机啊到的挺快啊！”
“耿叔叔朋友把我们送回来的。”燕子见到老方还是很亲的，哒哒哒的跑上楼跟他爸说着这几天的趣事，但关于俞湛，她一句都没有提。肖扬在楼下闷头收拾着行李，把换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然后再一一把家里的小动物们喂饱，老方一个人在家的日子，这些动物唯一能求的就是活着。“晚上你给我们做什么吃啊？”老方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肖扬装作没听见，这个一年365天天天重复的问题，让她如鲠在喉。结婚13年了，老方做过的饭加起来都没凑够半个月。出门饺子回家面，肖扬打开订餐软件，给老方和燕儿订了两份热汤面。
第二天，送燕儿上学后肖扬按时赶回了办公室。桌上堆满了大家天南地北带回来的好吃的。明天就要递标书了，大家来不及七嘴八舌的说说假期见闻就投入了最后一次的审核工作。老板出了办公室里探出头，瞧见肖扬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就进去。
“肖扬，有这么个事儿，我节前和厂家谈了一个心率检测的项目，这个执行需要你跟一下……”从老板屋里出来已经快到中午了，肖扬收拾了一下文件，把打好的标书交给两个姑娘，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京城医院在城市的中轴路上。今天要去拜访的是医院器械科孙主任。孙主任是个中年男性，大概有个50出头的样子。头发有些谢顶，肥嘟嘟的大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可能是这个位置坐久了，给肖扬的感觉有些圆滑事故，说话特别隐晦。而且听江湖谣传这位孙主任还有点儿“重女轻男。”所以肖扬其实很不愿意和他打交道，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扛着电脑和检测仪倒了两次地铁，肖扬吭哧吭哧的赶到了医院，找到器械科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于是只得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10月的京城气温已经凉快下来了，但一路走的急让肖扬还是感到四脖子汗流，她用纸巾擦着不断冒出的汗，一边用手扇着风。一阵脚步声，孙主任打走廊尽头走了过来，肖扬整理了一下衣服迎了上去。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酒气，这上班期间还敢喝酒，胆子是真大啊！孙主任微红着脸，胸前还溅上了几滴油点儿。
“主任您回来啦，我刚敲门没人应，还以为您去院外开会了。”肖扬笑着说。
“嗯，中午有点儿别的事儿。你有事儿吗？”
“有！，我们公司有个器械的产品，想请您给参谋参谋。不过您今儿要是忙，我干脆明天再来吧。”肖扬宁可多跑一趟也不想和一个喝多了的人谈事情。
“不用，有事儿进来说。”说着孙主任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没办法，肖扬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进了屋，孙主任一屁股仰坐在沙发上，肖扬看见旁边的饮水机，连忙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您喝点儿水吧。”孙主任斜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去，帮我把门关上。”肖扬暗暗压下心里的一股小火苗儿，起身去关门，和一个喝多的人共处一室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留了个心眼儿把锁头虚虚的卡住。坐在凳子上，肖扬一边从包里掏出机器一边大致介绍着项目的背景，特点。孙主任闭着眼睛听着，肖扬每说一会儿就会故意停一下，有几次她以为孙主任睡着了。还好，每次她一停，孙主任就会嘀咕一句“接着说～。”肖扬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讲又讲不痛快，停有没法停，真是把肖扬憋屈坏了。
“主任，现在您可以亲自体验一下看看。”打开电脑调好系统，肖扬把测试手柄递给孙主任。“您就是先感受一下，因为这种HRV的测试测试前禁烟禁酒和使人兴奋的饮料，值会有一点偏差。”
孙主任红着眼睛看了一眼肖扬，坐起身伸手结果手柄，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热乎乎，酒精和着酸腐气的水柱喷在了肖扬的大腿上。几秒钟的死寂，接着又有一声“哦哇……”肖扬来不及多想，抄起沙发上的孙主任三步两步拖到旁边的洗手池。孙主任一头扎进洗手池，吐的昏天黑地的。可能是屋子里动静太大了，有人一把推门进来。这一屋子酸爽的味道，呛得进来那位又退出去。肖扬一边帮孙主任拍着背一边皱着眉往门口望去。秦正戳在门口换了口新鲜口气，老孙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喝多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刚要迈腿进屋，一抬头和屋里人的眼光撞在一起。两个人都当场愣住了！
“怎么是你？”两个人不约而同说到。
“呵呵，好巧好巧。”每次见面都这么尴尬，肖扬也是醉了。
“你和他中午吃的饭？”秦正沉着脸。
“没有没有！”看秦正脸色不善，肖扬连忙摆手，“他刚回来一会儿，我有点事找主任，刚说一半就……”肖扬努努嘴，示意秦正往办公桌上看。桌上摊开着电脑和仪器。秦正的脸色缓和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