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有生离死别,我明白,可是有时候上天就是这么喜欢和你开一个“玩笑”。
我垂眸看着床上白发散落的男子,他唇已经干裂开了,脸色不正常地白着,丝毫不见前些时候那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师父......”我轻轻叹息,他的睫毛微微动了,我狠下心转身离去,不想面对那双黯然的眸子……
古籍记载,在第三重世界,有一株万年才出现的神植,名唤“栗姝”。
师父的病是罕见的,但现知能治此病的也就那株“栗姝”了。
但我犹豫了,师父到底是想在临别前让我好好陪伴,若这次冒险有去无回,师父这一丝愿望也便破灭了……
可那是将我教导养大的师父啊,是我视为父母的存在,若是神草取回了,多少个日月伴与师父左右,师父也不会就此消亡……
我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终究是踏上了那一步。
师父,等我。
……
我倚靠于窗边,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大街,伴随着小贩的吆喝声,心中急切消退不少。
第三重世界与第一重世界时间流速相差甚远,前者百年不过后者的一瞬罢了。
可奇怪的是,就算这里时间相对飞速,却落后于一二重世界,师父在当年我问此问题时仅仅摇头,说的含蓄:“万般皆是命……”
想起师父,眼色不禁暗沉,喃喃自语:“都是命吗……”
想到这,我笑了起来,我偏要逆天改命。
“姑娘?姑娘?”店小二试探性叫了两声,心里嘀咕:莫不成脑子有问题,干坐着不点菜也好似没有注意到我一样,还笑得这么……
这两声可把我回神了,我只好回以一个歉意的笑容,见店小二脸色微好些,又道:“一壶桃花酿,来份花生。”
店小二这才作罢离去。
不久后上了酒菜,我却食欲淡淡,邻座传来谈话,可把我魂勾了去:
“胡兄对此神植有几分把握?”声音似乎是一青年,有些嘶哑。
被称作胡兄的竟是一少年,冷淡地回道:“六成。”
青年有些失望,却低头掩饰性地夹菜送入口中,模糊不清说:“岳父野心未免太大,彩礼张口就是神植……”
少年皱了皱眉,察觉到了陌生的视线落在身上许久,转头冷厉地盯着来人,见到是一娇美少女也不柔和一分。
我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有些羞愧地改变视线,偷听窥视并非正人君子所为,可我听力很灵敏地听到少年淡淡地说:“走了。”
两人起身离去,我才发觉我错过了打探神植的机会。
我只得有些懊悔站起来,“小二,结账。”
在小二笑吟吟地注视下拿起未开封的桃花酿离去,留下一盘未动过花生豆。
离去不远懵懵间却听到小二似非似笑地道:“这次任务真有趣……”因心神在于打探神草,并未放在心上。
等我追去,人都没影了,从长计议罢。
“姑娘,姑娘……”声音有些印象,一看,这不是刚刚那店小二吗?
“你是在唤我?”我这般问道。
店小二已是换了身麻布衣裳,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听不出情绪说:“姑娘可是叫安然?”
我来这不久,却从未告知他人姓名,他又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