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好的事情一般不会接二连三发生,只有坏的事情才会一二三的找上门,所以好事难得,愈发的让人感到开心幸福。
陈后尘虽然不知道方益为什么跑进墓道又跑了出来,但他可以预感到有大麻烦要来了。
大蜈蚣把自己的定在栈道下面的岩壁上,地理位置差,接不上力,也使不出全力,所以每次和陈后尘过招之后,巨大的反震的力量都让它不停的在峭壁上摇晃,但是每一次都没有掉下去,那密密麻麻的脚在峭壁上拨弄拨弄便又立住身体,转身又朝着陈后尘袭来。
陈后尘也不好受,一次两次倒还抗的住,次数多了之后,巨大的反击力道震的五脏六腑都生硬的疼痛,脚下的栈道慢慢地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别和它打了,墓道里面来了又来了一个狠家伙!”
方益躲在墓道道口对着陈后尘说:“这下糟糕了,我们可能要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陈后尘一个枪花,与大蜈蚣拉开了距离,一个跃身来到了方益的身边,着急的问道:“里面又有什么,又有另一只大蜈蚣?”
方益没有说话,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样子,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指,对着墓道指了指,让陈后尘自己去看。
还没有等陈后尘探出来脑袋,就感觉有一股带着腥味的风从墓道里面刮了出来,一阵烟尘,漫天飞舞。
一道巨大白色的身影在烟尘之中现身,蠕动前行,看着动作慢悠悠的样子,但是移动的速度非常的快,几乎是眨眼之间的功夫,超过一丈长的身体便完全的从墓道里面钻了出来。
通体雪白,肥胖而又油腻,身体上面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道勒圈,深凹下去,让两边的肉显得更加的肥腻。
腹部下面有触角,尖溜溜的样子,模样像牙齿更加多一点,看着很恶心,胃里一阵阵的泛酸。
移动的时候,身体从头开始蠕动,一直到未部,表面荡起一阵阵波纹,却没有波纹那种律动的美妙,反而像是一块腐肉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施放出深藏在腐肉之中的臭气。
“这是什么鬼东西?”
陈后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大虫子,一股恶心已经渗入了他的胃里,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陈后尘一边干呕,一边扭头看自己的身后,那只大蜈蚣又从栈道下面伸出了狰狞的头颅,恶狠狠的盯着陈后尘和方益。
陈后尘伸手一摸嘴边的液体,说:“前有恶心的大虫子,后有大毒物,堵在了这栈道上,真是祸不单行啊!”
方益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望着陈后尘,期待的问道:“我们能不能从一边杀过去!不,从长虫子这边杀过去!”
陈后尘脸上有迟疑之色,然后一咬牙,说:“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来试一试,希望祖宗保佑,这条大虫子真的只是看起来恶心而已!”
长枪向前,金光闪烁,枪影猛然而出,直刺大白虫子的头部,大白虫子表现的有些呆呆的,枪影刺了过来,它好像没有察觉,呆在栈道上,蠕动着自己的头颅,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枪影很直接的刺在了大白虫子的头部,只见大白虫子头部的皮向里凹了下去,然后枪影便消散了,大白虫子深凹下去的皮肉又弹了回来,完好如初,仿佛刚刚的一幕一点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皮肉比软甲都要厉害!”
陈后尘看看大白虫子又看了看自己视若生命的长枪,他有些不敢相信。
一抿嘴唇,脚踏猛虎,化为猛浪,冲向白色大虫子,玄铁铸成的枪头吞吐寒光,猛的扎向白色的大虫子,巨大的惯性把整个的枪头都塞入了大白虫子的身体。
枪头看不见了,被白色的身体遮挡住,但陈后尘的手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烈的撞击而来,连带着整个的人都往身后飞了过去。
陈后尘双脚在栈道上慌乱而又急促的画出了几条杂乱无章的线段,方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耳边生风,陈后尘看也不看,长枪后扫,然后一个斜挑,崩在大蜈蚣的颈部,把大蜈蚣崩下了栈道。
“这条大虫子比身后的畜生还要难对付,我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它依然岿然不动,毫发无伤,根本就是,就是欺负人嘛!”
陈后尘愤愤不平,都快哭出来了,长这么大都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今天一天全都给遇上了,简直是击溃了他的心态。
方益软软的坐下了,他的实力不及陈后尘的十分之一,陈后尘都难以斗过的东西,他自然不是对手。
“这也许都是命吧,陈壮子,你别管我了,自己先走吧,找到陈叔他们之后,别忘给我报仇就行了!”
到了这一步,方益不接受也得接受,死一个人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个地方要好。
做出选择之后,方益的内心反而宁静下来了,他不怨别人,只怨自己实力不济,同时又有一点遗憾,遗憾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发现自己泥丸宫中的造化珠,遗憾了自己浪费了二十年,若是用二十年的时间来寻找造化之气,然后用造化之气来推演功法,悟道,也不至于在大蜈蚣和大白虫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不觉之中,墓室之中多了几分悲哀之色。
宫殿的光芒已经变的不稳定了,时而昏暗,时而明亮,似乎宫殿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却被宫殿所束缚,只能呆在里面。
大白虫子被陈后尘的一击从茫然状态中打醒,又像是陈后尘的那一枪给了它指引,蠕动的头颅终于停止了蠕动,静静不动的望向了陈后尘和方益的方向。
两个人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只大白虫子原来没有眼睛,原本长眼睛的地方已经退化成了两个黑点。
陈后尘拍了自己的脸一下,说:“我就是手贱,原来是一个瞎子,我没什么事情来招惹一个瞎子做什么,还是这么厉害的瞎子。”
然后拦在方益的身前说:“少东家,你也别说瞎话了,我是不可能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走的,要死就死在一起,再说了,我们未必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