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成微微笑了笑:“这位是安山采石场的冯总吧?”
“没错,正是你冯大雷冯爷。”
“据我所知,安山采石场开采的年限是二十年吧,好巧不巧,十月份就是你停止开采的年限吧?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等等,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再说吧。”
郑良成冷笑挥了挥手,顿时有人把安山采石场的开采权限书拿了出来,一看到这,冯大雷浑身一颤,眯着双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不,不可能,这是假的,肯定是你伪造的。”
“脑子真是个好东西。”郑良成冷笑一声,搓了搓手,笑道:“冯总,我知道您目不识丁,是个粗人,但是开采了二十年的你,应该认识下面的公章吧?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冯大雷还真的睁大了眼,仔细的看了过去,这一看,脸色变得极其复杂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如果丢失安山采石场这块风水宝地,他连叫板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安山周围山连着山,这二十年的开采,他也仅仅开采了一座山,这一座山,就让他垄断瓮水所有的石料。
这巨大的市场一段从他手里丢失,会导致很多无法想象的毁灭打击。
“冯总,你怕是没有好好调查一下我们天成集团,我们实业做的比虚业还好,房地产就是天成集团的一个大头,这么大的利润,你觉得我们还会让采石场赚走了吗?忘了告诉你,黔州的五家采石场都是天成集团旗下的,所以,不好意思,我不跟你正面交涉,但我有钱,使用权自然会落到我手里,也不怕你伤心,拿下使用权,你可以说我人傻钱多,没错,我正是用你的两倍价格拿下的使用权,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冯大雷心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空洞一切,巨大的马甲都被汗水湿透了,秃顶的大脑门像是被雨水淋湿了一样,挥汗如雨一点也不为过!
钱多多不知何时来到王潇身后,低声说道:“我靠,这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大哥,郑良成这家伙径直没谁呢。”
“这就是有钱人口中的为所欲为。”王潇深感对冯大雷的遗憾,无奈的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做一个正能量的富二代,锄强扶弱,绝对不欺负别人,要不然会被人戳脊梁骨的。”钱多多像是发誓般的举起了四根手指。
“你可得了吧。”王潇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那德行吗?小燕姐都告诉我了,三叶花只要有事,你不想着先解决,反而用力的砸钱,这和郑良成有什么区别?”
钱多多讪讪一笑,赶紧把榴莲塞在嘴里,不说话了。
“冯总,忘了告诉你了,今天出席的不只是瓮水的大小老板,还有领导,你要是觉得这授权书有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当面对质,当然了,我相信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冯大雷怂了,正如前面所说,安山采石场利润并不大,大的是整个瓮水的石料生意,没有这个冯大雷什么都不是,更别说还有资格叫板,可是现在,他几乎一无所有。
他铁青着脸,一副便秘的神色说道:“郑总,我知道错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以你唯首是瞻,绝无二心。”
“或许你不了解我本人,我这人最烦的就是两面三刀马后炮服软的人,这种人是真心想要归属我吗?我对这个抱有怀疑的态度,还有,我必须地提醒你一句,得罪我郑良成的人,都会没有好下场,你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冯大雷心如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着郑良成,那一瞬间,全身都被抽空了似的,眼神空洞,浑身不经意的颤抖着。
原本想跟着冯大雷一起反水抵抗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不轻,一个个眼神都捉摸不定,都不敢去看他,只得低着脑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郑良成眼神扫视一圈,像是一个王者似的,居高临下的目空一切。
“你们可以理解为杀鸡儆猴,但是我想让你们知道,天成集团的实力是有可能主导和掌控瓮水的经济,而你们……没有任何能力和机会,很多人都说我野心很大,但瓮水并不是我的目的和最终归宿,所以你们的一切只有为我鞍前马后,别无选择。”
没有人说话,但几乎每个人满脸的怒火,但却不敢爆发出来。
钱多多猛地插话道:“大哥,我想起来了,郑良成他的目的并不是想主导瓮水的经济,而是想借着杀鸡儆猴来圈钱,没错,就是圈钱,你也知道,他们账上的资金流动比较大,银行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贷款给他们,所以他们才想到了这个上市圈钱的办法。”
圈钱这俩字一出,王潇总算理解郑良成为什么这么急于统治瓮水的主导权。
“完了,瓮水的经济将会变得乌烟罩气了,不是我说,就现场这些大小老板,肯定会赔的血本无归,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钱多多感慨道。
“钱少,会不会波及到你?”王潇皱眉。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从我老爷子手里把城投集团拿到手里开始,我们已经牵扯其中,但是大哥你放心,瓮水的三家支行都是我的,没有我的答应,哪怕是和他血战到底,我也绝对不会屈服的。”
“钱少,先别这么下决定,冯大雷是个例子,但是你没发现众人好像没有一边倒吗?先看看再说吧。”
“现在,是你们表态的时候,要是想跟着冯大雷一样反抗我的,往左边站,如果顺从天成集团,想要依靠天成集团稳中发展的同仁,请右边站。”郑良成目空一切的说道。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没有一个人站队。
郑良成面色温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眼神扫过众人的时候,恨不得一个眼神杀了众人。
“还要这么执迷不悟吗?但你们有执迷不悟的资本吗?难道冯大雷的例子没有让你们警醒吗?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财大气粗,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郑良成中气十足,掷地有声的威胁,让在场的大小老板内心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钱多多确实满脸带笑,仿佛这威胁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笑话,没错,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
郑家确实家大业大,但几乎已经成为所有银行的黑户,在银行那儿几乎毫无信用,但自以为是的他,想到一个来钱快,铤而走险却又保险的办法,主导瓮水的经济,迅速圈钱。
王潇倒是眉头紧皱,如果这件事真的让郑良成得偿所愿,想要借助钟倩的城投集团来牵制郑良成根本不可能了,除非三叶花做到全国闻名,实力比天成集团还要高出几个等级。
至少现在他是没有实力和天成集团抗衡。
刘明辉眉头皱的更紧,人老成精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郑良成这样的做法是什么,如果真的让他主导了瓮水的经济大权,哪怕他犯了错,也不能立即逮捕,最重要的,这将会对瓮水的经济造成重大的打击。
没有一个人移动脚步,郑亮整个人像是发狂的狮子似的,咆哮道:“很好,既然没人站队,那不好意思了,你们打算与我开战吗?”
没人敢接话,只得装作听不到似的,但每个人手里的拳头都捏的紧紧的,要不是在场有警察的话,一场大规模的斗殴即将开始。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男子国字脸,身形高大魁梧,眉宇之间散发着不怒自威,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就是发狂的郑良成,看到这男子时,神情都有所缓和,但还是抑制不住满脸的愤怒。
“郑少爷,合作可不是这么谈的,你要知道,能出现在这的,都是瓮水经济建设的有力者,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瓮水的大建设,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郑良成的表情异常丰富,有愤怒,有不甘,有苦笑,最后变成了满脸堆笑,一副狗腿子的样子讨好这个国字脸男人:“陈书计,您这话严重了不是,我们天成集团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还有,不得不说您的功绩不错,但百花竞相争艳,哪有一个合理的发展需求,所以陈书计,我愿意当这个牵头人,而且您也看了我们的工作计划,第一步稳固瓮水经济,第二步,大力开发瓮水的红色旅游资源,这何错之有啊?”
这还是王潇第一次看到郑良成害怕的样子,不由得嘀咕出了声:“这大叔谁啊,一两句话就把郑少爷弄得像是龟孙子似的。”
钱多多不知道从哪又找来一堆榴莲,剥开一个放进口中,笑着说道:“大哥,他你都不知道?他叫陈正,人如其名,正义泯然,铁面无私,执政以来,瓮水所有的变化都出自他之手,什么高速路,什么惠及民生的工程,都是陈书计一把手抓起来的,深受瓮水人民的爱戴,你一个瓮水本地人都不认识陈书计吗?
王潇满脸苦笑,他认识最大的官就是刘明辉,哪有机会接触瓮水的顶级领导。
陈正和蔼的笑了笑:“郑少爷,我们都知道天成集团家大业大的,但是呢,你那套有些不符合瓮水经济发展的前提,你说的百花争艳,其实我觉得不太对,应该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符合瓮水发展的前提,如果要大包大揽,瓮水肯定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郑良成脸上狠狠的抽搐着,陈正这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就是阻止他想主导瓮水的经济,但是他很不甘心,“陈书计,您的建议不错,但是您看看,瓮水的经济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此刻要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这一切,那么您身为瓮水的一把手,这不是一种打脸吗?你还哪有脸面去指导瓮水的经济发展?”
“郑良成,你还真是丧心病狂。”陈正被气得不轻,身子都颤抖起来。
刹那间,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冲了进来,把郑良成为首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宴会厅里的众人,瞬间像是抓到了主心骨似的,一脸冷笑的看着郑良成,在他们看来,此刻他已经是得罪众怒,自找苦头。
这一刻,郑良成脸上布满了慌乱,这慌张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的害怕,他满脸堆笑,极力讨好道:“陈书计,咱们肯定有误会,有话好好谈可以吗?这是闹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