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哪是不管陈岳的死活呢?
在看到陈岳旁边的箭齿草的时候,他就愣了愣,箭齿草那可是本草纲目当中最为稀缺的一种剧毒植物,虽然它长得和普通的锯齿草长得很相像,不仔细分辨还真的分辨不出来,但箭齿草的厉害,是所有小型的爬行动物的噩耗。
在这能看到这传说中的箭齿草,让他震惊之余还有些不可思议,但回过神来一想,连山海经描述的异兽都出现在这了,还有什么是这里不能创造的?
据野史记载,箭齿草,性情猛烈,触之致幻,见血封喉,当之无愧的植物中鹤顶红。
简单来说,箭齿草是一种猛烈且刚性的毒药,轻者出现幻觉,导致昏迷,只要是见了血,作用发挥到了极致,被称之为草本植物当中的鹤顶红。
箭齿草的毒可以说是最厉害且最没用的毒。
虽然它贵为冷酷的杀手,还是莫得感情的那种。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解毒的植物,就在它不远处,就像是天敌一样,所以说它的毒死最厉害和最没用的毒。
所以在发现陈岳被箭齿草刮伤之后,他头也没转,甚至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扎进了苍山,寻找解毒的植物。
一番寻找下,他才意识到果然还是要多读书啊,要不然,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就这么回天无力,无法救治。
可现在好了,只要有文化,还愁救不了他么?
“阿潇……”柳如烟一脸歉意的看向他,可话还没说完,却被王潇首先开口打断:“如烟,等我先给他上药。”
柳如烟微微点了点头,退到一边,羞愧的顿时无地自容。
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多了,一直想着王潇是个小人,根本不管陈岳的死活,可结果呢?
她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苦笑出了声。
Jane一直傻傻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懵逼树上的蒙蔽果一样。
走到柳如烟身边,低声问道:“小姐,他这是在干什么,这卫生吗?放入口里就咬,咬完就放到他受伤的地方,怎么感觉怪怪的?”
柳如烟苦笑不已,自然知道从小生活在外国的Jane,肯定没见过中医的神奇,哪怕是跟她回到了华夏,也没有机会见识到中医,更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才耐心的说道:“这是中医手段,华夏的中医享誉全世界,在西医还没有盛行的时候,我们华夏的老祖宗治病都是依靠中医来的,可以说是最古老的一种治疗方式,流传至今,已有五千年的历史,你看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华夏的中医那可是源远流长,细水长流。”
Jane听的云里雾里,满脑子都是疑问,但一个字都没问出来,主要是她不知道该从哪儿问。
问中医吗?
还是问中医的历史?
或者问谁是第一个中医?
她使劲的摇了摇头,把所有的念头抛出脑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小姐,那么这样做,就能就醒陈岳吗?你没看见他已经晕了过去?”
柳如烟沉默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可看王潇一脸镇定自若,自信的模样,她微微点了点头,微笑:“相信他吧。”
两个女人的交流被王潇一字不差的听进耳朵,不由得接连苦笑。
还真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我就这么让你们不放心?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啊!
一分钟后,王潇收起了手,站在一旁。
Jane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他好了吗?”
王潇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从陈岳口中传来。
“咳!”
两个女人闻言眼前一亮,看向王潇的时候,眼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她们可都亲眼看到了陈岳已经昏迷没有了知觉,就这么三两下就搞定了?
不只是Jane傻眼了,就身为华夏人的柳如烟都愣住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看见柳如烟那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吗?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陈岳的变化还在继续,惨白的脸色忽然变得红润起来,丝毫不夸张的讲,就像是一个毫无血色,奄奄一息的人回光返照一样,不对,用回光返照形容好像不对。应该用病走如抽丝,神采奕奕的,哪里看像是一个垂死之人?
陈岳活动了一下左手,除了伤口还带有一丝丝的痕迹之外,一切就像是梦幻似的,看起来一点也不现实。他自己也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王大师,多谢救命之恩。”
王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毕竟陈岳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可还行?”王潇言简意赅,故作高深的问道。
“好多了,那我们继续赶路吧。”陈岳笑的很开心,迫不及待的想要朝苍山走去。
王潇诧异的看着陈岳,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心里的坎似乎已经过去了,这还真是有心插柳柳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这样也好,一行人如果有异心,那将会比任何的险阻都要恐怖。
看着其他两个女人都是相同的激动和喜悦,王潇微微点了点头:“出发吧。”
队形依旧,王潇走在前面,两个女人走在中间,陈岳在后面。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才走出不到一百米,一行人,暂时休息了。
原因真让人揪心,不只是开路的王潇,就连同行中的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全都被枝丫和倒刺割破了,露在外面的皮肤。
王潇为几人简单包裹后,一行人又开始赶路。
……
参天大树的鸟巢外,公喜鹊扑哧着翅膀落了下来,叽叽喳喳似乎很高兴。
鸟巢内的喜鹊闻言却是一惊,能让哥哥这么高兴的原因只有一个,肯定是他们一行人朝最险恶的地方去了。
果然,公喜鹊走进鸟巢,张口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妹妹,果然如我所料,他们已经往神?去了,只要翻过神山,他们也就离死不远了,我也能彻底放心下来,不亏待母亲对我的信任。”
喜鹊却瑟瑟发抖起来,玄武,神?,不管是哪个地方,别说是王潇等凡人,就是她进去只有死的命,翻越神山就是神?所在,也就是说,他们活命的时间不多了?
喜鹊有些发蒙,满脑子都是王潇温暖的掌心。
“妹妹,你放心,只要他们一死,我立刻就会放你出去,你想去哪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能带进来一个凡人,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人心可怖,比鬼当诛’,他们的出现会破坏神祖,破坏神祖,无疑就是要我们的命,你该清醒一下了。”
喜鹊声嘶力竭的咆哮道:“哥,我可不可以送他们回去,你饶他们一命好不好?”
公喜鹊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性,用人类的一句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要是不给她说清楚,她真会悔恨终身,终日郁郁寡欢,最终小命都玩完。
它无奈的说道:“妹妹,不是哥哥不送他们回去,是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有能把他们送回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只有玄武,你想想,玄武能送他们回去吗?最后,你好好想想,玄武可是阵法的守护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等待那伙人类的只有死亡。”
喜鹊忽然呆住了,可她不想错过一丝的机会,更不想看到王潇就这么没了。
“哥,我知道你和玄武的关系很好,你能不能求求他开开恩啊,有什么惩罚就让我一人承担好不好?是我带他们进来的,我不想看到他们全都没命,如果可以,我可以付出我的生命。”
“你还在犯傻?”公喜鹊哪怕再喜欢自己的妹妹,此时,也不由有些不悦,“明知道这伙人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神祖,就算你不带他们进来,他们也会进来,你要清楚,不是你带他们进来的,所以不要往你身上揽责任好不好?”
“不,就是我带他们进来的,我要为他们负责。”喜鹊也失去了理智。
“你为他们负责,那谁为你负责?”公喜鹊恨铁不成钢的咆哮道:“你可别忘了,他们是来杀我们的,只要神祖受到破坏,不只是我,你,还有这一方所有的动物都会毁灭,你不是负责,你这是闯祸,这是闯祸知道吗?”
喜鹊愣了愣,公喜鹊这一席话,确实把她唬住了。
“看来你的反思还没有成效,你好好想想吧,我告诉你,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你要是想成为罪人,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绝对不允许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
公喜鹊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鸟巢外,传来公喜鹊愤怒的嚎叫:“给我看好她,要是她不见了,我杀了你们。”
两只喜鹊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慌忙之下,不停的点头。
喜鹊看向外面,小心脏仿佛被人一刀一刀的割开,流了好多血,心痛用言语所表达不出来。
……
“王大师,我们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才到半山腰啊,这山是不是有毒啊,还是说,我们爬了一个假山啊?”陈岳薅开倒下的枝丫说道。
“有没有毒我不知道,但这山确实挺邪门的,我们走了这么久不说,才到半山,确实有些有些奇怪,对了,陈岳,你不是懂得奇门遁甲吗?赶紧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阵法啊,别又像外面一样,迷路了吧?”
“王大师,不瞒你说,我早就看过了,这山其貌平平,没有任何的阵法可言,我不爽的就是,浑身都是伤不说,还没有爬到山顶,这真特么见鬼了。”
“那真的奇了怪了,虽然我们速度很慢,但哪怕是爬,我们也不该只走到这么一点距离啊,你确定你的直觉没错?”
“王大师,我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再有,这里也起雾,确实很奇怪。”
“你们少说两句,赶紧赶路吧,因为错觉的缘故,我们站在山脚,看起来这山不高,爬倒一半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其实这山很高,这是正常现象,我们两个女的都没有计较,你们两个大男人计较什么?”
柳如烟话音一落,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由得苦笑连连。
继续往前行,一路披荆斩棘,浑身伤痕累累,新添伤口,几人就会停留处理,一直到下午时分,众人眼中才看到山顶,看到山顶那一刻,所有人都激动了,好像之前受的所有伤,都很值得。
“哈哈……总算要要到达山顶了。”陈岳激动的大喊大叫。
“少说话,多赶路。”王潇提醒道。
又过了一个小时,四周变得黑暗时,一行人总算爬上了山顶,可看到山顶那一刻,四人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