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口看上去还算崭新的薄棺材重重地放在不大的庭院里。几个家丁拍了拍手。
“哎,真tn的沉!”一个家丁埋怨道。
“已经是最薄的啦。”另一个家丁小声说道。
“晦气,估计今天就是咱哥儿几个抬死人了。”
“要我说啊,要不是秦家出钱,那老东西连棺材都买不起。这都是咱秦家十分照顾了。”
“我呸!一个老梆子整天没正形的,到处惹事,咱秦家的面子都被他一人丢光了,他配吗?”
“没办法呀,谁叫那老东西和咱大老爷有点关系呢。”
“但是啊,那老家伙就是能抗揍,十几个人拿着棍子狠狠地打,又把他丢到臭水沟泡里好几天。最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跟啥事人没有,从臭水沟爬上来伸了个懒腰,还说那寡妇酿的酒就是一绝啊!”
“咱秦九爷啥本事没有,可论起扛揍啊,那可是全城第一,当仁不让。”
“哈哈,是啊是啊。”一帮家丁窃窃私语,捂着嘴低声乐呵着。
“哎,秦九爷!”
“我说秦九爷,您在嘛秦九爷!”家丁高声呼叫道。
“嘎吱——”房门被打开,一股臭气散了出来,惹得一帮家丁连连干呕。
“哎呀,我的孙呀,你死得好惨哇...”秦老九,也就是酒疯子,在木屋里哭丧连连。
“这tn的死了好几天了,都臭了。”家丁捂着鼻子。
“要说腐烂了也不是这个味儿啊。”另一个家丁十分疑惑。
秦老九哭丧着脸揍屋子里走了出来,一干家丁连忙后退。
“把棺材留下,你们走吧。我,我想多陪陪小玄子。”秦老九一把鼻涕一把泪。
“九爷,我们可,真走啦。您...一定要多保重啊....”
“走吧走吧。”
一帮人心里又乐呵了起来,像看傻子看了秦老九几眼,匆匆离去。
确认人都走光了之后,秦老九破涕为笑,“哈哈哈,爷爷我又能买酒喝了,痛快。”
他又跳到棺材旁,摸了几下,眼睛闪着精光,显得十分高兴。
“这够我换上好几壶酒了!”
说着他围绕着那口棺材不断走着,像是在思量什么,“上哪卖呢...棺材铺!哪来哪去!”
“嘿!爷爷我真是睿智。”
秦老九一拍手,兴奋无比。
作势就要把那口棺材背去卖。
四个人才能抬得动的棺材,他一人就轻松扛了起来!
秦玄看着屋外发生的事情,松了口气。
这老祸害终于走了!
秦玄走出屋外,来到低矮白墙围成的小院子里。
他缓缓拉开一个拳架,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灵气环绕在身上,他感觉充沛的力量弥漫全身。
正是和酒疯子对拳的招式!
“崩石拳!”
秦玄一声大喝,朝着空中重重出拳。
只见他所面对的一片小竹林如遇大风,猛烈地晃动着。
秦玄学得很快,实际上他早已将那些他所得到的战技,法术看了个遍,只是苦于一直卡在未能悟炁。
长时间的在外跑商让他在机缘巧合下获得了一些功法书籍,尽管有些并不完整。他发现有些功法与一些战斗招式相类似,只不过加入了一些灵气运转和呼吸方式而已。
遥远的另一边,秦家演武场。
秦阳宛如猎豹般向着一个中年男人冲了过去,他手中的长枪隐隐间携着破风声,直指对面咽喉。
中年男人轻轻侧了侧身子,堪堪躲过。
秦阳迅速掉转方向,枪出如龙。
中年男子脚下生风,步步后退。而那枪头如跗骨之蛆,紧追不舍,并且直指面门,辛辣无比。
中年男子貌似避无可避,随即探手一抓,长枪就被他死死地握在手中。
“嘭——!”一声闷响,两记势大力沉的鞭腿相撞。两道身影立即弹开。
中年男子将长枪抛在一旁,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阳长长地吸了口气。
“心法,长风!”
院子里随即瞬间灵力激荡,飞沙走石。秦阳速度暴涨,刹那间来到中年男子前,一拳当头砸下。
中年男子单手一挡,秦阳接连出拳。
随即两人激烈过招,招式一出皆是残影!
“不错,有点长进。这玄阶心法都已经被你摸出了些门道。”
“全靠爹爹指导。”
两人停了下来,演武场一片狼藉。
中年男子正是秦岳。
“长风心法,可使灵气如风涌炁穴,绵绵不断,在战斗中维持灵力的长久浑雄。”秦岳缓缓说道。
“意思是就算不能即可败敌,也能把对面耗死?”秦阳感受着身体里充沛浑雄的灵力,有些兴奋。
秦岳点了点头。
“修炼至大成即可,不过至少也得等你到了炁元境才能修行。”
“对了,秦玄死了?”秦岳问道。
“听手下的人说是死了。”秦阳淡淡道。
“你爷爷特意叮嘱过,要多关照九叔,秦玄好歹是九叔捡回来的孩子,怎么说也是九叔的半个后代了。”
秦岳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些不悦。
“没事的爹爹,秦玄是在外边逞能受了伤死的,与我无关。”秦阳摆了摆手。
“哦?此话怎讲?”秦岳眉毛一挑。
“泥耳山那边的药田刚刚成熟,我让管家在府上颁了任务,说是只要去那边收割回药材就能获得其一成收入。”
“那边远离城区,途中匪盗横行,凶兽出没。一般人怎么可能去得了。”秦岳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必须要有至少一个化炁境或者等同战力的人带队前往才可万无一失。”秦阳附和。
“可是爹爹,你可知道,当时府上的修道供奉不在,没一个家丁敢去。而秦玄倒是看了任务一会,管家上去刚要揶揄几句,还没等管家开口,秦玄就接了。”秦阳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最后大晚上跑了回来,死在府里。”秦阳接着说道。
“我只想告诉你,打狗还得看主人。离接任家主还早着呢,你做什么都给我悠着点。”秦岳深深地看了眼秦阳,转身离去。
实际上秦岳当然不知道其中缘由。
秦阳让管家颁布任务不假,可那个任务偏偏就只颁给秦玄一个人而已,秦玄若是不接,管家就要让芊儿丫头就要多做些劳役。
秦岳可从不关心晚辈的这些争斗,更何况只是死了个小小的野孩子而已。秦慕一旦闭关,就算秦老九这个老疯子来闹腾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浪。
秦岳走后,秦阳又沉浸在心法修炼当中。
不多一会,一个佣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少,少爷,见鬼了啊。”
“哦?你见到什么了?”秦阳不悦。
“秦玄他,他活过来了,还活蹦乱跳着呢。”
“啪!”秦阳一巴掌扇得那个佣人倒飞去两米多远,佣人倒也不怒,捂着淌血的嘴角一步步爬过来。
“少爷息怒,奴才可是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呀。”
“蠢材,说他活着的是你,说他死的也是你,现在他活过来了,你就可以去死了。”秦阳眼神阴翳。
“冤枉啊少爷,管家明明说他已经死了呀,棺材都抬过去了。”佣人捂着脸。
“真是个命硬的野种。”秦阳沉声道。“你过来。”
秦阳对着心腹佣人耳语了几句。
“懂了吗?”
“少爷,这...”
“爷爷已经闭关,爹爹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只需要把事情做干净就行了。”
“小的明白。”
“明白什么了?”秦阳一脚踢了过去,佣人顿时四仰八叉,又爬了起来。
“要他死。”佣人语气阴沉,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