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杯子呢?摆放整齐的杯架上,独独缺了一个口,陶雪抬头环顾了下四周,没有发现这个杯子的踪影,平常自己家里的人都有自己专属的杯子,是不会用杯架上的玻璃杯子的,陶雪心里暗暗想着,难不成,是妈妈回来了?门口分明是摆了两双鞋子呀。
有些不安的陶雪放下手中的杯子,掏出手机点出妈妈的电话号码,发了条短信,(妈妈,你回家了吗?)
房间空荡的安静,手机短信提示音一直没有响起,让陶雪感到烦闷,明明搬到城里,生活是越来越好了,不用一家三口连带着狗挤在一个屋子里住,也不用跑去人多的公共澡堂去洗澡,每次光溜溜的站在多人淋浴房间里总是有一种羞耻的感觉!明明应该是该开心的,有新的家具,新的玩具,新的手机,新的大床,很软很软,而且再也不用担心晚上会有老鼠在头顶的窗台上跑来跑去了。
大黄没了,还记得当时坐着爸爸新买的小轿车来城里的时候,大黄就站在院子门口,黑溜溜的眼睛望着我,看着我把我收集的宝贝一件件的放在车后备箱,直到坐在车上,车子都要发动的时候,我问了句:“爸,大黄呢?不带他走吗?”
前面抽着烟的父亲看都没看大黄一眼,跟我解释道:“住楼房里没法养狗,土狗野惯了,带过去,你没有喂他,遛他吗?”
“可以呀!”话音刚落,我便立马回答了父亲的问题。
父亲什么话都没说,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丢出窗外,直接加速了车子。
父亲的沉默让我心里一凉,下意识的就要下车,可是望着车门上的各种把手,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一心只有一个想法,要把大黄一起带走,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母亲见我疯狂的举动,吓的一把抱住了我,抱得很紧,爸爸是坏人,妈妈也是坏人,他们都不想让我带走大黄,我用力的咬着抱着我的手。可是抱着我的人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的样子抱着我的手一刻也没有放开。
“别闹,再闹把你放在这陪狗!”驾驶座的男人很凶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脸上湿湿的,是我的眼泪吗?可是我的眼泪怎么会落到我的额头上呢?
既然挣脱不开,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抬手抹脸的时候手在轻轻的抖动,是我在抖,还是抱着我的人在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