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长风阁。
身着白色校服的学子三三两两结伴而来,长风阁外,学子们纷纷向一白衣修士执礼。
“鸿蒙君”。
鸿蒙君,名时盏,字知然秉何长老首徒。
因其金玉之姿,不世之才被誉为修真界第一公子。
白衣如玉,黑发如墨,衣襟飘飘,眼中的浅浅笑意,柔若山风,仿佛能拂去一切尘埃。
看去,竟有谪仙风采。
因着第一堂课是秉何长老的课,学子们不敢松懈,更没有人有胆量迟到逃课。因此,临近听学时间,长风阁内已经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坐满了人。
亥时初,秉何长老准时到来。
“先生好”。
“嗯”,秉何长老着灰袍,留着山羊须,目光凌厉地扫视一番。见情形不错,略微放缓脸色。
“都起来吧”。
“是,先生”
“今日是行课的第一日,在坐诸位,多是世家子弟。平日或许自在肆意,但在空阅学院,有空阅学院的规矩。学院门前的规训石上,便是空阅学院的规矩。若有人违反学院规矩,不论何人,一律到戒堂领罚……”
说着,秉何长老长篇大论地讲起空阅学院的规矩来,冗杂空泛,听得众人直犯困,怯于其威严,只好强打精神。
一上午就在各种规矩教导中过去了。
“终于听先生讲完了,真的好无聊啊”,一下课,洛淮就活泼乱跳起来。
“哎,公孙兄”。
“淮兄”,公孙绪摇着扇子,衣襟飘飘,一派潇洒公子的模样。
“哎,公孙兄,你这把扇子不错啊”,洛淮拿过扇子瞧了瞧。
“那是自然,我这扇子可是大师名作,质地精巧,画艺奇绝,怎么样,不错吧”
“再好也就是一把扇子罢了”,洛淮满不在乎道。
“竹逸,竹还,公孙公子”,时盏缓步而来,声音清和若山风拂过,任谁见了都要暗叹一声翩翩君子。
“鸿蒙君”。
“鸿蒙君,先生的课这么的”,洛淮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真是难以想象鸿蒙君是先生的徒弟,鸿蒙君如此的风度照人,和秉何先生当真是天差地别”。
“师父只是严厉些罢了”,时盏温润浅笑。
“对了,你阿姐来信让我看顾你们些,你就收收你平日的性子。这上午的表现就不错,以后就照今日这样便可”。时盏是知道洛淮的性子的,也不指望他能多认真,不过该嘱咐的还是要说。
时盏是秉何长老首徒,若水洛潇和青陵许氏少主许阑是四长老屏止的徒弟。也算得上是同门,加之几年听学的情分,几人之间亦是感情深厚。
“阿姐也太不相信我们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洛淮嘟囔道。
“淮兄,洛宗主是不相信你”,公孙绪取笑道。
“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洛淮怒瞪一眼,本想玩闹一番,想起声名在外的鸿蒙君还在眼前,连忙端正姿态。
“好了,你多注意些即可。现在已是用膳之时,我便不打扰了”。知道自己在此两人会拘束,时盏自己也有诸多事情要忙,并不打算继续交谈。
“是,鸿蒙君慢走”。
栀苑
“唉,这学院的伙食也实在一般”,洛淮唉声叹气。若水的美食可是很多的,洛淮又是爱吃的,这清汤寡水的饭菜,委实让人提不起半分食欲。
“淮师兄,这里不比潭影空心。等到休沐日我们便可出学院了,到时候可以尽兴吃”,唐轻双宽慰道。空阅学院一向不喜奢华,提倡简朴,因此膳食简单。
“好吧,不过要是一直这么吃下去估计我得瘦得只剩皮和骨头了”,洛淮无精打采的,不过不久就恢复了精气神,眉飞色舞讲起趣事来。逗得唐轻双和洛渝两人笑得不能自己。
下午,是棹兮长老的课。
空阅学院唯一的女长老,既不像秉何长老那样老成持重,也不是四长老屏止长老那般风流恣意。反倒是豪气干云,一派女侠潇洒作风。
烈烈绯衣,脚步生风。
相较于沉闷古板的礼仪课程,棹兮长老所讲授的关于修行,夜猎,乃至处世人情方面,就显得有趣多了。
加之棹兮长老本身又是平易近人,一堂课上得是满堂喝彩,精彩连连,趣味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