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记贤在蓬子外送走苗姑娘和乔子段后,匆忙忙赶回来,他的肚子瘪的实在挺不住后背的腰杆子饿的发慌了。可是胡记贤刚迈入凉亭,瞧见小木耳和黑皮两人神情有点不太对劲儿;一个站在茶桶旁边啧啧称赞摇头晃脑,而另一个却低头瞅着一块断成两截的青石板,面无表情呆如木鸡。
胡记贤靠近小木耳道:“喂喂喂嘴里啧啧什么好吃的东西啊?你在老子背后搞偷食了。”小木耳赶紧闭嘴,用食指戳戳那只散架了的木桶一声不吭。胡记贤蒙了,茶桶这么紧固,自己曾经不小心摔过一回牢得很嘛,怎么会一转眼散了呢?他厉道:“小木耳你故意捣蛋敲坏了对吗?”小木耳直摇头辩道:“小魔头冤枉我!我可有那样的本事就好了,那还不跟你晋级赛上比试比试呢?”他凑近胡记贤的耳边道:“刚才那个大侠拿着小竹子茶桶时,就这么轻轻一点,嘣的一声茶水桶散架了。胡处这大侠的点穴功夫还了得嘛,要是往你鼻子上轻轻一点鼻子恐怕就……就没影子了。”胡记贤心肝仿佛被针尖扎了一下顿时魂魄丢了。不过他还是自信瞒瞒,适才苗姑娘面前自己表过忠心悔过自新啊!苗姑娘肯定手下留情,绝对不会找他秋后算账,心里倒是安慰几分。他厉道:“小木耳瞅瞅你啥意思啊?难道点在我鼻子上会没了,要是点上你鼻子会怎样一个结果呢?说来让我也听听快活快活!”小木耳嘿嘿然傻笑嗫道:“胡处要是点到我鼻子上,大侠看我老实人可能……可能手下留情,免我不死吧嘿嘿!”胡记贤生气了狠狠的踹他一脚,恶狠狠的口气说:“你他娘的蛋,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胡记贤的好呢?放屁的时候倒是嫌我老胡家葱花放多了恶心!你他娘的坏家伙将来不得好死,告诉你午餐扣下一碗米饭,老子管天管地管不着也只有管管你们的饭碗哩。黑皮站哪愣着干哈?你也给我记住啊中午饭少半碗知道不?老子留着吃宵夜用呢!”说完胡记贤双手往后一背喊道:“开饭!”
黑皮哭丧着脸哀道:“哎呦我的妈啊胡处长,你瞧瞧……哎呦我的妈啊!这下子咱们可就生命时时刻刻处于垂危之中喽!”胡记贤本来心里稍安勿躁挺自在的,黑皮这么一嚷嚷,心神像皮影戏一样被谁牵起来走动又不安分开了。他驻足转动半个脑袋瓜子瞅他,发现黑皮两眼盯着小阴沟不放,看什么东西啊那么过瘾呢?胡记贤索性凑过去,他平时就是喜欢看谁的热闹不嫌事儿多从不厌倦。
胡记贤走过去。黑皮指着青石板道:“胡大人,苗姑娘这是啥功夫啊?我瞧着她的身子轻轻一沉,这么厚的一块青石板变成两块了,这要是往谁的脑壳一搭脑浆不变成茶水了呢?这内功太惊人……还了得啊这分明是……”黑皮不敢往下讲,瞧这胡记贤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估计被吓得不轻呢。
胡记贤蹲下去一瞅,青石板断缝面看起来崭新崭新,断定是苗姑娘临走时,给他留下的一个警告一目了然。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有气无力的走到蓬子茶桌边坐下,浑身竟然冒出冷汗,适才的好心情似乎一下子掉进了冰窖。他扬扬手示意他们过来道:“你们俩个也别看了,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瞅着没事儿啊!千万别见人就嚷嚷懂吗?一句话咱们得明白这碗饭不好讨。知道我啥意思吗两面都是大爷都得讨好!”
黑皮嘟嘟嘴道:“胡处咱是小老百姓对嘛……跟她们这种大人物较劲,最后肯定死翘翘相信嘛你说……我跟小木耳不就讨碗饭吃啥都没有对吧!”胡记贤双手摇摆不停说:“好了中午饭谁都不扣谁的饭量。不过老子把话放在这里,谁以后再对云霄峰的人不尊重,坏了规矩给苗姑娘逮到了咔嚓!可别说我胡记贤没打过招呼听明白了没有?”
黑皮和小木耳连连点头表示遵守纪律。胡记贤唉声叹气道:“谁叫我们投胎投错了这鬼地方呐!”
苗姑和乔子段离开凉亭就直奔大管家设防的第二关去。一路上谈笑风生。
乔子段说:“苗姑看来黑云坑吴家大院的大管家这人可是精明呢。你想他把第一关设计在凉亭,用的人却是云霄峰的遗民以夷制夷,明显让姑妈自己啪啪打脸对吧是一步妙棋啊!看来这个人对云霄峰下手可不是准备一年两年时间那么简单蓄谋已久,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下手。这一次大管家动真格了,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否则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誉去做死亡游戏呢!”苗姑问:“子段你分析一下,大管家最恶毒的手段是什么?”乔子段回头瞅一眼她说:“感觉一句话:一不做二不休。”苗姑很难去理解追问:“子段能不能说具体一点。”乔子段叹息回:“苗姑我的话还不明白吗?斩草除根懂吗?”苗姑惊了一下道:“为什么呀难道这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乔子段驻足转个背儿瞧着她。之后问:“这不是真正仇恨的原因;这是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尤其是争夺资源的利益,比个人的仇恨危害性更大。”苗姑想了一下问:“子段你说的粮食作物对吧!”乔子段甩了一下胳膊道:“苗姑对农民而言是的,你争我夺农民受益了,粮食卖个高价很开心,自然两边都是好人啊!这种事儿当然可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资源占有。但是并不是说那一家绝对拥有该资源的使用权问题。苗姑我觉得非常奇怪可以这样说吧,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大管家应该说不会为了云霄峰这区区弹丸之地而大动干戈,肯定还有其它企图心隐藏其中,非常非常大的一个企图不可告人的阴谋!如果我们把他的企图揭穿了,让他的阴谋诡计无法得逞。那样的话也许大管家迫于各方的压力,会放弃以武制武的愚蠢做法。只是……我不知道这里面的纠葛,还有什么宝贝儿掺杂看不到其真相。苗姑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云霄峰一旦给大管家掌握话语权,将会遭遇一场山崩地裂的震荡!”
苗姑看前面路边有棵大树遮荫。她说:“子段这太阳太毒了。我们到前面的那棵树下躲一躲。再说午饭还没烧呢你饿吗?”乔子段转身看到那棵树了应道:“好吧快点走咯。不提还好一提肚子咕咕叫!”于是俩人快步往前去。
到了树下荫凉的地方乔子段觉得舒服极了。这一路上太闷热,一点儿风不透透气,简直是呆在闷死的罐子里活受罪!乔子段看一看天空湛蓝湛蓝色,连朵云儿不见。他问:“苗姑这天空是青一色的恐怕少有吧!”苗姑笑道:“子段这里的天气很像小孩的脸儿,等一会儿说哭就哭。”苗姑在置办食物。一会儿她说:“子段中午吃点我作的粑粑糕好吗?”他一闻乐了。乔子段想起几个月前去黑云坑的路上,全靠苗姑那些糕点,在洼地里被雪困了这些多天久吃不腻。他说:“苗姑那一天刚到了崖头苏醒以后,我真的很想你做些糕点……后来看你那么忙不好意思开口说。再后来……莫名其妙给忘了,想起来追悔莫及呢!这些糕点太吸引人味蕾……真的久吃不腻太棒啦!我和阿力那段时间在黑云坑,每每到了吃饭的时候经常想起它。嘿要是说起来……嘿嘿嘿这和阿力还有一段不寻常的故事呢。真的是一段故事!那时候就是剩下一个粑粑糕没吃给了他,却救了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穿山甲想想自己……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很高兴。是的一辈子值得炫耀的事儿,从未那样觉得自己光荣很有成就感!不幸的事结果两个人狠狠的打了一架!说实在话我真的不想还手。可是阿力不知道怎样激怒我!”
苗姑觉得稀罕问:“子段是不是你们俩个没事儿干,赌糕点输赢打架啊?现在怪到穿山甲身上真是的。喂野生动物少吃啊不是我吓唬谁……就是我们山里人也要看是啥动物,不会随便去吃的。尤其是那些古怪的动物身上有毒素。”
乔子段回道:“不是。这件事儿说出来很残酷阿力……怎么说呢饿坏了……我觉得自己当时很残忍,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在跟阿力赌生死!是的现在回想起来有点自以为是……尽管我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不过人在那种环境……那种无援的恶劣条件下,真的自不量力总会吃上大亏。我是对不住阿力!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可怜巴巴的人……”
苗姑在那边嚷嚷着,叫他慢慢讲从头开始讲,她听不懂乔子段在表述什么显然有点急躁。她说:“子段等会儿告诉我好吗?你们在路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冲突的事儿,我一点儿不清楚很遗憾!现在不不不……再等五分钟我没事了你再说吧!哼哼这是两个男人的一场战争是吧挺有趣味性;对跟两个女人的一场战争有差别吗?不对是两个男人的一个小故事吧!圆通一点应该这样说……哼哼怪有趣味的。好了午餐做好了。子段过来吃吧,久吃不腻的糕点让你想吃多少咱就有多少来吧!”她喋喋不休一通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