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直接杀了我？”
柳长老心死如灰，看着叶川废掉他的内器，眼中充满怨恨。
“人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痛苦。”叶川的笑容，如一个魔王一般残酷。
他蹲下身来，微笑着在柳长老耳边轻声低语，道：“你可知，器修之人，失去了器胎，会发生何事？”
“何事？”柳长老只感觉，自己在面对着一个恐怖的存在，对方轻声细语，毫无威势，却是令他从心底感到阴寒，忍不住浑身发抖。
“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器灵失去了器胎，会从你的灵魄中抽离，寻找新的容器，还有一种是，器灵会吞噬你的灵魄，掌控你的肉身！”
叶川一边微笑着，一边伸出手来，指尖带血，在柳长老的眉心之上，刻下了一组古怪的器纹。
“我如今已经将你的肉身封锁，你的器灵已经无法从你体内离开，所以，只剩下了第二种结果！”
“它会一点一点吞噬掉你的灵魄，这个过程很长，就像一群蚂蚁要吞掉大象一样，一点一点，却无时不刻，它会让你时刻感受到灵魄被蚕食的痛苦，日日夜夜，直到你的灵魄完全被蚕食殆尽为止！”
叶川的低语，此刻在柳长老听来，却像是最恐怖的声音。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会是何等痛苦的一个过程。
灵魄被一点一点蚕食，却又不会马上死去，而是令他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那种痛苦。
“啊！”
柳长老惊恐的大叫，他抬起右手，想用最后的力量，自绝于此。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受到这种非人的折磨。
“你想自杀？”叶川没有阻止，但话语却像有股魔力，令柳长老的手猛然止住。
“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活着，你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也许你的灵魄还能与你的器灵抗争，或许最终胜利的会是你！”
“也许你能坚持到离开这里，回去找补天阁背后那面镜子，让他出手相救。”
“又或者，你能重新凝聚器胎，为你的器灵寻得新的容器……”
叶川的低语，令柳长老举在空中的手不断颤抖，怎么也落不下去。
“你……你是个恶魔！”柳长老最终还是没有死的勇气，崩溃大吼。
然而他却很清楚，那是叶川故意给他留下的希望，然而有的时候，希望却是最折磨人的东西。
最为可怕的是，他明知道叶川是故意如此，可当看到了希望，却还是失去了死的勇气。
叶川对于人心的把控，实在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除了那位主上大人，柳长老心中，*对一个人生出了如此强烈的恐惧。
“轰！”
就在这时，补天阁动荡。屠圣楼之人已经杀到，要攻下最后的圣地，彻底平息此域之乱。
叶川站起身来，转身，面向圣子叶凌天。
叶凌天像是重新认识了叶川，脸色阴晴不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可否认，你现在很强，七境之内，无人是你对手。但可惜，我并非寻常七境，而是修到灵藏境千重圆满之后，突破到的七境！”
“你尽管劫后余生，经历蜕变，但终究没有突破！”
“一境之隔，天地之别！”
随着这些话语，叶凌天似乎重新找回了信心，渐渐冷静下来。
叶川很强，他的强大在同境界之内前所未有。
但是，叶凌天同样是最为顶尖的天才，修到灵藏千重圆满，破入七境，也同样有越境而战的实力。
“你既有此自信，怎么还不动手？”叶川迈着脚步，慢慢向叶凌天走来。
“你说这些，正是没有自信的体现，想通过话语鼓励自己，仅仅是自欺欺人罢了！”他步伐缓慢，却每一步都能给叶凌天巨大的压力。
叶凌天沉默了下去。
叶川沉睡时，他渴望与叶川一战，踏着叶川走向更高更远之地。
然而当叶川站在他眼前，他却发现自己心存惧意，所有的自信似乎都粉碎了。
眼看着叶川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叶凌天心中的压力也在直线上升。
终于，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怒吼一声，对叶川出手了。
“唰！”
他祭出了一面铜镜，镜光照耀，光芒划破了苍穹，震动虚空。
“补天镜？”叶川微感惊讶，他早该想到，叶凌天的器灵，定然与那面镜子有关。
然而，这一面并非真正的补天镜，仅仅是蕴含一部分补天镜的力量，或者说是意志。
可即便如此，叶凌天的器灵还是远在普通人之上，源于太古禁器之一，非寻常器灵可以相比。
“唰！”
铜镜一出，光芒照向叶川。
“哼！”叶川冷哼，展开身法，化为一道残影。
补天镜之威，他当年不知已见识过多少次。
然而当年他即便面对真正的补天镜，亦不曾惧，更何况如今仅仅只是部分威势？
“轰！”
他拳出如海，黑白二气包裹双拳，半黑半白，轰向主掌铜镜的叶凌天。
“噗！”
叶凌天的肉身轰然破碎，被叶川一拳轰开，化为无数碎片。
然而，下一刻，另一个叶凌天出现，安危无恙，毫发未伤。
“天地有始，日月无缺？”叶川对于此镜之威，实在太熟悉不过。
补天镜之能，能补足万物之缺，甚至可以填补人心中的遗憾，扭转现实，将已经发生的事情，强行转换结果。
方才那一拳，他轰碎的叶凌天并非虚假，但补天境之力强行改变了这一结果，将真实之事化为虚假，强行改变了结果。
这就是补天镜的可怕之处，逆天改命，补足万物之缺。
当年真正的补天阁之主，便号称不死，拥有此镜，先天立于不败之地，成就了十大圣主之位，位列当世至强的十大存在之一！
“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你并非不可敌，与我相差了一个境界，纵然再怎么逆天，亦非真正无敌！”叶凌天头顶铜镜，彻底冷静了下来，生出无穷战意。
通过此番交手，他认定了叶川并非不可一战，重新找回了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