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可以骗人，年龄却无法欺骗。
姜维勉终究还是老了，他的动作没有以前那般灵巧，对上三个人，略有些吃力。只是心中的执念太深，他暂时战胜了岁月的侵袭，解决了那三个人。
在裴清洛面前，他尽力掩饰，可裴清洛太过敏锐，终究还是察觉到他的伤口。
姜维勉缓缓起身，露出了胸口近在咫尺的小刀，而裴清洛紧紧握着刀把，一双黑眸盯着他，丝毫不放松。
“你怎么看出来的？”姜维勉根本不在乎这点威胁，只当裴清洛是亮爪子的小猫，温柔笑着说，“我明明掩饰的很好。”
“你的洁癖，不会允许你穿着沾了血的风衣。”
姜维勉委屈说，“明明我是想跟你撒娇。”
“你是想掩盖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可惜啊，还是没能掩盖过去。”
话音刚落，裴清洛猛地起身，给了姜维勉一个头锤。
姜维勉未能反应过来，被她锤了个头晕眼花，坐倒在地上，捂着脑门缓了缓。
趁这个机会，裴清洛从花床上起身，她拿起一旁桌上的锤子，想也不想，直接朝姜维勉砸去。
“老了啊。”
这么说着，姜维勉一个转身，躲过了裴清洛的攻击。
药效已经发作，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但裴清洛知道，自己刚刚的机会已经浪费，她必须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裴清洛没有说话，对着姜维勉再次砸去。
虽然姜维勉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但相比于被药力侵蚀的裴清洛，还是攒下了不少力气。躲过裴清洛的攻击，他长腿一抬，将裴清洛手中的锤子踢飞。
“洛洛，我都说了，我会好好待你。”姜维勉拿起一把铲子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伤到哪里，可就不完美了呢。”
裴清洛摸起手边的锤子，扶着墙站起身，“人活着，才能谈完美不完美。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洛洛。”姜维勉加重了语气，“我以为你懂我。”
“那是你自以为是！”裴清洛抡起锤子，就朝姜维勉砸去。
可惜她的灵敏不如姜维勉，这老男人轻松躲过她的攻击，用铲子一下打在她的肩膀上。剧痛传来，裴清洛手一松，锤子掉在地上，她匆忙弯腰去捡，可姜维勉很快上前，一脚踢在她的伤处。
裴清洛控制不住身形，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矮墙上，又滚落在地。
她已经没了力气，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支撑不起她的身体，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栽倒在地。
姜维勉拖着铲子，缓缓走到裴清洛身前，低头看向苦苦挣扎的裴清洛。
“洛洛。”姜维勉语气温柔，像是在念叨着世上最爱的恋人名字，可接下来的话，却阴冷无比，“我突然觉得。”
他将裴清洛踢倒在地，一脚踩上裴清洛受伤的那处肩膀，恶狠狠地用力，“断臂的维纳斯也不错呢！你觉得呢？”
不等裴清洛回答，他掂了掂手里的铲子，又对着裴清洛另一边肩膀比划了下，“嗯，别乱动哦。”
仿佛在哄小孩，姜维勉吃吃笑道，“我会让你成为最美的女人，洛洛，你不懂我也没关系，作品，也不需要懂作者。”
裴清洛已经痛到快要昏过去，眼前大半都是黑的。透过这黑，她看见姜维勉高高举起手中的铲子，就要朝她的肩膀砸去。
要结束了吗？
裴清洛闭上双眼。
她太累了，就让她，这么睡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