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张医生么？还有病人找你看病呀？你小心别把人家精神病，看着看着变成神经病了。”
就在张耀以为可以相安无事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张耀不用看也知道是一位曾经来找他进行心理疏导的病人家属，当时原本只是简单的抑郁，因为张耀和病人言语沟通的问题，搞的当时这位病人的抑郁症不仅没治好，甚至还出现了精神不正常的情况，这件事情闹了好久，还好当时院长出面让另一家医院进行免费治疗才化解开矛盾。
“今天真的天要亡我。”张耀心里在呐喊，他只默默祈祷，希望前面两位大爷没有听到，即使听到也不会在意。
可是，苍天要人三更走，不会留人到五更。
“你们六院就这样子接待的参会来宾的？把我们当神经病？”前面的市领导忍无可忍，换做是谁都受不了这种待遇，本着来过来指导帮带，却被当成神经病。
“对…对…”
想着吓唬一下眼前的年轻人，长个记性，做事毛毛躁躁，居然敢这样说话？这是不想合作的节奏，“你说什么？你们想不想参与这次合作的？”
“不…不…”张耀越着急越憋的满脸通红。
“不想更好。”“后面排着队想参与。”“什么玩意。”“喂，院长，不想参加合作早说，不用搞这么复杂，再见。”“我们走。”市领导一串连珠炮接连发射，院长也没能幸免。
“起。”张耀憋足了起说完最后一个字，市领导已经朝着中巴车走了老远。
明白过来闯祸了，张耀赶忙三步作两步往前跑，此时中巴车已经发动。
张耀看到前面正好有一辆垃圾车正在准备收拾垃圾，出去的路线肯定要被挡住，心想还好，还有时间说服市领导下车回去参会，于是跑到中巴车旁边敲着车窗。
“你当我们是什么？喊来就来，喊留就留？”
“垃…垃圾。”
“走。”市领导铁青着脸色吼道。
“车挡道，走…走不了。”张耀把剩下的话说完，市领导已经听不到，中巴车朝着六院大门开过去，慢慢的停到垃圾车后面。
张耀看到中巴车前面的垃圾车抬起抓钩把大门旁的三个垃圾桶勾起来，把里面的垃圾收到车里，然后远远听到中巴车里发出来的声音，“立刻，马上，从这里离开。”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张耀看着面前办公桌上的一本厚厚的周易算命，伸手拿起来，想用尽全身力气扔出去，这是他的爱好。
“今天为什么没有给自己算上一卦？”
“即使算了，我又能改变什么？”张耀想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与书无关。
“我改变不了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似乎放弃一切才是最好的选择，又或者根本不是放弃，而是被一切抛弃，自从开始口吃，张耀从来就没有正常过，不敢与人交流，不敢上街买菜，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到后来发展到和自己说话也要口吃。
“至少我还有老婆。”
“得治疗口吃，现在就开始。”
张耀用手机打开原来在网上查过一个专门治疗口吃的私人机构网址，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打电话咨询过，也没有去过，因为他害怕，怕打电话，怕和陌生人说话，怕站在一群人中间介绍自己，怕说一个字就卡到满脸通红。
就在浏览网站的时候，手机显示收到一条信息。
“今天必须去。”看着手机上宋科长发来的信息，更加坚定了张耀的决心，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因为院长的意思让他回家休息几天，听通知来上班。
大概率是不会通知他回来了。
带上那本大大的周易算命，张耀逃命似的跑到车里，点火，换挡，导航直奔目的地。
......
“您有没有过大脑损伤的病史？”张耀摇摇头。
在到达私人机构之后，张耀二话不说买了一个疗程，填了几张表后开始正式治疗，接待他的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头顶光滑程亮的，张耀甚至怀疑可以当做镜子来用。
“那您有没有换手史，就是曾经是右撇子后来强行换成左撇子。”张耀点点头，小时候非常远古的记忆中，他是左撇子，后来再一次事故后他左手骨折，近半年不能动，所以变成了右撇子，那次事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出事后他的父亲整个人消失了一段时间，他差点以为父亲去寻仇去了，后来父亲告诉他是去出差。
“好的，那现在治疗的第一个步骤就是训练接受自己是一名口吃这个事实。”
“怎…怎么训练？”
“请您专注于一件事情，专注的同时说话，只不过不要在分心，过分在乎自己有口吃的事实。”
“专注于一件事情？”
“对的，什么事情都可以。”
“就这么简单么？”张耀有点怀疑这个治疗机构能不能帮助他。
这时窗外忽然一阵惊雷，灯瞬间全暗。
……
这时张耀通过微弱的应急灯光，看到眼前的医生把眼镜取下来，面色阴暗，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他要干什么？
张耀想起来电影里杀人医生不正是这个样子，用善良的伪装骗过所有人，等到猎物进入网里，在慢慢的折磨至死，享受这整个过程。
难道今天要交待在这里？再见了我的父亲、母亲，你们的恩情我只有来世再报，张耀紧紧闭着眼睛。
“这么怂？”中年男人开口，用一种无法想象低沉的口音，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你…你…你…那，要干什么？”
“治疗你的口吃呀，只要你吃了这粒药丸，并完成所有的事情，你的口吃就好了。”
中年男人说完递给张耀一粒红色的小药丸。
张耀才接过药丸电就来了，所有的灯在这时亮了起来，对面的中年男人不再显得邪魅，而是把手里的眼镜戴上。
“药…药丸，怎…怎么用？”
“什么药丸？”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看着张耀，声音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那…那个，就…就是这个，治疗口吃的药丸，吃…吃了就能好。”张耀把手中的红色药丸拿起来。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药丸，你有病吧，要害人不带这样玩的，滚滚滚，钱退给你，赶紧走。”
这是把张耀当成骗钱的了，不过这转变也太快了，联想到刚才还停电了。
法克，撞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