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徐启认真地挥剑而下。双手用力举过头顶，再用力劈下。
其实，简单的一招劈，有很变化，手腕一翻，腰跨一拧，就是搅。手臂一抬，就是格。往前一送，就是刺。手臂一个伸缩，就是点。进步一拦，就是斩。
徐启就是练习这一招劈，想象着面前有一个小鬼子，用力朝其头面劈去，心法就是两个字“国仇”。以意运气，以气摧力。
“一，二……”徐启脸色狰狞，大喝道。
徐启回忆起中国历史近代篇，虎门销烟，第一次鸦片战片，南京条约，第二次鸦片战争，甲午战争，马关条约，辛丑条约，九一八事变，抗日战争。
“殺！”
“殺！”
“殺！”
“殺！”
“殺！”
“殺！”
“殺……”徐启越想越气，简直疯魔了一般。
“停下！野原君，快停下……”武藏野剑太左闪右躲，口中大喊道。
徐启还是劈个不停，徐启胸中气壮如洪，不能不渲泄。于是，朝武藏野剑太攻了过去。
劈，拦，刺，三个简单的招式，可以有各种组合。徐启如同一个发狂的小牛犊，疯魔似的攻击武藏野剑太。
徐启的肉身太过弱小，所以，武藏野剑太能轻易地躲过。
徐启用竹剑劈，二劈，再劈。
武藏野剑太侧身，二侧身，再侧身。完全不能碰到他一片衣角。
忽然，徐启一个进步刺，紧接着一个拦腰斩。
武藏野剑太见他刺来，漫不经心退了一步，不防徐启还有后招。不禁面色一变，连忙纵身一跃，跃过徐启的头顶，翻到徐启的背后。
“殺！”徐启猛然撤步回身一劈。
武藏野剑太心下吃惊，双手合掌接住竹剑，将竹剑一把抽走。
徐启握剑太用力，且脚下没根，人就被带倒了。
“新之助小弟，你这气势是足够了！但是恨意却影响了你的理智，而且你的基础又不好，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动作中的破绽。”武藏野剑太评价道。
徐启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问道：“那么，如何能找到两者间的平衡。”
“练习！”武藏野剑太双手一摊，道：“反复地练习，长久地练习，没有其它走捷径的方法啦。”
武藏野剑太道：“你这气势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就像这样一直练习就可以了。”
徐启见到有人认可，当然也是有些欣慰，问道：“招式上有什么问题吗。”
“架势已经是达到标准了！”武藏野剑太沉吟一下，说道，“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啦！就是你的哼喝之声，一和二。你在哼哈一二的时候，动作中有细微的停顿，不管你多么连续多么快速的挥剑，这种停顿在你的身上始终存在。这种停顿就连原子钟都测不出来。因为它的本质，就是你心中的一个念头。虽然练习的时候，可以将动作分解成一和二。比如，这一招‘面’，练的时候，好像是由两个动作组成的，就是：先将竹剑抬过头顶，然后用力劈下去。可是，真正在实战中运用的时候，怎么可能将其一分为二，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这是非常危险的。练习的时候，招数可以是一分为二，但是熟练了就要忘记它。这才是真正的所谓的‘无招’，无招不是让你忘记动作，而是让你忘记招数。千招万招就是一招，面！”武藏野剑太说完，朝着徐启的头面，就是挥剑一劈。
徐启都来不及眨眼，就见竹剑悬在自己的鼻端。心中除了震撼的感觉，只剩下深深的敬佩。
徐启跪坐起来，躬身道：“是！老师。”
“新之助小弟，让我们继续修习吧！”武藏野剑太道。
徐启感到自己，终于有了一些热血的感觉。
这一回，徐启勿勿回家吃完中饭，又赶回道场练习剑道。
如此这般，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土曜日，大概是一个多月吧。徐启将武藏野剑太的关于剑道的知识，全都给套了出来。
可是，他依然不能碰到其一片衣角。
因为不管徐启如何拼命练习，就算将自己练得精疲力竭，肌肉拉伤，甚至筋骨错位。每当新的一天到来，一切都从头来过。
徐启猜测，就算是自杀，也会被刷新重来。
好比是在写一个没有储存空间的文档，不管你写多少字数，时候一到，一切清零。
徐启终于不能忍受了，剑馆与野原家的路线，徐启都走了个遍。甚至是直接翻过别人家的墙头，爬人家屋顶，像这种“捷径”也都实验过了。
这个老头在浇花，那个猫儿在偷腥。这个宅男在看片，那个美女在调情。
这个路口，三秒钟之后，一个骑自行车的将撞上一个中年妇女。
那个操扬，五秒之后要飞来一只棒球。
……
徐启疯了，彻底放飞自我了。什么剑道，去他娘的吧。
“小新，小新，快起来啦……”
“老婆，今天不去练什么劳什剑道啦！”
咣当一声，头被捶了一拳。
什么露大象，什么屁股见光，搭讪女孩，“美女，你吃青椒吗。”
全都一一尝试过了。
每天暴饮暴食，整天看电视。
如此这般，又过了二三个月的时间吧。
……
疯了，疯狂作恶，就差杀人犯火了。
如此这般，又过不知多久。
……
疯了，疯狂行善，就差以身饲虎，割肉喂鹰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不知多久。
……
疯狂学习技能，什么围棋，国际象棋，书法，中国画，西洋画之类的。
一个人就能来一段交响乐，钢琴，风琴，管风琴，古钢琴，羽管键琴，电子琴，手风琴，小提琴，大提琴，贝斯竖琴，架子鼓，腰鼓，大鼓小鼓，古典吉他，电吉他，小号，长号，大号，次中音号，圆号，单簧，管双簧管，英国管，大管，萨克斯管，巴松管，竖笛，长笛，短笛……全都会使。
看书古今名著，经史子集，哲学就着心理学，宗教加上自然科学。小说与文集，历史与军事。
如此这般，又不知过去多久。
徐启曾经是一个春日部的圣人与王者，每天傲然巡视。
徐启曾经是一个春日部的精神病人，每天神经兮兮。
就这样，像幽灵一般地游荡。
所谓的现实与虚幻，早已不能分辨。
徐启记忆中的现实生活，就像是梦幻中的天空楼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