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梵市的南部靠着湘梵岭,这条巨大的山岭将高梵市和湘江市隔开,东边的尽头还链接着五阳市,是三市交界的地方。
此时,一辆越野车正在这片山岭的一个角落穿梭着。沿着小路绕过一座又一座山。
如果注意看的话,会发现有的小路的入口很隐蔽,只有一车宽,有时还会进入几个十分狭小的隧道。
终于在车行驶了半天左右的时间后,停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庄园前面,庄园很大,但在这茫茫群山之中毫不起眼。
如果只是单看庄园的建筑都很复古,房顶的瓦片有些破烂,好像会以为这个世外桃源是自古流传下来的。
但如果仔细看,在看到外墙上角落的摄像头,门前的大灯,几层高的灯塔,就不这么认为了。
车停下后,司机下了车,恭敬的打开了后座的门,做出了请的姿势。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少女面容清秀,表情有些高冷,就差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
身上穿着一身白色连体衣,虽不好看清身材,但也决定不差,衣前有印着黑色的三个数字“一六三”。
在车停下的同一时刻,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了个管家和两个门童。
管家的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丝,看上我去年纪已经有些大。
“小姐,三年了,你总算回来。老爷在堂上等着你。”管家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少女进门。
“徐伯,爷爷那边什么个态度啊。”少女好像有些担心,问道。
“还能有什么态度,关心你还来不及,哪舍得责骂。一会在他面前服个软,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徐伯向少女叮嘱道,很是溺爱。
“那就好,谢谢徐伯。”少女谢过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徐伯说道“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帮我关注一下这件衣服编号是零九七的人。”
“知道了,小姐。”管家徐伯答应道。
“麻烦了。”说完,连衣服都没换,就真接去了中堂。
少女走后山庄的门关闭,整个山庄好像与世外隔绝,不知道下次开启又到何年何月。
……
离开工厂后,“方铭”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将原来的破旧的棉布衣服,换成了普通的黑夹克和牛仔裤。
倒了几个交通工具,方铭独自漫步在五阳市的街头。
他是那里第一批的一百个试验品之一,在那个地方呆了太长时间,和他同一批的人,还正常活着的已经寥寥无几。
这次“越狱”和他一起逃出那里的只有五个人,和他同一批的只有一个,编号是“零四九”的少年。
他叫陆安,是个智商不怎么样的,看起来有些老实的少年,可能也正是这样,方铭才能信任他和他一起患难与共了数年。
谁知道他是怎么在那种程度下坚持下来的,没有和大多数人那样死掉或得了精神疾病。
“逃出后,小安他怎么样了呢?”虽然有些担心他,但方铭也知道现在可不是去打听他的好时机。
“还是等到了约定的地方在找他吧。”方铭心道。
秋末的上午,已经有了些凉爽。天气风和日丽,马路上车水马龙,带起了这座城市的喧嚣。
行人们也都换上了入秋的服装,只是每个路过方铭的行人都能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气袭来。
好在来的快去的快,他们也只当时谁家空调吹了一阵冷风,缩了缩脖子便也不去在意。
城市里的人还和往常一样忙忙碌碌,方铭当然也不只是随便在街上走走。
在这座城里的街头漫步了一阵,方铭来到了一个规模相对较大的交易所,交易所外面还有几个关于几天后拍卖会的宣传牌。
早在倒车来的路上,方铭就已经记住了五阳市的地图。要去哪儿,大致的路怎么走都已了然于心。
走进大厅,立刻就有服务生迎上来,但在看到方铭的穿着和面相时,顿时笑容就淡了几分。
方铭也并不在意,一面和服务生搭着话,一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大厅是约四五百平米的长方形,高约四米,边上有各个区域的小站台,正中是交易所的前台接待处。左右两个角有两部电梯通向楼上。
整个大厅整体偏灰色调,已漆红色,和棕色为主,地板是比较常见的奶白色瓷砖,再配上一些各色金属的装饰,显得富丽堂皇。
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有很多人来都是直接上电梯,不在大厅里做停留。
观察了解完环境的基本情况,方铭开始直奔主题,对一旁的服务生开口说道:“我想见你们这里的负责人。”
服务生有些不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方铭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情愿,你也不用带我过去。只需要你给他带句话就行。”
方铭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哦,当然,你也可以不用在意我的请求,但你最好祈祷我只是个下层人,你的上司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小人物上。”
“要不然,如果你的上司真的是和我有事相商,那时候可就不单单是你办事能力不行那么简单的事了。”方铭气定神闲的说完这番话,脸上始终带着一副和善的笑意。
服务生当然听得出话里威胁的意味。再加上方铭脸上一幅欠揍的表情。饶是他素养再好,也非常火大,只是碍于这里是公共场合才没有当场发作。
强迫将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压下去,仔细想了想他的话也并不无道理。
服务生决定还是先帮他带话,要是上司真的不见他,再找人断他的腿也不迟。
安定下来的服务生瞪着眼睛,有些厌恶问道“你要我带什么话。”
方铭把脸凑到他耳边“就说,我们壬阜加工厂的杜厂长再来和他谈笔生意。一定要只告诉他一个人,李经理也不希望有别人知道。”
听了这话,服务生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有些紧张,他心道“他怎么知道经理姓李,他说经理也不希望别人知道,那我。”
服务生赶紧停下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紧张过后又开始自我安慰道“这怎么可能,我在这儿工作几年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小事就会怎么样。”
“更何况现在是法制社会,最严重大不了就是走人嘛。我要是真的因为他丢了工作,不管他是谁,和经理有什么样的关系,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服务生按下电梯门,进入电梯,电梯缓缓向下。
方铭问前台要了杯咖啡,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着,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细看的话却又好像在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