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系统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
酒喻睁开眼,灵魂剥离身体的后遗症让她整个人处于晕眩的状态,以至于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她寻声望去,强撑着精神道:“啊……谢谢。”
“没有关系,你此时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是否需要进入睡眠环境进行休养?”系统拍着翅膀环绕酒喻一圈,给出自己建议的同时,顺带把奖励优惠说清楚:“任务完成度达到60%的宿主可免费享有此项权利。”
脑子晕得想吐,酒喻的确需要睡眠来缓解繁杂衰弱的精神,否则哪怕是轻微的思考就足以使她头疼欲裂。“给我张床。”
系统的办事效率还是很让人放心的,酒喻躺在带有弹性的大床上,周身的色彩染上暗夜与稀碎的星辰,睡意袭卷的前一刻,她如此想。
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夜色以她能适应的程度变得亮堂起来,睡衣化作舒适的衣物,身下的床变成了单人沙发。
嗯,灵魂状态无法洗漱,她的确不想站起来。
“系统。”
酒喻看着空旷的空间里在她呼唤的下一秒形成的火色飞鸟,睡饱谈正事,她捏了捏鼻梁问:“我的任务完成情况如何?”
“甲方契约完成度100%,宿主此世界遵守契约完成度100%。额外任务:配偶幸福度为高级。获得糖果两枚,抽奖机会1次,福运值:12/10000。”
酒喻的手里出现了两枚糖果,一颗硬糖一颗软糖,被类似可食用的米纸做糖皮包裹着。
酒喻挑挑眉,摊开的手面向系统,“那给个详细点的解释?”
平白多过了几十年她的确大赚特赚,余青竹这个小对象也挺讨人喜欢,但扔给她两颗糖是什么意思?男人是事后一支烟,到她这就事后甜甜嘴吗?
系统看着糖吞了吞口水,艰难地给着解释:“不同的糖果分有不同的价值,除了全部可食用外,还能用作系统商城的货币。其中某些特殊的糖果可以当作种子,种出来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酒喻摆弄着两个糖块,语气微妙地陈述事实:“系统,你好像很想吃掉它们的样子。”
这种发自内心的垂涎是瞒也瞒不住的,系统丝毫不慌,更不掩饰自己的食欲,它凭空化出支架,爪子踩在上面舒展身体:“因为糖果会完善系统本身,当系统吃得糖果足够多而达到圆满时,就可以选择死亡变成一个世界了。”
系统用翅膀尖扫了扫脑袋上的呆毛,“这算是我们诞生的原因?亦或是一种宿命?”
话题意外得沉重起来,酒喻沉默良久,还是问出了口:“……这糖果有保质期吗?可以切成几份分开吃吗?”
看着系统小黑豆的眼睛里满满的“你还有这种操作?”酒喻收敛了不正经,耸了耸肩:“主要是我也想尝尝味道。话说它对人有什么副作用吗?”
“我不知道诶。”系统语气纠结:“会让人哭算不算?”
它有过几个宿主,吃一颗糖果大哭一次,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的什么。
明明很痛苦的样子,却还是霸占着应该喂给系统的糖果,哭得不能自己仍不放弃,跟自虐似的。
酒喻伸开手,“给张桌子和一把锋利的刀。”
糖果在前,系统乖得很,要什么给什么。
酒喻把两颗糖放桌子上,握着刀给两颗糖果各来了几下。过了几十年刀不离手的生活,如今没了甲方的加持,她依旧完美继承了甲方的厨艺,甚至犹有过之。
小糖果切得像蛋糕披萨的模样,一颗分为均匀的七块。酒喻分别捡起一块软糖和硬糖,一起放进嘴里。
“……太甜了。”
系统眨了眨眼睛。
软糖过度的甜蜜带来庞大纷杂的情绪,随着它在嘴中融化,低低地倾诉着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的情感变化,是漫长且毫无边际的纯粹的感情,好像是只为了几十年酝酿着的这短短几秒钟。
硬糖是微苦清冽如薄荷的口感,余味却泛着回甘。酒喻自进空间时就褪了色的回忆,在这悠悠荡荡的味道里反复渲染,一帧帧的想笑又想哭。
她大概知道这糖果的来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