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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大梦初醒,忘却所有。

医院里,楼道间一直冷冷清清,泛黄的灯光毫不留情面的直射着每个角落,暴露得毫无人情味儿,一览无余,刷着白灰色的墙面经常年久月已不那么干净了,长出的黑色斑点像恶魔流出的唾液。

护士台的护士小姐依然那么高冷,就像插入病人血管的那一颗针,极其的需要她,却又害怕看见她的脸,就是这么矛盾。

和所有人一样,极端的矛盾体,就像此刻躺在冰冷病床上的蓝祁梦,她害怕死亡,却又害怕痛苦的活着,所以选择了一个两全之法,长眠,既能感觉人间世俗的熏染,还不用痛苦挣扎面对这个残酷冷血的世间。

医生办公室里,一个年轻的医生拿着那张被鲜血染得通红的照片,左右前后不停的翻看,想从里面看出个什么究竟来,照片里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大半夜的穿着如此单薄的睡裙下楼买酒。或许那个时候她已经神志有些模糊,才闯了红灯,遇上如此糟心的事。

或许是有什么特别想不清楚的事儿……年轻的医生像是在自言自语,出神的看着照片,眉头紧锁,愁颜不展,由此,夭长而美艳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和高挺的鼻梁皱在了一起。

能有什么事?你们这群年轻人真让人费解。坐在他对面的老医生不以为然的,一贯用他对待所有病人的语气回答着他徒弟发出的自言自语。

师父,你说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把照片特意拿到灯光下,晃了晃,在凑近自己的眼前,费解的盯着看。

楚歌先生,从我把这个病人交给你时,你就不停的琢磨这张照片,眼睛累不累?楚歌的师父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或许就像楚歌说的一样,这张照片真的藏着什么秘密,难以开口的请求,或是一段难以启齿的爱恋,又或者这是一场以谋杀开始的悬疑案件……

楚歌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推理悬疑小说,故事往往都是以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开始,在经过一番调查之后一无所获,凶手做得太完美的计划,于是就以意外事故处理了。那么,接下来他的病人一定很危险,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拍桌而立,眼神凶狠,吓得他的师父喷了一口茶水,直接喷到楚歌的脸上。

臭小子,你想呛死我。楚歌的师父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责备的看着他。

师父,我去看看她。话音随着人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一扇被打得脆响的门,和一个摇着头一脸无奈的人。

楚歌爱推理,也会把事情想得极端,但又或者他说得也有理。

那是很久以前,楚歌刚到医院实习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个有钱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像是他女儿的产妇,血淋淋的跪在医院门口,大声呼喊救命,最后产妇剖腹生下一个早产的六斤重的儿子,中年男人乐坏了,于是骗他原配妻子说最近出差,可能需要一两个月。结果是他的儿子不见了,这才想起他妻子可疑的行为,和自己刚提出来的新车,刹车怎么会不灵。

等警察找到他的原配妻子与儿子时,才知道一切都是他妻子做的,自从知道自己的丈夫养了情人,她每天都过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见自己的丈夫,就像每天看着一把尖刀对准自己,看不见时她又害怕,急躁,如此极端与矛盾,她想了结事情,便在他打算送给情妇的车上,请人做了手脚,她以为等事情结束了,自己也会随着丈夫而去的,谁想上天弄人,那个情妇还为他生了个儿子,疯狂占据了理智,他要杀了那个孩子,哪怕与他同归于尽都行。

这个故事在实习时候的楚歌,故事情节如他推理的一模一样,虽然他未曾猜到结局是悲伤的,至少是没有那么悲伤的。

但或许那是最完美的结局,为这,他一度认为自己是冷血无情的,即使看见那个发狂的女人,跃下高高的楼层,他依然没有半分觉得难过,为此他觉得自己做医生是上天安排好的,因为在他心中医生就是冷酷无情,甚至连血都是冷的。

如他这般。

可是那天凌晨夜里被送到急救室里,瘦骨如柴,身穿一件分不清什么颜色睡裙的女孩时,他居然害怕到不敢亲自手术,而是做了师父的副手。

他看着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眉心紧锁,手里紧紧拽着一张照片不放的这个人时,心里害怕了,看着被马路搓掉的那一身血肉模糊,你分不清该从哪里下手,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受了伤,那一分钟,他无比心疼且痛心着。

他害怕她没了呼吸,害怕她霎那间放弃要活的念头。

后来他痛心着她的父母对她冷漠的态度,原生家庭奇怪的相处模式,对这个人他除了心疼还充满着好奇。

过了好一会儿,楚歌回来了。

怎么样,看到嫌疑人没有?看到楚歌一脸的兴高采烈,他师父用认真的口吻问着他。

楚歌大脑迅速的运转,说:没有。

臭小子,你是紧张过度了你,放松心情。说着用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端着水杯出去了,依然无奈的摇着头。

搞不好他们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伺机而动。他又自言自语的摇摇头,摸了摸脑袋出去了。

你干嘛去。端着杯子回来的师父同他擦肩而过。

转转。头也不回的径直往门外去,白大褂迎着风口,吹动衣服两角像超人的尾巴,变身之后要与怪兽决一死战的决心。

被冷风吹得有点头痛,于是转转没有什么不对劲就回到了办公室,又开始看起了那张鲜红色的照片:师父,你们家照片都没有上膜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此时在楚歌手中的是一张没有过膜的四方形照片,而且右边被剪掉了两个角。

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照片还有不过膜的,的确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你想知道照片有什么,你去问问她的家人不就知道了。

家人吗,未必知道。楚歌说着放下照片,其实他也想过问她的家人,但是该问谁,似乎谁对她的私生活,都一无所知。

楚歌,为师知道你对这个病人上心,可为师得提醒你,她活是活着,醒不醒得过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得有心理准备。

楚歌沉默了几秒钟,调整了一下坐姿,回答说:我知道,一定有办法让她醒来。

你应该知道,她可是一点想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知道,可是她也没有不想醒的意思。

总会醒。

总会有办法的嘛,是不是师父。严肃的脸转既变得开朗起来。

阴森黑暗,这可不像他。

是的,但是……

师父,你可别忘了,大学时候心理学我也是修满学分毕业的,而且是优。

得了,得了。他师父摆了摆手,可见平时没少夸自己,还真是骄傲自信满满的人。

大雪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楚歌拿着那张鲜红色的照片,慢悠悠的踱步过走廊,这中间他向别人点头问好,别人向他点头问好,他都像木偶在重复着一个动作,面无表情的在思考着什么。他把照片放在胸前的口袋里,轻轻的拍了拍,确保安全,把手背在后背,徘徊于蓝祁梦的病房门口,偶尔低下头,目光往里看。

门开了,出来的是小姨祁英,微笑的脸看得楚歌有些难为情,特别的不自在。

楚医生,你都转了好几圈了,要不进来。祁英用询问的口气,脸上依然笑容满面。

昂,那个……坐在家属椅上的楚歌吞吞吐吐。

楚医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二姨祁群说着递给他一杯水,冒出的白色雾气晃着他的眼睛,朦朦胧胧。

嗯,是这样,为了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转,我想请教你们几个问题。楚歌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关于这一点,他从来都是在认真对待,因为这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的责任。但某些个时刻他会分得不是太清楚,真的仅仅是因为一个医生的职责吗,还是掺杂了别的一些东西,但不管是什么,这都是他的责任。

当他从胸前的兜里掏出那张鲜红色的照片时,蓝祁梦的两个姨妈面面相觑,露出难堪的表情,如他所料,真是一无所知呢。

这孩子,脾气倔,倔得跟头牛似的,什么事儿也不说,你永远看到的都是她笑眯眯的样子……永远都那样,都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二姨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蓝祁梦,笑容渐失,心疼涌了上来,很明显,她们不是太了解她们的外甥女。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她依然毫无情绪的,整日笑眯眯的对着所有人,我都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小姨祁英接着说,语气里有些心疼,眼睛慢慢的望向蓝祁梦,微微的低下眼帘,似是深呼吸那般,身体轻轻的抖动。

她的父母对她不好吗?楚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手术第二天的情形如今依然抓狂着他的心脏,他清楚的记得,他们冷漠的脸上像是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与自己毫无关系,连假装关心一下都吝啬到不愿意。

父母?梦三个月大的时候,就将她送走。二姨祁群说着,思绪里的浪潮翻滚着,不停的敲打她的心,她低下头,变得沉默,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梦的时候。那一天,雨下的特别大,还打雷,他们所有人都不敢出门,关门闭户的在家里等雨停,这时伴着一阵雷鸣,拴在狗窝旁的两条大狗不停的扯着嗓子嘶叫,紧接着是一阵敲门声,急促的拍打着木门。

开门的是那个时候年仅17岁的小姨祁英,她呆呆的看着有些面生且穿得怪异的四个人,顿时说不出话来。进屋后她才知道那是大姐的婆家人,当他们四人取下雨衣时,才知道来的,还有第五个人,一个小不点儿。

意思再也明确不了,来五个人,他们只打算回去四个。

招待他们吃完饭,雨也停下了,祁老爷子一口就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原因是在他身边的三个儿女还未婚,不懂照顾小孩,自己生得一身病,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所以请回。

当雨衣再一次盖上婴儿的时候,他们以为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原来这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大工程。

第二次送来的时候,多了一个人,他们的大女儿,蓝祁梦的母亲,她用恳求的目光求着自己的父亲,求他留下这个女儿,她会感恩戴德,不,他们全家都会感恩戴德。

祁老爷子接过孩子的时候,看得出来,他们一家人都像松了一口气,表情出卖了他们想要迫不及待的甩掉这个孩子。

孩子,叫什么名字?祁老爷子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转既看向他的大女儿。

爸,孩子还……

亲家,孩子叫江,生的时候是冬天,所以叫江。蓝举的婆婆还未等儿媳妇说完,便脱口而出,孩子叫江。

江?嗯,为什么不叫寒呢?或者叫冷?祁英反问着:既然是冬天,那为什么叫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孩子根本就还没有名字,江,不过就是敷衍了事罢了。

孩子递到手中,扯开包裹着她的布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的微微瞪着眼睛,私底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孩子身上的衣服明显不是她年纪的衣服,除了那张小小的脸,手和脚都被衣服包裹着,像极了一个人们用来嘲笑的小丑。

她身上所有的这些,恐怕都是她的哥哥所用留下的吧。

爸,这是孩子的几件衣服,和……

你拿回去吧。

除了那一斤米面和半斤白糖,那些旧衣服一件都未留下。

祁举啊,估计你以后无法和这孩子解释清楚,你仅仅给的这条命,都要被你耗完了。这是祁老爷子最后和女儿说的话,他心灰意冷的望着她,叹着气,摇着头,将怀中的婴儿抱得更紧了一些,慢慢的,稳稳的坐下。

直到他们走,他都绝望到不曾抬头和她对视一眼。

在这之前,来的路上,路过那一条宽宽的河道时,站在那一条独木桥中央的时候,看着脚下湍急的河水,以及一望无际的河流尽头,她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或许把她放入这潮起的河水中,能冲到一个好人家。

谁都知道潮起的河水,一秒钟就可以吞掉她的生命,找个好人家,得等到下辈子重新投胎做人。

大嫂,你疯了吧。站在河岸上的祁举,眼神像着了魔那般,红血丝充斥着眼膜,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小叔子怀里允吸着手指的婴儿。

妈,我们还是想其它的办法吧,我爸是不会要她的。冷静的语气里,是被恶魔附了体的阴森与恐怖,那一刻,她真的有了想要杀死她的念头,那凶狠的眼神中,是真真的带着杀气的。

所以她的父亲才说:你以后无法和这孩子解释清楚。

或许她根本没想着要解释,她已经放弃她了,不要了,所以她也无需解释。

这真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难以接受的事实。楚歌看着病床上蓝祁梦苍白的半边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或许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找一个办法原谅自己,宽恕别人。

那,她知道这件事吗?楚歌望向蓝祁梦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痛。

知道一些,模模糊糊,也不知道记忆力为什么那么好,小的时候和她开的玩笑,她居然一直记得。这么多年,她未曾向我们求证过些什么,或许就是因为她都知道吧。听到蓝群哽咽声音的瞬间,楚歌的心口仿佛上了一层薄薄的黑雾,闷闷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对了,她不是叫江吗,你们叫她梦,还是叫蓝祁。

江是为了敷衍我爸,梦是我爸给她的。

蓝群清楚的记得,那天中午那五个人走后,天空忽然就放晴了,祁老爷子抱着熟睡的孩子在门口的梨树下,定定的看着,眼神里是从未见过的温暖。

梦,叫你梦好不好,大梦初醒,忘却所有。

浮生如梦,把短暂一生过得如幻境般,无悲无痛。

春雨过后,梨花开了,以为一切就步入了正轨,结束了就好好开始,新的开始……

蓝.祁梦。楚歌依然看着那半张苍白的脸,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后来,上了初中,梦的父亲特意来接她去上初中,离开的那一天,她依然不哭不闹,像个大人跟在她父亲的身后走了。

直到有一次,她一个人走了五个小时,那天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还未吃饭,膝盖以下全是黄泥,脸上也是斑斑点点的,那应该是汽车撵起的泥浆打在她的脸上。

问她疼不疼,她只是摇头,问她怕不怕,她也只是摇头,问她饿不饿,她也摇头,明明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的叫。

那一年她上初一,才十四个虚岁,之前她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祁英低下头,哽咽的声音停不下来,眼泪灌满红色的眼眶。

我问她,为什么不坐车。

她狼吞虎咽的不停往嘴里送饭,听得我问,抬起头的时候依然笑眯眯的说:我存了三块钱坐车,放在枕头下面,放学回来时,钱不见了。

那时候我想象不出,她兴高采烈回去取三块钱坐车回家时的兴奋,我也想象不出,她找不到钱,失落的坐在床沿的样子,沮丧的或许依然是笑眯眯的说:没关系,我跑着回去。

楚歌大脑一片空白,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然后连听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这真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老早,连早饭都没吃,背起书包就走。

祁梦,吃完早饭再回家呀,说不定你到家阿公他们都还没起床呢。这时天刚麻麻亮,稍稍的看得见路。

小爹爹,我到家的时候,阿公应该在门口的梨树下喂小鸡了呢。她边穿鞋,开心的样子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在一旁帮她收拾书包,我发现她的名字,确切说她没有了名字,本子上只写着两个歪歪斜斜的姓氏:蓝.祁

照在昏暗的灯光下,祁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

小爹爹,我上初中,改了名儿,以后我叫蓝祁,不过,你还可以叫我祁梦的,我还是祁梦……

还真是意外,我可没听说只有姓没有名的。祁英把最后一本书放进口袋,却被她小声嘀咕的话吓得一跳:蓝宁,他不是我爸,我讨厌去掉我名字的那个人。

祁英有些木讷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正在理衣服的祁梦,她一把夺过祁英手中的包:小爹爹,再见。

她依然笑弯着眼睛,看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来。

她悲伤的眼神一闪而过,在祁英抬头的那一秒钟已经被她快速的消化掉,变成唇角上扬,勾起弯弯的上眼线。

祁英垂下肩,朝跑远的祁梦大声说:祁梦,再见,有空来玩。

祁梦一口气跑完这条宽广的马路,因为她要快速的离开祁英的视线,对她来说,哭,对任何人都是负担。

她跑着跑着,终于累了,双手扶在膝盖上,望着再无人烟,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她终于不用顾及到任何人,也不用考虑任何人的感受,她边走边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完,哭学校的新环境不适应,还哭,她一个星期不到十块钱的生活费。

或许她真正哭的是她的父亲,没有征求她的同意,换了她的名。

那,之前她的全名叫什么。楚歌打破僵局。

之前叫蓝祁梦,上学那会儿带她去报名,她非得问,阿公叫祁德,二爹爹叫祁群,小爹爹叫祁英,二舅叫祁华,大舅叫祁全,为什么她没有祁,她说自己应该叫祁梦,平时我们也是这样叫她的。

我爸看她喜欢,就叫她蓝祁梦。祁英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那次,后来我无意问我爸,祁梦这丫头几点到家,我爸跟我说大概中午的时候,但其实从我家到我爸家只要四十分钟。

我想,这丫头是偷偷的哭去了吧。祁群补充着说。

这样看来,你们的确不太了解她,以及她的生活。楚歌把视线转向蓝祁梦后,又沉沉的低下头。拍了一下双腿,打算起身。

楚医生,难道你认识我家祁梦。祁英盯着楚歌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着头,楚歌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冷,不禁打了个哆嗦。拉起长长的眼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啊,你不会是她男朋友吧。祁英一惊一乍的。

梦,在那之后没谈过恋爱了吧。祁群小声的嘀咕着,但还是被他们听见,转既看向祁群。

二姐,我可没听说祁梦谈过恋爱的呀。同时眼神望向楚歌。

已经很久了,她上高二的时候,有一次生病,一群同学送她回家那一次,你也在呀。

高高的,帅帅的,开车的那个。

对。

等等,那为什么说从那之后,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楚歌好奇的问。,

天晓得发生过些什么,只不过现在想想有一小段时间,梦的确怪怪的,祁群说完,继续补充到:后来我问过梦一次,她说他结婚了,说的时候还满脸笑容,说他又失去一个好哥们儿。

那万一不是她男朋友。

怎么会,她是我的半个女儿,我了解她。祁群斩钉截铁。

即便如此,楚歌的心里咯噔一下,算算时间,那估计都十年了吧。

十年,爱一个人可以那么久吗,久得恐怕都要被风霜吹灭了记忆,都快不记得对方的模样了吧。

很久吗,似乎又那么近,近得似乎一切刚发生在昨天,记忆犹新,还历历在目。

楚歌的最后推理是。这应该是一场无法得出结论的推理,但目前有一点作为突破口,找出一点蛛丝马迹——那就是她的前男友,高高的,帅帅的,还会开车。如此说来,这种人多得有点数不胜数,自己也在内呢,有什么了不起,能让她念念不忘十年。想着想着,楚歌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那,二姨,小姨,我就不打扰了。楚歌起身,像是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她不是应该叫二姨小姨吗。楚歌摸着脑袋不解的问。

噢,这个,我这外甥女呀,跟我侄女们这样叫,都叫爹爹。

原来这样啊,那二位我就下次再来打扰你们,谢谢你们。楚歌双手合十,诚恳的道谢。

是我们谢谢你才对,只要能让梦醒,你需要随时叫我们,我们一定努力配合。

出门之后,楚歌长长舒了一口气,调整站姿后大步的朝办公室走去,微风吹起白色的战袍,像超人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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