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鹏下凡,他连玉几岛也未去,直奔泽国边了。他起初是不让我坐在他的背上的,觉得有失他大鹏金翅鸟的尊荣,但是嫌我这小孔雀飞得太慢了,有如老牛犁田一般,才嫌弃地让我坐上,俗话说的大鹏一击九万里,两翼不鼓乘长风,果真不假,不过区区半天便到叶榆泽了。
从天而降,地上的百姓看到这大鹏金翅鸟,头部似鹰,双目炯炯,鸟喙尖利,金翅挥张,不禁惊叫连连。
当时飞得太快,我一紧张,不小心把大鹏鸟君背上的毛拽下了两撮,大鹏下来后只阴恻恻地望着我,我拽着手上的两撮毛笑道,“您息怒、您息怒,我待会给您缝回去。”
“你缝一个给我试试?”
“小孔雀、真是气煞我也,还从未有人从我背上拔下两大圈毛来。”
看着大鹏转过身去,背后衣服破了两个窟窿,我只好捂着嘴笑不敢再声张。
元起施法降雨,欲意引出这黑龙出来,可这黑龙似乎就像算好了大鹏会来一般,没有一点动静。
大鹏靠在树上也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就冲进了海里,我们等了他半晌,便见他从西方飞来,嘴里衔着一条毒龙,扇抖着金翅,一嘴便把毒龙给吃了。
凡人百姓们在岸边聚集观看,直呼着大鹏金翅鸟的名号,欢欣鼓舞。
大鹏回来后便说这黑龙太毒了,满身毒素,一点都不可口,待他要消化几日再来捉这最后一条壬癸。
我们上前相迎,元起拱手作揖,“此番真是感激大鹏神君下凡相助了。”
大鹏打量两眼元起,“你就是这小孔雀的情郎?”
谁能想到这大鹏鸟直言不讳,急死个人,我不假思索道,“哪、哪、哪里......大鹏鸟君您误会了。”
他指指元起又指指我道,“哦,我知道了,你喜欢他,他却不中意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像报复我刚才拔他毛一般。
大鹏拍拍我的肩道,“没事、小孔雀,按辈分上来说我理应也算你的叔,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改天我把我大侄子介绍给你,嗯,差不多我们走吧,我这腰也酸了,脚也乏了。”
这感情又要回去好好伺候着了,元起听闻只淡然笑笑,我又小声试探地问问,“大鹏鸟君,您这侄子是哪位啊?”
“这你一定认识,‘火凤’啊。”
忙吓得我一哆嗦,这火凤性格暴躁,在我们九大神鸟中闻名脾气最臭的人,如今在火神龙骧手下,谁想和这暴力之鸟结交,我只好嫌弃地撇撇嘴。
大鹏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壬癸不满我们杀死了它的四条兄弟,在叶榆泽边兴风作浪,昼夜不停,这两日海边的百姓前所未有地经历了暴洪、暴雨,还一连串导致了泥石流爆发,壬癸宣言说要和大鹏金翅鸟决一死战。
等了两日,大鹏终于“出关”了,他威风凛凛地飞在叶榆泽上空,前去赴战,百姓们就等着这一日的到来了,我们神祇站在云上观战,万众一心。这大鹏鸟法力高强,一个顶俩,便用不着我们操心什么了。
这一战,总共搏斗了三个时辰,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一金一黑在下方殊死搏斗,若是赢了,想必也能成为民间的一段史诗佳话了。
翻云覆雨间若惊天霹雳,飞沙走石中嘶长鸣不已,在众目之下,大鹏金翅鸟终于降伏了恶龙。
叶榆泽重新回归了平静,百姓们恢复了风调雨顺的生活。
百姓们为大鹏鸟君建立了一座黄光闪闪的鎏金雕像,伫立在叶榆泽边,当做他们的守护神鸟。
住在叶榆泽边的百姓殊不知,守护他们安全,生命得以延续发展的神祇,不仅仅只有大鹏金翅鸟,是由多方神祇共同努力维护的。
在了几日后,大鹏也要和我们告辞了,元辰和元起一同站在玉几岛边送别。
“若是以后不嫌弃,神君请常来。”
大鹏抱着手点了点头,“这帮你们降完龙了,我也要走了,要不是我当初看这小孔雀任劳任怨的,比较有诚心请我,否则我才懒得来你们这叶榆泽这收妖呢,这三条毒龙吃下肚,又要我回去半个月时间来排毒了。”
元起拿出了千年人参,“真是劳烦神君了伤筋动骨了,这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大鹏毫不客气地揣进衣兜,突然伸手摸摸我的头,“元起啊,我们族这小孔雀虎头虎脑的,虽然看着是蠢笨了那么点,但是性子还不错,你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啊。”
元起只淡然笑笑点头。
我双颊变得绯红,什么嘛?谁都说我脑袋瓜子聪明,这大鹏鸟却说我蠢笨。
目送走大鹏后,元起便要送我回哀牢,我竟然有几分不想离去了。同座在仙鹤背上,元起向我道谢了我请来金翅大鹏鸟一事,沉浸于他身上的木质香气,我心思飘渺,到哀牢后便依依不舍与他告别。
我的生活又开始恢复了平静,又在哀牢呆了几年。
这天,我在水边草坪上带着豆豆玩耍,这小孩子长得十分快,从当时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到蹒跚学步,到现在能满山追着狐狸跑,便是一眨眼的时间。
豆豆肉乎乎的小手捧着一束杂草野花递了过来,奶香奶香地笑道,“豆豆送给小姨花花。”
我高兴地接过花来,顺势将他抱在怀中,“豆豆啊,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是谁啊?”
“是小姨,小姨最美。”
我的自恋之心被满足,咯咯地笑了出来,在我的“教导”之下,我每天都会问豆豆谁最美,他都很识趣地说是我,搞得他娘亲现在很是气愤,豆豆和我在一起比和她在一起还要亲。
白鸽从天空中飞下,给我带来一封信,我放开了豆豆,“乖宝宝,自己去玩吧。”
看到信时,我的双手忍不住在颤抖,心脏跳得极快,信中姑姑与我说大灵神亲点了我和元起的婚事,让我们务必近年来完此婚事,那语气并不是询问意向,而是在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