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看来这里的酒真烈啊,我洗漱了一番,拿出昨日买的玫瑰胭脂膏来想画个脸,打开来那盒子,“奸商啊......”我不禁叫了起来,这玫瑰胭脂膏被那商家给掉包了,里面就一个空盒,我想想昨日他好假装好意地帮我包装。
但是让我更痛心疾首的是,我摸摸胸口,我的乾坤聚宝袋居然不见了!
我翻着桌子、被褥,也没找到,我回想了一遍,昨日我刚入住进来小憩的时候,便掏出一些贝币放在了腰间的荷包里,为了避嫌让别人看见我从胸口掏钱出来,从昨天晚上下楼去吃饭便再也没有碰它了。
但是现在我摸了几番,我的那乾坤聚宝袋是真的不在我的身上了。这不会是掉了吧,还能有谁会从我的身上拿走?
但是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有蹊跷,随身带了几百年的乾坤聚宝袋,只来这一天,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跑出房门,急匆匆地去找鞘,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我一脚踹开房门,没有人在里面,干净地就像从没住过一样,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我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抹了两滴泪水,意识到自己不能那么软弱,我要去找回他去,昨日和我近身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放他走的时候他不走,原来把我的乾坤聚宝袋偷了才离开的,亏我还那么信任他,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那鲛人贩子把他们卖出去就是去偷有钱人的钱财。
我火急火燎地跑下楼去,我一定要追到他,下了楼,老板不在,是另外一个伙计守着柜台,我急迫地问道,“和我一起入住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伙计思索一番说道,“小姐说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是哪一个呢,很多人脸上也有刀疤。”
我比划了一下,“穿着黑衣服,长得很高大,喏,差不多有那么高。”
“咦,这样的人好像很多啊......”
看这伙计的模样快要急死我了,三捶打不出个屁来。
这时,那小灰鼠精掀开帘子从内厨走了出来,见到我很是惊慌,我连忙上去摇着他,“昨、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子,就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你见到他了没,他什么时候走的,往哪边走了?”
他愣了愣,“他两个时辰前就出去了,好像是往左手边边走的......”
看来是应该早有预谋啊,那么早起来就走了,我想着让同族帮帮忙,还不知能不能赶得上,心急地奔出去。
“哎呀!”撞上个人差点跌倒,他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我的肩膀,像提小兔子一样将我提起来,抬起头来正是鞘,他手中地东西被一不小心地扔在了地上,只听哐当一声。
我错愕地望着他,“你不是走了吗?”
他笑着说道:“早上起来得早,便出去锻炼了一下,抱歉主子还在睡觉,所以就没有跟你汇报。”
将我扶正,看着洒落了一地的白色稀糊,他叹气道:“唉,昨日听说小姐喜欢吃豆花,我想着城西刘氏家的最有名,便一大早去买了,可惜才提进来就被撞洒了。”
他弯腰下去捡那些残渣,难道只是为了给我买个豆花去吗,我问道:“你哪里来的钱去买豆花呢。”
他站起来,从身上掏出三个贝币,“是小姐昨日给我的啊,用了五个贝币,现在还剩三个,小姐不记得啦?”他的目光真诚,我想起来我昨天付钱买灯的时候,把多余的钱确实给了他,莫非我错怪他了,幸好没有说出那话来。
“怎么了,莫非小姐以为我逃走了?”
我将他拉倒门后,想了想,鞘肯定不会是那种小偷,不然怎么还会回来。
“鞘,我的乾坤聚宝袋不见了。”
我又道:“那乾坤聚宝袋可以收纳无尽的物品,只有巴掌大小,我就放在我的胸口这个暗袋里,昨日买下你就是从这里面掏出钱的,这宝袋我可是带了多少年的,偏偏就是昨日不见了的,会不会有人给偷了去。”
我忽然想起昨天撞了我的那个大叔,其中的蹊跷,恍然大悟,那不就是昨日里饭桌上偷听我和鞘讲话的那个鱼精吗,面容是变了,我模模糊糊不记得,但是我的嗅觉灵敏,他身上那股鱼腥味是不会错的,这明摆地就是跟踪我们一路啊,我三两句话把事情给鞘道明,他意识到不对劲,说道:“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忙拉起我的手向外面走,一边解释道,“那鱼精是俞元古城中有名的神偷-千无力,每次都伪装成不同的模样接近下手的猎物,我想大概是你昨天在码头一掷千金后,他便盯上你了,我从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人跟踪我们了,原以为是黄大人的手下,他想派人查看你的底细,现在才发现是那个神偷。”
突然觉得鞘知道的还挺多的嘛,他不说话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原是他早就比我先察觉了,我问道:“那现在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我们去‘鬼市’,扒手们偷了的东西,一般都会拿到那里去卖的,希望还能赶得上。”
“鞘,难道你不问我怎么会有那个东西吗,问我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吗?”
“小姐若是想说自然会说的,奴才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没有权利过问主子什么,只想安心做好自己本分的事。”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小姐放心吧,既然小姐是我的主人,我一定会誓死跟随小姐,不会偷偷逃走的。”
看来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好抱歉地笑笑,我没有鞘长得高,跑起来自然费劲,才走几步路便气喘吁吁了,他却面不改色,实在体力太好,他意识到我跑不动了便蹲下来要背我。
不等我拒绝,他就架好我的双手双脚,将我背了起来,习惯性地往后仰,我连忙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