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释主子、鞘哥,你们两个......樱释主子你的嘴唇是被咬破了吗,那么红,怎么头发都变成蓝色了。”
“这个、这个是我的孔雀真身。”
我轻咳两声,连忙放开了鞘的手,捂住嘴,“刚才不甚被马蜂叮了一下,这该死的马蜂真是不屈不挠,拍不死他。”
有些恼地斜瞄鞘两眼,他却处之泰然。
小老鼠挠挠头,“这大晚上的哪里来的马蜂?”
我提起裙摆,噔噔地上楼了,“你们主子累了,先上去歇息了。”
走到我的房门,鞘的腿长,大步流星便追上了我,又是克制不住地吻了我一下,就好像明日就见不到了,今日要亲个够的架势,我已经被他搞得意乱情迷。
他戏谑地笑道:“刚才还说我是马蜂,嗯?”
‘‘唔......你这个登徒子......’’
他将我抱进屋中,打开窗户,我坐在他腿上,一起看着窗外的漫天烟火,夜阑浅凉。他在续续地说出了他的身世。
“我原本是鲛族的三皇子,几千年前,我们曾经住在海底的鲛宫,现任龙王为了一统海域,树立权威,武力逼迫我族诚服与他,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那时候,龙王的妻子水神虽为是一方上神,却助纣为虐,夫妻二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族做些违背伦理纲常的事情,先是逼迫族人为他去深海中采集矿石、织鲛绡,沦为他赚钱的工具,后来又开始屠杀那些老弱的鲛人,占领我们的水域,让族人去下住在海底洞穴中,种种难堪,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鲛族和龙王发起了大战,我的父亲鲛王和两个哥哥都战死了,那场战争中我也受了重伤,所以左脸留下了那醒目的伤疤,因为昏迷不醒,侥幸苟活下来。”
这些事情我都未亲身经历过,只从市井中听闻几千年前的水下大战,鲛人死伤惨重,抚仙海经历了那场浩劫后才平静了几千年。
我看着他那俊朗的面容几分深沉,触上他的肩,“后来呢,为何那次你受伤回来,水泡得太久,我发觉是个假的伤疤。”
“是假的没错,我在大战中受伤昏迷,不知飘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便到了我上次带你去的万花春谷,那个神仙救下了我,将我身上的伤都治好了,后来我出来的时候,顾忌到曾经的海兵认出我来就做了这假伤疤,现在想想确实也多此一举了,时间久远,人们已经记不得还有鲛王遗脉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后来那神仙还帮我找到了我的妹妹,除了我俩,所有的亲人都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当时你到处流落,变成奴隶了,你明明可以躲在万花春谷的,不是因为寂寞吧。”
他低头望了一眼我,慢慢道:“为了复仇。”
“被鲛人贩子抓到后,妹妹来救我,我并没有回去,传说收集到了万年玄鲛珠和海神戟就能一统海域,当初年轻气盛、并不关心族中之事,战后才得知那万年玄鲛珠原本是我们鲛人一族的宝物,后来被龙王派人抢了去,我为了打听这宝物的下落,辗转流离,在人间一直搜集着消息,另外一方面也在养精蓄锐,重新整饬鲛人军队,等待着有朝一日,一统海域,拯救在水深火热生存着的子民。”
“这个,收集到二宝一统海域的传说应该是那个仙人告诉你的吧。”
“确实没错,他当时还说我将来会遇到一个与我‘天水相隔’的女子,一个生活在天上,一个生活在水里,我原本还以为是不是天外天上的仙子,那样我可能没有机会此生和她相见了,他还说那女子瞳孔是蓝色的,我观察了许多年都未见得有蓝色瞳孔的人。”
他低头下来宠溺地看向我,“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是神机妙算。”
“真、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吗?”
我越发好奇这是哪位神仙了。
鞘又跟我说了这七年间他去练兵了,他一直在等待着时机,那海神戟他已经打听到下落了,在抚仙海的西海岸的最深泽中,那里是一片死海,下面有一只长着三颗头颅的红眼巨龙在看护着海神戟,再找到万年玄鲛珠,合并二物,召唤出远古海神就能一统海域了。只不过这些年来,鞘多方打听,也无从得知万年玄鲛珠的下落,鞘四处游走在抚仙海中,也未曾寻到,估摸着是被龙王藏到更深处了,这复仇之事虽重要,但也是急不来的。
“咦,那夏笙呢,夏笙为什么会在小龙女身边做侍女......”
我突然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在小龙女身边做卧底,你们为了查到那万年玄鲛珠的下落,所以夏笙就一直潜伏在小龙女身边?”
鞘叹气道:“释释猜想得确实不错,这些年来真是为难妹妹了,是她主动跟我说要去的,我起初是不同意的,她一个姑娘家,生性内向,又不在我身边,我都提心吊胆地为她的处境堪忧,不要看夏笙平日里胆子小,但是勇气与决心连一个男子都不及的,幸好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行事,隐瞒身份,委身在龙王女儿身边做侍女许多年,咦,释释又是怎么知道水龙王和小龙女他们的,你们羽禽族和他们有打交道?”
我有些不安分的看了他两眼,“那水龙王与我姑姑是旧相识,水龙王的三儿子神庆和我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他从小到大和我在哀牢长大,当初我来俞元古城就是打算去找他的。”
看着鞘看我惊讶地表情,我连忙解释道:“但、但是鞘,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知道水龙王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
他苦笑一声,“想不到,这世间真小,沧海浮生,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转而又道:“释释不用解释什么,黑黑白白、是非分明,我心中自然有数,这些种族恩怨,只是我和水龙王他们的,即使你和他们相识,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不过水龙王这人城府极深,当着一套背着一套,你们仙界的人也许不知他有多残忍。”
我听得迷迷糊糊,后面也是忘了他说了什么了,晚上累了,我就在他怀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