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被葬在了西疆的天河之中,五王子在天河守了七日。
七王爷连同达格部落一起,正在准备与瓦丹的最后一战。
“明日决战,必要平定叛军,还西疆安宁!”七王爷对营长之内一干将士道。
“平定叛军!”
日暮草原,牧羊人正在将羊群赶回家,萧雪瑟抱膝坐在草地上,出神的望着羊群。
“很快西疆子民就能归于这样的宁静平和了。”季允辰在她身旁坐下。
“是啊,希望他们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宁静。那是多少人的鲜血换来的。”萧雪瑟有些感伤。
季允辰看着她,夕阳下萧雪瑟的面庞柔和秀美,眼神露出哀伤之意。自她将三公主送回来后,就一直忧思哀伤。
“风扬说你当日想杀了旭王。”自萧雪瑟回来后,他一直没有问她。
萧雪瑟垂眸,心里总归也有一些对王爷的歉意:“王爷怪我,我也认了。但这一次,我并不后悔。”
“可本王并没有说要怪你。本王知道你对三公主的事情终有歉疚,才会去杀旭王。若你没有平安归来,落在了旭王手里。本王也会去救你的。”季允辰看着她,神色温和。
可萧雪瑟内心有些杂陈,你会来救我,是因为你欠萧家的情不得不救,还是因为别的呢?
而后发觉自己这样想又觉得不对,一时间混乱不已。
“好了,回去吧。”季允辰起身看着她。
“嗯。”
瓦丹部落。
瓦丹首领面色憔悴,坐在王座上,手里拿着酒壶,桌上已有他喝光的一堆酒壶。
心腹大臣焦急的走了进来,见首领如此,叹了口气,道:“首领,明日便要决战了,您怎么还在这里喝酒呢?”
首领自嘲似的笑了,又灌下一口酒,愤怒的看着他:“三公主死了,本王为她哀悼不行吗?那是本王的亲妹妹!”
“臣知道首领心中伤痛,但三公主也是为了瓦丹而亡的。首领如今这样,也对不起三公主的牺牲啊。”大臣痛心疾首。
首领只管灌着酒,不再答话。内心却是有所伤痛悔意:本王早就对不住她了。妹妹,九泉之下好走,二哥定会拿下西疆,你就好好看着吧。
战场之上,两军对垒,硝烟四起,瓦丹虽联合了部分部族一起,但毕竟没有精细训练过,此次正式对上七王爷的精兵,不过多时便溃不成军。
而七王爷此次也并不想血流成河,一早就下令只要对方士兵投降,便不会伤及性命。如此恩威并施,这一仗,赢得很顺利。
瓦丹首领带着一众心腹逃跑,祈风带人前去追击,萧雪瑟也随他一同前往。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定要抓住这个无情无义的二王子。
他们骑的都是西疆上好的马,精心驯养过,在速度上祈风一行渐渐落后。眼见着就要追不上了,萧雪瑟拿出弓箭,边向前骑行边瞄准。
“萧姑娘,王爷说要活的!”祈风见她拉弓赶紧出言提醒。
只听“咻”的一声,箭笔直迅速的朝首领而去,射中了他的腿,让他掉下马来。祈风等人赶紧纵马上前抓住他。
营帐。
瓦丹首领被五花大绑,面上仍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好一个弑父害妹的瓦丹二王子。”七王爷看着他,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瓦丹首领眼神略有迟疑,随即又大笑:“哈哈哈,真是好笑,堂堂季朝七王爷,也这般血口喷人?”
七王爷看了一眼祈风,祈风带上来一个瓦丹女人,看上去四五十来岁。
瓦丹首领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这个人,二王子不陌生吧?”七王爷将他神态的变化看在眼里。
那女人跪下哭诉:“王爷,就是二王子坐的。当日老首领得了风寒,是老奴在身旁侍奉汤药。那晚老奴正准备给老首领送药,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二王子的声音。两人似有争执,老奴不敢停留,打算先走,结果又听见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老奴偷偷透过窗户看,二王子给老首领灌下毒药,老首领当时就咽气了。后来,二王子想杀掉伺候老首领的所有人。老奴跑了,一直躲躲藏藏,才幸免于难。”
二王子仍不改面色,一副自己未曾做过这些事情的模样。
祈风又走出去,将一个年轻瓦丹女子带进来,那女子瑟瑟缩缩,离二王子远些才跪下哭着说:“奴婢是三公主未出嫁时的贴身侍女莉秋。三公主之所以会嫁给旭王,是因为二王子的设计。那天晚上,三公主被二王子的人带回来送进旭王房中,还威逼奴婢说三公主是自己回来的。”
“这一件件,一桩桩,二王子是认还是不认呢?”七王爷看着他的面色有了变化。
二王子冷笑:“是本王做的又如何?反正都是一死,本王又有何惧。”
站在一旁的萧雪瑟愤怒不已,看着他道:“二王子知道三公主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她满身血痕,可也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旭王毒死的。死了被随便扔在上梁城外的乱葬岗,若不是七王爷命人前去,只怕三公主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
二王子眼神里有些伤痛之意,他怒然道:“若不是你们去让她做内应,她会死吗?这一切会发生吗!”
“我当日去劝说三公主,她并没有答应我。因为她顾念着你们兄妹之情,后来,是我将你算计她真相告诉了她,要她为瓦丹百姓想想,她才答应的。是了,她是为瓦丹百姓答应的。也说不定,这个傻姑娘,都没有真正恨过你。”萧雪瑟愤恨极了,觉得心中痛苦。
二王子颤抖起来,不住的摇头,眼泪掉了下来。
“明日午时,原城处斩。你便亲自去向在这场战乱中死去的无辜百姓以及你的亲人忏悔吧。”七王爷说完背过身去,祈风示意侍卫们将他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