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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沧海变桑田

正说着,刘芙抱着余盼归从厨房里走上前来,她看到刘子墨,眼泪止不住“哗哗”地往下流。

刘子墨走上前去,拍了拍刘芙的肩膀,泣不成声地说:“大,大姐,我,我不是回来了吗?你哭什么呀?”

刘芙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哽咽着说:“回来了就好,我和姆妈想你想得会死,天天做梦都在想你,盼归,快喊舅舅!”

小盼归冲着刘子墨一笑,小嘴张了张,喊了一声:“妈妈!”

刘子墨伸出手,小家伙一点都不认生,他推了推刘芙,身体向前倾,张开手臂,想要扑到刘子墨的怀里。

刘子墨高兴地接过小盼归,把他抱在了怀里。

刘成说:“这娃儿过瘾,他还认得人吧?晓得墨儿是他的舅舅吧?”

刘丽也从厨房里走上前来,她对刘成打了一个躬,说道:“小爷,冷那(您)回来打(了)吧!墨儿,你长高打(了),也变帅打(了)。”

刘子墨说:“还好吧!我听说你结婚了,可惜我在里面出不来,对不起,我没能在现场给你送上祝福,我现在给你送上一句迟来的祝福,祝丽姐和胜利哥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咦!怎么没有看到胜利哥呀?”

邝胜利闻声也走上前来,他先给刘成和刘忠打了一个躬,然后拍了拍刘子墨的肩膀,笑着说:“墨儿,盼归还是认得人,你看,我伸了半天手,他理都不理我,你一回来,他就要你抱,你们是结了人缘。”

刘子墨说:“血浓于水,外甥儿子亲舅舅理所应当。”

听到亲舅舅三个字,小盼归还真的亲了他一口。

刘子墨哈哈大笑着说:“这娃儿,好听地倒话,小盼归,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小盼归又眨巴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用额头顶了顶刘子墨的额头。

刘子墨也回应着他,口中说道:“抵脑,抵脑,抵脑。”

刘丽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羡慕地说:“要是我的宝宝,也像盼归这么聪明可爱就好了。”

刘子墨说:“一定会的,我的外甥都会很乖的,丽姐,我听说你在广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丽说:“我们也刚到不久,这不,听说你今天回来,我们是连夜赶回来的,就是为了和你见上一面。”

刘子墨说:“广州离这里相距千里,丽姐,胜利哥,你们真是有心了,呆会儿,我陪你们好好的喝两杯。”

刘芙说:“我们几姊妹,就差蓉儿了,可惜她要看摊子,回来不成。墨儿,我听姆妈说,你入狱这两年,经常有一个叫邬梅的姑娘来家里陪她啷,今年开年后,邬梅只来过两次,而且脸色不好看,面黄肌瘦的,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刘子墨心头一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邬家湾肯定是出大事了。

他对刘芙说:“梅儿对我有情有义,我绝对不会辜负她的,等吃完饭,我就到九合垸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面黄肌瘦,多半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她们那里不产粮食,我们家还有没有米呀?”

刘忠说:“今天天色已晚,你明天再去吧!我昨天轧的米,轧了四袋,你明天给她们家送两袋米去,这个女娃儿是个好娃,你马上就满十八岁了,干脆,今年就跟你们结婚算了,免得夜长梦多。”

刘子墨说:“我一个犯人,别个同不同意呢?”

刘忠说:“她要是不同意,还会经常往我们屋地跑吗?你只要多用点心,她会答应的。”

正说着,李秀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娃们数(孩子们),开饭打(了),快来端菜。”

刘子墨还没有见到过妈妈,他抱着余盼归来到了厨房。

他看着满头白发的妈妈,嘴唇翕动了几下,几滴热泪夺眶而出。

李秀反应木讷,她苦笑了一声说:“墨儿,我地娃儿回来打(了)吧?”

李秀几百个日夜,早就将眼泪流干了,儿子回来了,她反倒波澜不惊,反应十分平淡。

这一顿饭,因为有了小盼归作调剂,席间多了一些欢乐气氛。

大家愉快地用完餐,便开始包粽子了。

往年,刘子墨家过端午节,只过大端午(五月十五),这回,刘子墨出狱了,刚好借这个小端午让一家人团个圆。

刘子墨入狱这两年,李秀喂了不少鸡,每天可以捡十几枚鸡蛋,虽说鸡蛋不怎么值钱,但是换点油盐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秀听说刘子墨要去看望邬梅,专门为邬梅家包了几提粽子,准备了五十枚鸡蛋,抓了两只不下蛋的老母鸡,把两袋米也提到了堂屋里。

邬梅这孩子已经住进了李秀的心里,她把邬梅当成了准儿媳。

第二天,刘子墨把刘成送上车后,又回到庄湾,带上两袋大米、粽子、鸡蛋和老母鸡前往邬家湾。

刘子墨心急如焚,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九合垸。

他刚进湖区,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先前的百亩大湖,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几块精养鱼池,茅草林和芦苇荡也全都变成了农田,水沟水渠里到处都是死鱼。

刘子墨还怀疑走错了地方,要不是邬家湾的房子要些特色,他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邬家湾的几间茅草房孤零零地伫立在一圈水田之中,那种鸟群遮天蔽日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偌大的湖区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了一点生气,刘子墨的心凉透了。

刘子墨推着车来到邬梅家,邬老三正在屋外编着箩筐。

刘子墨看了看满面菜色的邬老三,喊了一声:“爸,我是墨儿,梅儿在家吗?”

邬老三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刘子墨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说道:“墨儿,你回来了,梅儿不舒服,她在屋里休息呢!”

刘子墨说:“冷那(您)忙,我去看看梅儿。”

他把带来的东西提到了厨房,飞快地跑到了邬梅的房间里。

邬梅昏沉沉地睡着,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

刘子墨来到邬梅床前,以手试了一下邬梅的额头,发现她正在发着高烧。

刘子墨连忙跑了出来,对邬老三说:“爸,梅儿烧得那么厉害,冷那尚啷不把她弄几kri看kri啊(您为什么不把她弄去看医生呀)?”

邬老三说:“我一点力气都冇得,又不会骑车子,枪啷弄几kri看kri啊(怎么弄去看病啦)?”

刘子墨说:“她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邬老三说:“有两三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发作。”

刘子墨说:“她这是打疟疾,打两针就好了,这疟疾每天都有个间歇期,等她清醒点了,我把她弄几kri看kri(我把她弄去看病)。爸,冷那(您)们这里是么回事啊?湖呢?芦苇荡呢?”

邬老三说:“你还不知道吧!你进去的这两年,这里进行了围湖造田,把芦苇荡也平了,茅草林子也烧了,全部变成了农田和精养鱼池,这里地势低洼,全部都是冷浸田,水稻产量低,病虫害又多,农药和化肥下得重,把周围的鱼和鸟雀子全都毒死了,现在基本上一只鸟雀子都看不到了,我们种了两年田,亏了两年,梅儿今年沒钱报名,就没有读书了,家里连隔夜粮都沒有了,现在是无米下锅,你也看到了,鱼也没有了,日子难过呀!”

刘子墨说:“这农药化肥的毒性真大,我们那里也一样,麻雀都看不到一只,冷那(您)们好手好脚地,日子都这么难过,二爹他啷岂不是更难过。”

邬老三说:“二爷去年就到打好处kri打(二叔去年就死了),你还不晓得吧?”

刘子墨难过地说:“二爹他啷一语成谶,真的就走了,他啷埋在腊西呀(他被埋在哪里呀)?”

邬老三说:“你来的那条路上,有片水杉林,他啷就在林子里头安歇。”

刘子墨说:“妈妈和弟弟妹妹呢?”

邬老三说:“屋地没有吃的,她啷(她)带着娃儿们去她嘎喇妈(娘家)那里去了。”

刘子墨说:“我带了两袋米,还有粽子、鸡蛋和两只老母鸡,争乍(今天)过端阳,我给冷那们煮咔(点)粽子和鸡蛋,杀一只鸡,等哈喊大伯过来吃饭。”

邬老三说:“你的大伯和你一样,进了号子,你不晓得吧?”

刘子墨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邬老三说:“老大脾气暴躁,为了湖区的事和村里的干部起了冲突,一时冲动,打伤了两个村干部,结果被判了三年,老婆也跑了,邬家湾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一家,都搬走了。”

刘子墨长叹一声,眼睛红红的,邬家湾最投缘的两个人,就这样以不同方式离开了,一个到了九幽冥府,一个深陷牢狱桎梏,世事无常,斯须变幻,众生皆苦,唯余浩叹。

刘子墨来到厨房,点燃柴火,煮了一提粽子和十五个鸡蛋,放在盆子里端到了邬老三的面前。

邬老三几天都没有怎么进食,也确实饿坏了,他剥了一枚鸡蛋,三两口就吞到了肚子里。

刘子墨说:“爸,冷那(您)慢点,我来帮冷那剐(剥)。”

刘子墨边剥,邬老三边吃。

邬老三接连吃了八个鸡蛋,又吃了五个粽子,才算吃饱。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邬梅的咳嗽声。

刘子墨连忙倒了一杯茶,给邬梅送了进去。

邬梅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刘子墨,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捋了捋头发,有气无力地说:“子墨哥,你终于回来了,你让我想得好苦啊!”

刘子墨怜爱地望着一脸病容的邬梅,他抬起右手臂,想要把她揽在怀里,却又放了下来,他对邬梅说:“梅儿,你先躺着,喝口茶,我给你煮了粽子和鸡蛋,你先对付着吃点,吃饱了,我带你去看病。”

邬梅说:“对不起,你刚回来,就让你看到我这个丑样子,我心里好难过呀!”

刘子墨说:“生病蛮正常,你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打疟疾而已,几天就好了,你妈不在家,也没有人照顾你,呆会儿,你就跟着我回去,我来照顾你。”

邬梅说:“那不太好吧!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跟你回家,算怎么回事呀?”

刘子墨说:“你大伯不是把你许配给我了吗?你就是我未过门的老婆啊!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再说,我俩马上就成年了,大大说了,今年就让我们结婚。”

邬梅努力地睁大眼睛,挣扎着挪动着身子,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刘子墨的胳膊。

刘子墨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顺手拉了拉被子,把她的身体盖严实了,摸了摸她毫无光泽的脸蛋,心疼地说:“梅儿啊!看到你病成这样,我的心像被刀扎一般难受,你要快点好起来,跟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邬梅听了刘子墨的话,心里暖暖的,她抓住刘子墨的手,将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蛋上,轻声说:“子墨哥,我现在又病又丑,家里还这么穷,你不会嫌弃我吧?”

刘子墨说:“怎么会呢?你有知识有文化,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病只是暂时的,你的身材好,相貌端正,性格温和,我找不到你一点缺点,如果能娶你为妻,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情,我这个人对物质要求不高,只要饿不死,日子能过就行,我们庄湾水源条件好,旱涝保收,不会饿肚子的。”

邬梅说:“子墨哥,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来。”

刘子墨点了点头,赶紧用漏筛装了几只粽子和几枚熟鸡蛋,端到了邬梅面前。

他麻利地给邬梅剥好鸡蛋,喂到了她的嘴里。

邬梅对刘子墨说:“子墨哥,我喜欢吃蛋清,蛋黄给你吃吧!”

刘子墨张开嘴巴,邬梅把蛋黄塞入到了刘子墨的口里,刘子墨轻轻地含住邬梅纤细的手指,眼睛却深情地盯着邬梅的眼睛。

邬梅身上一阵燥热,脸颊一片绯红,她娇羞地扭过头去,轻声说:“子墨哥,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啊?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刘子墨说:“梅儿,在我眼里,你简直美若天仙,没有任何女孩子比得上你。”

邬梅说:“子墨哥,你太假了,我这一脸病容的样子,怎么可能漂亮嘛?”

刘子墨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历史上有位美女叫西施,就是以病为美,红楼梦中还有位美女叫林黛玉,你总该听说了吧?”

邬梅格格一笑说:“子墨哥,你在里面都学了些什么?怎么这么会说话呀?专挑人家喜欢听的说,口像抹了蜜一样甜。”

刘子墨坏笑道:“真的吗?你要不要尝尝,我口中的蜜?”

邬梅攥紧小拳头,捶打着刘子墨的胳膊,抿嘴一笑说:“子墨哥,你好坏呀!我才不要呢!你快给我弄点吃的吧!我肚子好饿。”

刘子墨俯下身子,以额头抵着邬梅的额头,嘴唇上移,吻了邬梅的额头一下。

邬梅闭上眼睛,心脏怦怦直跳。

门外传来了邬老三的咳嗽声。

刘子墨赶紧坐回原位,继续给邬梅剥鸡蛋壳。

邬梅饭量小,吃了三枚鸡蛋清后,就吃饱了。

刘子墨又给她喂了点茶,邬梅的精神好多了。

刘子墨说:“梅儿,我真想不到,你们这里居然为了增加农田使用面积,烧荒垦荒改荒,围湖造田,平园改田,让淼淼湖水,青青芦叶,千枝竞秀,万株争艳,凫雁满塘,鸥鹭遮天,鸟雀蔽日的景象变成了昨日黄色,只剩下凄凄惨惨悲悲戚戚的几间茅草房,在风雨中飘摇,二爹去了,大伯也完了,这邬家湾的以后,堪忧啊!”

邬梅说:“邬家湾完了,二伯和四叔他们早就投亲靠友去了,爸妈也想迁走,是我坚持要等你回来,我怕搬家后,你找不到我们,心里会着急。”

刘子墨叹了一口气说:“都怪我,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邬梅说:“你干嘛要说这样的话呢?我是心甘情愿地要等你的,没有你,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刘子墨说:“梅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起床吗?”

邬梅说:“我现在好多了,应该可以起床了。”

刘子墨说:“那你快起来,我们去看病。”

邬梅推了推刘子墨,咬着下唇,轻声说:“子墨哥,你先出去,让我穿衣服。”

刘子墨端起漏筛退出邬梅的房间,转身把漏筛放到了厨房里。

他走到邬老三旁边,仔细地看着邬老三编着箩筐。邬老三时而用篾刀勒一下篾片,时而拿竹板压一下嵌在里面的竹条,使上下两根竹条之间更加严丝合缝。编筐看上去很简单,刘子墨跃跃跃欲试。

这时,邬梅走了出来,她对刘子墨说:“子墨哥,二爹家里还有那么多书,都是我们邬家祖上传下来的,我们邬家没有人对那些古书感兴趣,你要的话,可以把它们带回去。”

刘子墨说:“这是你们邬家祖宗的遗产,我拿走了,该不会有人找我麻烦吧?”

邬老三说:“你尽管拿去,放在邬家湾也会霉烂,没有人会找你要的。”

刘子墨点了点头,和邬梅一道来到了邬俊贤家。

墙上的鸟笼还在,邬鸾和黄莺却不见了踪影。

刘子墨说:“梅儿,八哥呢?那只会说话的八哥呢?”

邬梅说:“二爹走了之后,邬鸾和黄莺两个不吃不喝,绝食而死,为主人殉了情。”

刘子墨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他哽咽着说:“二爹他人好心善,就连他教的鸟儿都这么有感情,难怪元好问写的雁丘词中,有直教生死相许的句子,原来真有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身边。”

邬梅说:“你还记得二爹说过的话吗?”

刘子墨说:“记得,我当然记得,我答应过要祭拜他的,呆会儿回去时,我们顺道去祭拜他一下。”

邬梅点了点头,便开始收拾整理那堆藏书。

邬梅向刘子墨招了招手说:“子墨哥,你快过来,你看,二爹写的是什么呀?”

刘子墨赶紧走了过去,邬梅将一个练习本递给了他。

练习本的封面上用毛笔写着《疯语录》三个大字,扉页上写了一首诗:

《天道》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请君观此理,天道自分明。

而今莫话封侯事,青史留名有几人?汴水泗水血为渠,苏堤白堤尸垒成。鱼游沸鼎不自知,燕巢飞幕几回闻。雉飞庭中蛇穿户,城狐社鼠纵横行。

再看里面写的诗词,有些引经据典的词句,居然连刘子墨都不知道出处。(因针砭时弊,言辞太过犀利,暂不录入。)

刘子墨喟叹道:“二爹才高八斗,却寂寞一世,蹉跎一生。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锦心绣口,皓首仍在深山。可悲呀!可叹!”

邬梅说:“二爹一生嗜书如命,虽说没有进过校门,却比那些所谓的专家学者要厉害得多。”

刘子墨说:“确实,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就这样白白地浪费了。”

那些书足足装了两蛇皮袋,刘子墨将书绑好后,挂在自行车两边。

他又回到邬老三身边,对他说:“爸,冷那(您)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邬老三说:“没问题,我是饿的,吃了东西就没事了,这里有这么多粮食,够我吃一阵子了,你们放心,我自己照顾得好自己,你一心一意把梅儿的病看好,不用管我。”

邬梅有些力气了,她从家里推出自行车,想要自己骑车出门。

刘子墨说:“梅儿,你能行吗?”

邬梅说:“能行,骑车的力气,我还是有的,我们走吧!”

刘子墨对邬老三说:“爸,家里还有香纸蜡烛吗?我想去祭拜一下二爹。”

邬老三站起身来说:“你等等,我去找一找,应该还有,你带几只粽子去,也让二爷尝尝。”

刘子墨走到厨房,解下三只粽子,挂在了车把手上。

邬老三提着香纸蜡烛和火柴,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把它们放在了刘子墨的车篓里。

他拍了拍刘子墨的肩膀说:“墨儿,照顾好梅儿,把她的病看好了,养些日子,再来看我。”

刘子墨点了点头,和邬梅一道前往水杉林,祭拜邬俊贤去了。

沧海变桑田,弹指一挥间。平湖育水稻,芦林化云烟。鸥鹭回忆里,凫雁梦里边。荒村人散尽,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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