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钰微微弯下腰,拾起。莲身在他指尖打转,慢慢变小,手心刚好可以容纳。
很多年之后,只要他一想起他把周梵这个祸害收入囊中,他就后悔地肝都疼了。不过,此时的他还是没有那么黑心肠的了。
莲身通体晶莹,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红光,给纯净的莲平添了几分妖异和魅惑。就像那个平时假谪仙的周梵一样。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周梵就这么死了。下一个又该到谁了,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看昏睡的孙婷,岁月静好,年华安然,忽然希望时光静止在这一刻,不过,怎么可能。
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妄想,他轻轻勾了勾唇角,无声叹息。
“狐族小子,这下可以告诉吾了吧。”弑睁着几乎占据整张脸的巨眼,虎视眈眈地瞅着傅君钰。
“家族遗传下来的。”他凝视着他的巨眼,一字一句地出声。
“好一个家族遗传,别到时候再给我来个无可奉告,吾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把戏了,无耻的人类。”他狂躁地甩甩玻璃大头,用威逼恐吓的语气状似随口地说道。
傅君钰木了片刻,他当然不会这么说了,虽然他原来是这么打算了。还有,这是谁说的只有5岁的智商,这是5岁的智商吗!?这个管子的来历他不是很清楚,很偶然地得来了,也正好知道只要手里拿着这个,弑就不会随手伤人。那他去哪里给他找这东西的来历呀。
他的内心在咆哮,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闷骚和装逼的至高境界。
“不瞒你说,我现在确实不知道,但是你想呀,是不是只要你跟着我早晚会找到。”他咧开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弑回以他一个更为灿烂的笑,这笑确确实实地向世人展示了什么叫做一笑连花都羞得遮掩了自己的面容。它伸出长长的猩红的舌头,露出洁白的大牙。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只是有点儿渗得慌。
这荒凉的天地是没有花的,几乎没有人烟,只长着几根顽强的草,这下可来了个全秃。那些杂草,死得都合不拢眼。
“跟着你,哈哈哈…”弑双手插着瓶身,笑得轻蔑,“就凭你。”
“让你小子尝尝我的厉害。”傅君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把他唤出来,其实只是为了保住她的命。这一刻,释然。他缓缓地闭上眼,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死亡并没有什么恐惧的,失去意识的前几分钟,他想到了长期以来的使命。最后的最后,只有她。
索性,你不爱我。你还可以幸福,这样就好。
次啦的一声,弑钻进了他的意识海里。
“这是什么鬼地方。”弑在无声地吐槽。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光,仅有的一定点儿亮光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他进过很多人的记忆,大多是彩色的,梦幻,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
他可没有一丁点儿同情的意思,只是他对黑色无感。彩色好玩点儿,不过他可是要来粉碎他的美梦的人哦!哈哈哈!让你在梦中都得不到你想要的,看着他人痛苦,是他最大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