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顺在堂屋里跟赵秀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苦恼着怎么跟现在还什么都不明白的顾长生解释。赵月娥在露天厨房里捡着菜,赵母在外面杀鸡。
听着叫得歇斯底里的母鸡,在堂屋里跟赵秀才学话的顾长生猛的就往外望去,当下就院子里篱笆下下的赵母跑去。
“长生,哎,长生,你跑慢点。”赵秀才在堂屋里喊了一句,转头看了眼顾顺。
“长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虽然现在什么都不会,但你看就她学话这速度,说一边就能跟着说。”赵秀才在堂屋里,喝着水跟顾顺说,心想这可不止是聪明,简直说是神童也不为过。
“岳父,长生确实聪明。”顾顺不知道赵秀才的意思,只是跟着赵秀才说一句。
“样貌也不像普通人家。”赵秀才看继续说。
“恩。”顾顺答。
“长生来了四年了,这些年夜没见有人来寻过孩子。只是看长生这样貌,不像是普通人,来历估计不小。你就不想想将来,万一有人来寻她,该如何?”赵秀才看着不明白自己意思的顾顺直接道。
“岳父。”听到赵秀才的话,顾顺猛的看向找秀才,脑子有些乱,顿了一会又说:“若真有那一天,我们自然也是看长生的意思。不过现在长生就是我的女儿。”
尽管顾顺当初认为顾长生大概不是人,但是过了四年也有些怀疑当初的事估计只是他的臆想,也许长生也是有父母的。显然顾顺也是想多了。
另一边,顾长生蹲在赵母边上问:“这是什么?”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姥姥。”
“这是鸡。”赵母抓着扑腾着翅膀,在刀下挣扎的鸡,说。
“鸡。”顾长生学。
“它疼?”顾长生看着此时被被刀割了脖子出气多进气少的母鸡疑惑道。
赵母闻言,手一顿,想是不是不应该在孩子面前杀鸡。还想,自家孙女多么可爱多么善良。(脑补过多,她只是单纯的好奇。-_-!)
“它不疼?”看着面前表情怪异的赵母,顾长生怀疑着问。
赵母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孩子幼小的心灵。只得说:“等会它就不疼了。”说完赵母也是很囧,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长生继续用着她不多的词汇问东问西,赵母简直生不如死,完全不知道怎么说。
本来赵母担心在顾长生面前杀鸡,是不是太血腥了,她会害怕。然而,当她把鸡退了毛,开膛破肚后,顾长生直接上手,指着鸡的内脏又开始问。
于是乎,一老一小就有这样的对话。
“这是什么?”
“鸡心。”
“这是什么?”
“鸡肝。”
.....
这一顿饭,一做就是做到了晌午。顾顺和赵秀才五人围坐在院子里的一张从厨房搬出来的桌子上,桌上是香喷喷的大白米饭,还有熬得汤汁都微黄的鸡肉,还有一些家常小菜。赵月娥厨艺一直是很好,再加上今天的喜事,就这菜色,往日里就算是过年也不过如此。
饭桌上,顾顺如同往日一般,弄了勺鸡蛋准备就直接去喂顾长生,还说着:“来,长生,爹喂你吃蛋蛋。”
顾顺年纪其实也就25,赵月娥还比他小3岁,照顾起长生却一脸慈爱。
顾长生看着这个阳光下对她宠溺的笑着的男人,脑中四年的记忆里,全是这个男人四年来笑眯眯的一口一口喂她吃东西的样子。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酸酸涩涩的。之前的防备也烟消云散,只是呆呆的顺着顾顺喂过来的勺子就是一张嘴。一如四年里每一日。
嘴里滑嫩熟悉的香味散开。
顾顺本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怕顾长生还是不理他,见此心里的担心就烟消云散了。坚持要一口一口的喂她。
“相公呀,长生现在也好了。教教看,让她自己吃饭。”赵月看着这两父女,笑着对顾顺说。
“来,长生,这是筷子,跟我学这样。”赵月娥坐在顾长生旁边,拿了双筷子递给顾长生,自己给她演示。
“筷子。”顾长生边说,边跟着赵月娥学。只是没想到,学话特别快的顾长生,这回却不像之前那般。看着有模有样,却怎么都无法像大人们一样把东西用筷子夹起来。
饭桌上,因为顾长生学用筷子,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教着。就在顾长生一直学不会,有些生气的时候。
“来,这是勺子,先用勺子吧。慢慢学。”赵月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勺子递给顾长生。
“勺子。”顾长生高兴的放下筷子,拿起勺子。
虽然说让顾长生自己学着吃饭,但是顾长生第一次吃饭,还是什么都不懂,顾顺夫妻两自然也不会完全不管。顾顺还是夹了鸡肉喂顾长生。
除却刚刚发呆被顾顺喂鸡蛋以外,这是顾长生清醒时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吃饭。当下只是一口就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大家喊:“好!”
“什么好?”大家都被顾长生吓了一挑,赵秀才回过神来问站着的顾长生。
“好!”顾长生不知道怎么说,指着桌上的鸡肉想了想还是只说出一个好。想着又站着一脸严肃的啪啪啪的鼓掌。
“哦~长生是想说好吃!”坐在赵秀才旁的赵母真相了。
“好吃!”顾长生继续挺着胸脯鼓掌。在末世扫荡的顾长生虽然也没有缺过东西吃,但都是零食,她可从来没有吃过热腾腾的饭菜。当下就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的东西,感觉找到了人生目标。(啊喂~你的目标真远大!)
“哈哈哈....”一群人看着单纯可爱的顾长生又是哈哈的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饭后,送走赵秀才两口子,赵月娥夫妻两商量着重新修一下小厨房。不过他们这几年来手上一直没有什么钱。虽然顾顺编筐拿去卖,一直都有些进账,但是不多。这些年顾长生一直傻着(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的),两人也是一直为她看了不少大夫,也陆续花了不少钱,连之前借了赵秀才家的钱都还没有还上,别提多余的钱了。
夫妻两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先用茅草随便盖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