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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4.

接下来,我们要讲讲骆小四甲寻找圆眼的经过,大家可以把它当作一个故事来看待,因为骆小四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他的认知与行为在很多时候都是难辨真假。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它的开始是在冬季里一个无风的清晨,且充满了回忆色彩:

冬天的清晨,天空中飘着灰色的狗毛,一大片一大片,没有北风,显得懒散。城里的人们也一样,路边的小贩有气无力地吆喝着,行人稀少(这得看地方),偶有几辆自行车呼啸而过,没睡醒的人以为恶狗又出来作乱了!

自从站长带兵重创恶狗之后,它们就跟冬眠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除了天上飘着的灰色狗毛。

骆小四就是在这样的清晨里醒来,睡眼惺忪,坐在床上,看着四周扭曲的一切,变幻的空间。忽然间记起他们家养的那三条狗——圆眼在迷途号上,正是因为想起骆小四家的那三条狗,所以才打扰了假列车员睡觉!

那一晚,圆眼站在黑暗的车厢里,无法入睡,就想起初二骆小四对她讲的三条狗的光辉岁月。在这里为什么用光辉岁月来形容狗呢?是否言过其实,假如你这么说,圆眼会跳起来打你一拳,理直气壮的说:你凭什么污蔑别人,这是事实!言外之意,骆小四说的全部是事实,一点都不夸张。骆小四这个人一般不会说谎,他这个人一旦说谎就不敢看别人的眼睛。骆小四讲三条狗的故事之时,根本就没有回避圆眼的目光!由此可见,他说的是真的。

其实圆眼忽略了一个问题,骆小四说谎确实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可是一旦他喜欢一个人或被特殊的东西吸引之后,无论说谎与否,都不知道,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人,或者眼里只有那件特殊的东西。就算事后你问他说过什么,他就跟刚睡醒一个样儿什么都不记得。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看着圆眼那双眼睛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缕光,圣洁而耀眼。所以当时讲了啥,有无夸张,有无说谎,全都忘了。现在只能凭借骆小四乙的作文回想当时的情况。

我坐在床上,半梦半醒,从枕头下抽出骆小四乙的作文,翻到昨天那个地方,继续看起来:

那三条狗,个个高大强壮,足足有一米三的个子。满嘴锋利的狗牙,一口能把一块猪腿骨咬断。全身上下有很多疤痕,这应该是跟大狼狗干架留下来的荣耀,必须要补充一点,其中一条狗的左眼就是被大狼狗给抓瞎的!它们都是有外号的,全部都是骆小四取的,从这些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骆小四从小就是个讨厌鬼!那条没了左眼的狗长了一身乌黑亮丽的毛发,被骆小四取名独眼龙。其他两条狗各取名为黄鼠狼和绿毛怪——这两条根据毛色取名。如果狗能听得懂人话,肯定要跟骆小四决斗:你骆小四取外号也就算了,能不能起个像样的狗名!要是骆小四知道它们的想法,定然说道:我压根就没拿你们当狗!当龙,当狼,当绿毛怪!

在取外号的时候,骆小四犯了一个字面上的错误:黄鼠狼可不是狼,人家可是黄鼬,立起来顶多才三四十厘米高,跟他们家养的狗差了将近一米了。从取名可以看出,那时候的骆小四顶多就是个小学生,天天除了跟狗蛋鬼混屁事不干!

黄鼠狼,独眼龙和绿毛怪都是骆小四的父亲养的,也不知他从哪儿买来的狗,个个都凶狠无比,常常眼露凶光,村里人几乎没几个敢从他家门前经过,生怕被狗给盯上——大家都说,骆小四家的狗很灵性,只要你被他家狗盯上了,如果不给点好处就别想从那里过,它会狗叫十声,这就像是在数数,意思是说我数十声你要是还不给好处,小心狗爷口下不留情!

我举一个例子,当时村里没有广播,村长要说什么事都得挨家挨户通知。起初他来骆小四家的时候,黄鼠狼两眼冒血光,连嚎他十声,村长当时没弄明白什么情况,不搭理,直接就进门来跟长辈们说通知的事情。不料这时候,黄鼠狼跟发疯似的从门外冲进来,瞄准村长露出锋利獠牙,猛扑过来,村长当时被这突然扑过来的黄狗吓傻眼了,愣住在那儿,如果不是骆小四的父亲眼疾手快,又是多年的训狗高手,否则那天村长大人就被干掉了!

我现在每次想起我父亲拦狗的那个场面,就两个字,佩服!在那个时候,不止村长,就连一向以杀猪不眨眼的伯父都傻眼了,今天这黄狗发什么狗疯呢!在场的人还有叔父和我们几兄妹。当黄鼠狼猛扑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村长大人今天要折在这里了!但下一秒,我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掠过,眼中的黄鼠狼就被一根扁担迎头打中,在半空停了一秒钟,落下地来晃晃自己的脑袋,然后歪歪斜斜地夹着尾巴逃出去了!然后就听见父亲说:老村长,见笑了!而村长大人根本没听见他的话,接着就昏死过去。后来老村长每回来骆小四家,手里都带着一根猪骨头或者一个肉包!

忘记说了,这三条狗是分先来后到的,黄鼠狼是第一条,接着是独眼龙,最后才是绿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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