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那一点点的月光,莫莲雨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今天这个突然的决定,从未想过,沈铭扬会出现,突然竟是觉得有些狼狈,有些害怕。
沈铭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要带着莫莲雨离开那个地方,不让更多的人看到美丽的她,不让他们有机会等到莫莲雨的面纱摘下来,连幻想惦念的机会都不留给那些人。
当越过城墙的时候,沈铭扬突然也不敢停下来了。
担心全部涌现。
担心一停下来不知道怎么面对莫莲雨,毕竟连他自己都没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担心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面对莫莲雨,毕竟一切都那么不可理喻。
夜色渐深,湿气渐重,一路出来,两个人的衣袍都沾了不少的湿气露水。
“你要带我去哪里?”终于,被这样别扭的姿势带着,莫莲雨不舒服了,而在听到莫莲雨开口的那一刻,沈铭扬也长舒了一口气,他何尝没有感受到莫莲雨一直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的直白,一路上却又只能装作感受不到。
一处桃花林处,沈铭扬落地,放开了莫莲雨,这才有机会真切近距离的看一眼这个女子。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忍不住的伸手,就停在了那小脸一寸的距离,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自己在做什么?
揭下那面纱一看,还是想去触摸那脸庞?
沈铭扬只见过一次莫莲雨的女装,还是在一个月之前,虽然足够难忘,可是当再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期待了,何况这一次是你完全不同的一种风格。
看着眼前人已经带了几分期待的目光,沈铭扬僵硬的收回手,“咳咳——”半握成拳,抵在自己的嘴边,“不是明日才是一个月之期,为何今日却到了城里?”为了掩去自己的尴尬,只得先发制人。
的确没有想到,莫莲雨会提前出来,在自己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的时候。
莫莲雨一怔,随即失望漫卷而来,怎么开口竟是质问?而且还是关于那所谓的一月之期?而非她贸然的到了烟雨楼站台的事情?
那是不是说明,若是自己真的带着烟雨楼,他也毫无所谓?
只是为什么他要带自己离开?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烟雨楼?”这么想着,莫莲雨也就问了出来,脚步却是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一向都是那么随心的人,很少刻意的压抑自己,只想着自己身心的自由,为了沈铭扬已经破例一次了,这一次,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问出了口。
问完之后,自己都傻住了,怎么就问出口了?
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护住自己的嘴,却突然想起自己是带着面纱的,而此刻又是夜晚,想来沈铭扬是看不真切自己的表情,也就放弃了那无谓的遮掩。
“你既已是我沈王府的贤士,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去那种污秽的地方。”沈铭扬握了握拳,冷声的开口,终究还是难以坦诚的面对。
眼神的失望那么的明显,丝毫不掩饰,沈铭扬看的清楚,有那么一刹那的心软,也有那么一刹那的开心,她对自己并不是毫无感觉不是吗?
“……”莫莲雨闭了闭眼睛,使自己变得平静,有些事情急不得,自己方才不还试着找另一个人吗?
他们之间需要时间来了解,来确认彼此的心思。
“恩,对的。”莫莲雨再一次笑的一脸灿烂,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怎么,你不会是因为我提前一晚上出来就惩罚我吧?”孩子气的看着沈铭扬,仿佛只要沈铭扬点头说是,自己就会哭给他看一般。
“……”沈铭扬看着眼前突然就孩子一般灿烂的人,心中默然失望上涌,也知道自己今日的确是太多莫名其妙了一些。
揉揉额头,是女人心海底针?
“王爷,沈王?大元帅?阁主?”见沈铭扬不理会自己,莫莲雨厚着脸皮上前,挂在沈铭扬的胳膊上,试探着唤着称呼开口,只要沈铭扬不出声,继续的喊着。
只有沈铭扬自己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在莫莲雨触碰自己的时候颤抖。
“不要惩罚我好不好,那里都呆了一个月了,我都腻了。”莫莲雨更加靠近一步,红唇轻轻的嘟起,像是撒娇,却并不是女人对着男人撒娇的那种,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着长辈撒娇。
见着沈铭扬不理会,更加的靠近,完全忽略了两个人身体近距离的摩擦。
只有沈铭扬敏感的感受到了那份柔软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双臂,耳根子后面几不可见的发红发烫。
“恩。”沈铭扬点点头,惯性的带出一个字,声音有些沙哑。
手臂就任由莫莲雨抱在怀里,或者是不舍,也或者是不想,担心莫莲雨会因为这种小动作的逃避而伤心。
“太好了。”说着莫莲雨就放开了手,双手孩子气的拍掌,庆祝自己的开心。
沈铭扬心中的失落滑过,美好的触感消失,心也空了一下。
但是转头看到眼前人这么开心,就觉得也是值了。
“哎,沈铭扬,你说我穿这一身红衣好不好看?”莫莲雨抬起手,终于想起了自己今日是女装,而且还是很淑女的那种,甚至都有些妖娆了,这样想着,便是期待的看向沈铭扬。
“恩,好看。”沈铭扬终于光明正大的扭头看向了莫莲雨,真的很美很美,美到让人不敢直视,美到让人想要私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
喉咙几不可见的滚动,担忧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幸好没流血。
听到满意的答复,莫莲雨傻傻的笑起来了,“就是这一身衣袖太过繁琐,穿起来多有不便。”
“那就不要穿了,你是自由之人,衣服自然也要随心的好。”沈铭扬默然的松了一口气,幸好莫莲雨并不贪恋这种感觉,否则都不知道怎么劝了。
就怕莫莲雨一个心血来潮,说那以后我就这样了。
幸好不是。
“恩,我觉得也是。”莫莲雨认真的点点头,“这其实是月月的舞服的。”挥一挥衣袖,莫莲雨解释说。
莫名的,就是想和沈铭扬说一切一切,哪怕事情都繁琐到不行,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说。
而沈铭扬也莫名的想要听,哪怕啰嗦到不行,只要从莫莲雨口中说出,也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