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琳好不容易杀了一人,但胸前又中了一刀一剑,虽有魔犀皮甲护身,还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向后退去,剩下的三人持刀踉跄扑上,这时一把刀横飞过来砍在一人胸间,被砍中之人一下倒在地上,嘴里“呃呃呃。。。。。。”往外吐着血泡,眼见不活了。
剩下两人愣了一下仍然扑向雅克琳。鲁宾一看自己的飞刀没能阻住另两人,心里只希望那小妞能坚持一时半刻的,距他们的距离至少还有四十步,鲁宾嫌马速太慢,双手一按马背,双脚在马腹两侧一蹬,人也跃过马头扑向地面,落地一个翻滚,起身如一溜烟似奔向雅克琳。
雅克琳看着劈向自己的刀,勉力提刀招架,绝望的想闭上眼,等着那最后一刻降临,突觉胸前一紧,旋着身向后飞去,落地翻滚了几圈,己无力爬起身来,勉强转头看去,只见一颗人头飞起,上午所见青年收刀向自己看来,开头想杀自己的两个杀手也不见踪影,想来这青年救了自己,顺手理了那两人。
又转头看向另一战场,见弗朗索瓦岌岌可危,见救了自己的青年提刀向自己走来,勉力抬手指指弗朗索瓦,嘴里吐出个“救”字,便晕死过去。
看见雅克琳晕过去,鲁宾吃了一惊,一个闪身,伸出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有气息,又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虽然紊乱微弱,但一时三刻还丢不了命,不要自己费七八力的救个死人,就有违初衷了。
没有再管雅克琳,鲁宾起身提刀朝弗朗索瓦他们走去,和弗朗索瓦对战的武帅见一下子拿不下弗朗索瓦,又见鲁宾朝这方走来,猛刺一剑后跳出圈外,弗朗索瓦拄枪喘息着紧盯对方,不敢放松。
看着越走越近的鲁宾一身平民打扮,远处还有两骑奔来,武帅杀手剑一指鲁宾,色厉內荏的喝道:“我不管你是谁,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心里却悲哀想到,要是平时,自己怎会如此和一个平民说话,早一巴掌呼了他,又担心激怒对方,抱着万一的想法垂下剑柔声道:“如果你能帮我杀了他,我包你一世荣华富贵。”说完紧紧盯着鲁宾。
鲁宾平静的等他说完,脸上露出笑容的:“你知道老鸹是怎么死的吗?”老鸹是什么?鲁宾不等他回答就开口解说:“是话太多,烦人,被打死的。知道山猪是怎么死的吗?是笨死的。”看着鲁宾戏谑的笑容嘲讽的话语,武帅杀手只觉一股血直冲脑门,只想立即杀了他,这是他平生所见最可恶的人,提聚全身功力,猛的腾身双手握剑朝鲁宾刺去。
鲁宾其实一见和早上见过的花白头发打成一团的杀手,而且还压制花白头发,心里就对杀手感兴趣起来,故意用话激怒他,就是想看看他能发什么大招,自己遇上这样的是否有胜算。
表面笑着说着,心里早也暗暗提防着,此时一见对方双手握剑朝自己当胸刺来,当即侧身提刀由下向上就想向对方撩去,头皮却一下发麻,想都没想,本能的急闪扑地,感觉背心一凉,接着是背心传来火辣的疼痛。
这时“啊!”“啊!”两声尖叫和一嘶哑喝声“小心。”才传入耳中。
鲁宾翻身站起,伸手往后一模,肩胛骨下被划了一刀,大慨有三十公分左右,如果再入肉一两分,就伤到了脊椎骨了。
再如果反应慢上一分,自己岂不是上下分离。尼玛的,叫你装逼。鲁宾在心里骂道。
阿妮塔这时已下马跑过来,一下紧紧抱住鲁宾不放。“没事没事。”鲁宾轻轻拍拍阿妮塔的背,阿妮塔抬起头,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嘴瘪了瘪松开手,立马上下打量鲁宾,双手乱摸,转到鲁宾身后看见一大条血口子,眼睛一下红起来,转身就跑,鲁宾看她这样,摸不着头脑,也不管她,转身抱了抱早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艾琳娜道:“没事的,这不是好好的吗。”艾琳娜看鲁宾还能自如活动,说是:“我去采点药,你不要乱跑乱动。”“多采一点。”鲁宾对艾琳娜背影说一声后就赶紧朝阿妮塔跑去,只见刚才离开他的阿妮塔拿把剑正对地上的一具尸体又砍又刺的,跑过去一看,那尸体正是在自己背上划了一剑的人,“你这暴脾气,以后怎么嫁人啊。”
鲁宾说着手上已抢过阿妮塔手上的剑,剑一入手,嘴里“咦”了一声,这剑好轻,上面点血不沾,微微一斜,一缕幽光在剑身上闪过,鲁宾在头上拔了根头发轻轻一碰剑刃,头发迎刃而断,鲁宾一只手拥过阿妮塔大笑起来,边笑边说:“我家阿妮塔真是福星高照,随便捡把剑都捡到宝,哈哈,了不起。”
弗朗索瓦已检查过雅克琳,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强撑着精神用自己的武器,一把枪头枪身连为一体的短枪拄地一瘸一拐的走到鲁宾身边,抚胸深深弯下腰,鲁宾赶紧伸手相扶。
“非常感激您的援手,”弗朗索瓦直起身,喘息着用敬语向鲁宾说道:“您的援手将得到超出你想象的回报,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不敢当,我叫鲁宾。”“我叫弗朗索瓦-戴维斯。”弗朗索瓦再次抚胸弯腰,鲁宾也赶忙弯腰行礼。“我有个要求,请您务必答应。”刚认识就提要求,是不是过分了,鲁宾眉头皱了下看着弗朗索瓦没说话。
弗朗索瓦平时虽不理世事,但并不是不通世情,赶紧解说道:“我请求的决不是要您做什么为难之事,我现在行动不便,能否请求您和我们一路同行。”鲁宾调头看了下躺在不远处的那个小妞,这是想找个免费保镖啊,略想一下,回过头看着弗朗索瓦轻轻点下头道:“好的。”弗朗索瓦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点点头,拄着抢要离开,不知想起了什么,停下来看了鲁宾一眼,犹豫了一下道:“你救的女孩是我的主人,她看上去不好相处,虽然骄傲,其实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另外,您妹妹手上的剑是宝剑,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展现,以免引人觊觎。还有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您的战利品,除了我们的人,因为我们要把他们的遗物交还给他们的亲人,另外如果有疗伤的药剂,我也要点,希望您不要介意。”“一切遵从您的吩咐。您也别您啊您的称呼,小子承受不起,直接喊我鲁宾就行。”“好,鲁宾,你也直接喊我弗朗索瓦。”“你年纪这么大,我还是喊你大叔吧。”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弗朗索瓦自见鲁宾的第一眼就有好感,觉得鲁宾干净,虽然穿得不怎么样,却干净得像一汪清泉,现在鲁宾又救了他,这种好感进一步加深,也就忍不住多了几句嘴。
鲁宾和阿妮塔看着弗朗索瓦在刚才阿妮塔砍刺的尸体上翻检出几个小瓶,一一揭开瓶盖嗅一嗅,当嗅到最后一瓶时脸现喜色,急急朝他主人走去,虽然一瘸一拐,却比刚才迅捷得多,连他自己的武器都忘了拿。“他是个好人。”阿妮塔看着弗朗索瓦的背影说道。
鲁宾轻轻拍了下她的头:“不要轻易给一个人下结论,知道吗!走,我们也去捡点浮财,我们现在钱可不多了。”“他干什么?走得这么快?”鲁宾顺着阿妮塔的目光看去,见弗朗索瓦脸带焦急的朝自己这边走来,鲁宾心里升起好奇,索性站在原地不动。
弗朗索瓦走过来后立马捡起他刚才遗忘的武器,才对着鲁宾一笑,扬了下捡起的短枪道:“这是我的武器,陪伴了我几十年了。”弗朗索瓦似不愿多说他武器的事,转而一脸仇恨的看着一地的尸体:“可能还有没死的,我送他们最后一程。”
弗朗索瓦对一地的尸体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视若无睹,只要是对方的人,不管是尸体还是有口气的,都是冷漠的照脸一枪刺透。
“这才是狠人啊!”鲁宾叹息一声看向整个战场,这片战场延伸得有点长,大概有一公里多,一路上除了零星的尸体还有坑坑洼洼的一个个的坑,有几个坑深二米直径十米左右,坑边零散着血肉断肢。“尼玛的,这是炸药炸的还是人为的?!”看见这些大大小小的坑,鲁宾心里咋舌不已,可看着那些血肉断肢,甚至有的是肉酱的东西,虽然杀了一些人,鲁宾肠胃还是一阵翻涌,从这些可看出这一战极为惨烈。
“你去一边休息下。”鲁宾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阿妮塔,心里不忍的再次说道,“不。”阿妮塔只吐了一个字就又弯腰去翻捡尸体,每翻出一个银币或金币,就低声欢呼一声。鲁宾无奈的摇下头,随她去吧,就权当锻炼。
鲁宾三人,弗朗索瓦救了一个断腿一个断手的自己人一共七人,找了一个距离战场两三公里的上风处疗伤休息,吃完东西,天上也布满星星,虽然是晚春,可野外的晚上还是很寒冷。
鲁宾不得不感叹这世界上的人生命力真的强大,弗朗索瓦救的两人肋骨基本上全断了,敷上药,还咯着血吃了点东西才沉沉睡去,本来弗朗索瓦还想守夜来着,却抗不住又伤又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火堆一圈睡满了人,只有鲁宾、艾琳娜还坐着,远处传来一阵阵狼嚎野狗叫,那是战场上的尸体给野兽呈上了一份丰盛晚宴。
拴在一旁树上的角马有点烦躁的刨着蹄打着响鼻,鲁宾看着艾琳娜朝狼嚎传来努下嘴,艾琳娜点点头表示没有关系,起身安抚下角马,身影走入黑暗。
篝火在夜风里跳动,鲁宾脸带微笑,低头擦去头枕在他腿上熟睡的阿妮塔嘴角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