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瞬华（2）
“多谢老兄！”我赶紧给这个老头敬礼，怎么说他都是为我好，只不过各人有各人的道理，这是勉强不来的。
“我新得的清露饮，原本来找你喝酒，偏偏话不投机！”姬昌随手将酒壶扔进了水里，“走了走了！”
“不送！”这可是睡觉给个枕头了，毕竟来到这人界我已经有很久灭有喝过酒了，这清露饮虽然酒味绵软，但是妙在回味悠长，天下美酒也可以排进前一百名去了。姬昌千里迢迢给我送酒，我却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这真是太失礼了……
“天之悠悠，顽石冥冥。纵为美玉，浑朴何用。既有美酒，不饮何为。一杯清喉，两杯润气。三倍懵懂，四杯神飞。我有好友，远道而来。雨雪霏霏，君行迟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站在山顶上嚎叫着，“姬昌！你给我记着，若我有一天成魔，你知道该怎么做！”
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让月神封印中溶解出许多黑乎乎的乌鸦，噼啪惊叫着到处飞。这些鬼东西倒是十分应景，知道姬昌这回一走，只怕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我不知道，现在我是一穷二白的，我只知道姬昌告诉我：无咎。
够了。
“情丝纠缠之阵。”我透过水面看着水下的紫瞳，“我现在如果离开，你不会死吧？”
紫瞳静静地沉睡着，在这个阵法中她也许永远都无法苏醒，因为她的体内被寒星设下一整套的灵魂封印。此刻的她就是处在完全的灵魂封印之中，紫瞳已经不是原来的紫瞳了，原来的紫瞳除了保护自己的战斗本能外，几乎是什么都不懂的。但是现在的紫瞳，已经有了一些人的感情，她会害羞、恐惧、对我还有一种依赖感。换句话说她已经被削弱到和一个女人差不多，而不是一个女神。
“卿本佳人，奈何做神！”我恢复了水的形态，继续包裹着紫瞳，感受着她几乎消失的生命迹象。如果她不是一个神的血统的继承者，那么以她绝世的美貌，究竟会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呢？可是，现在的她绝对是不幸的——为了活下来，我把她如同一件兵器一般利用了。
我是个坏人。
现在我要继续利用这个少女，用她来恢复我的实力，用她的光明的力量。那是一种神族的七彩光芒，其中辉煌无比的巨大力量，足以用来让我熔炼体内的玉书简。在这个时间几乎是停滞的奇特空间里，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而且不用向在人界那样还要防备着各种各样的敌人。
姬昌一眼就看出来，这里的格局是老阴少阳，而我所要做的正是将这种格局变成阴阳相克相生的平衡境界。虽然这样做的过程漫长而艰辛，但是也唯有这样的修炼方法，可以让我的实力恢复地最稳当。因为这种方法是最笨的，所以这种方法也是最好的。
“五年来，不，六年来，我和你几乎是一样的。”轮回的声音回响着，他出现在月神封印之外，“我没错，对吗？”
“你指的是什么？”我已经开始打坐，虚合的双手之间，跳跃着七彩的光芒。
“从黑暗起步，一点点变强大，直到强大到可以弑神。”轮回飘荡着，化作一股微风，“我有没有强大到杀死维维尔的程度？”
“神是无法杀的。”我不知道轮回为什么还呆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可以呆在人界了吗？”
“我还是喜欢这里。龙柏太聪明，我斗不过他。”轮回淡然说道，“寒拙也杀不死维维尔吗？”
“杀不死。”我看到轮回开始冒火了，一种黑色的冰冷的火焰，让她变成了一个煞气冲天的魔。
“既然杀不死，为什么姬昌还要我去杀？”原来轮回是找姬昌来了，“姬昌能杀死维维尔吗？”
“无法可杀。”我可想不出来，姬昌那个老鬼怎么可能会动手去杀人，这种事情玄城有专业人员的。
“那么玄武呢？”轮回的语气越来越愤怒了。
“能杀。”我说出来的两个字，一下让轮回气消了，他静静看着我。
“如果我杀死你，我就能获得重生。”轮回着魔一样地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信。”我知道轮回能够进入月神封印，那也意味着他只要愿意，就可以杀了我。
“只要你能让薇薇认我这个哥哥，我就让你多活十年。”轮回原来也顺带着来找我了。
“你要是说你做不到。”轮回一眨眼间就出现在我面前，“那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去杀小九，小十一，所有和你有关系的，全杀光。”
“你不应该进来的。”我掌心里的光芒将轮回整个吞噬了，“当我喝酒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生与死不过一霎那。”我看着在光球中咆哮的轮回，“光阴百载，便是这瞬间芳华。”
“我一定要杀了你！”轮回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明明已经完全没有力量了，为什么还是可以将他封印起来。我知道他是愤怒地、惊讶的、狂躁的、疯狂的——他现在有一万种感情，但这一万种感情全都变成了两个字——恐惧。没有恐惧感的人我只看到两个：老枪和寒拙，还有一个藏锋如果进入一种灵机天然的境界的时候，也算是一个没有恐惧的人。
对于这三个人来说，恐惧的力量微乎其微，但是对于轮回而言，却将他整个封印了起来。
“我为情所困，你为欲所困。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情之所钟，便是真心。你扪心自问，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是杀我吗？”我看着越来越灿烂的光球，“歧路亡羊，作茧自缚。你和我还真是同路人！”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这边刚刚把轮回收拾了，卡地亚和亚历山德拉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这两个扎根湛蓝大陆的神祗，默默看着我，一句话都不曾说出来。但是亚历山德拉的脸色非常难看，想必是认出来我所使用的力量，正是紫瞳的魂器虹锋吧。
“如果你们继续把我关在这个封印里面，她会死。”我看着亚历山德拉，“你，舍得？”
卡地亚转过头来，看着亚历山德拉，一双眼睛里带着审视的意味。对于我很阴险的踢皮球，在卡地亚这里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测试，测试这个新任的神祗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神祗。但是对于亚历山德拉来说，我相信他恨不得把我给吃下去的心都有，但是现在他只是痛苦地做着一个选择。
要么看着紫瞳死在封印里，要么把我从封印里放出来。我可以从亚历山德拉的表情里看到，这个老头尽管已经好几百岁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爱上一个神族的女孩。他和维维尔是不一样的，他之所以只能是一个半神，就是因为他还有****，对于紫瞳的一种透彻心扉的爱。
他无法割舍的东西，就会成为他的障，使他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神。现在是抉择的时候了，虽然这个抉择如同在往他的心头扎针，但是亚历山德拉终究还是做出了一个抉择——不做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