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这年刚好三十五岁。
有两个小孩在身边,说真的当然幸福了,这是田静那几年背井离乡,每天晚上思念孩子,偷偷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得了比相思病还要严重的病,那种渴望能天天跟孩子在一起的欲望,天天在脑海转。
差不多都想疯了!
日子平静一段时间,陈梅可以单独一个人照顾田生,田磊因经常请假照顾父亲,觉得不好意思,跟公司辞了职,投奔姐姐,来Z市找工作了。
虽说田磊是大学生,但找工作也不好找,半个月来找了十多家公司,才有一家愿意接受,还工资不高,田磊感到气娞,回到田静的宿舍趟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现在爸爸还要吃药看医生,费用大,你先做做看,等找到好点的再换不迟”,田静因办小孩读书的事情请假先回来,见到刚回来的田磊说。
“嗯…,知道,我先睡会先,吃饭叫我。”嘶哑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田磊背对着田静说。
晚饭过后,田妮拖着疲惫的心情回到宿舍,在回来的路上想,`再怎么累也要坚持,不能让家挎了。
在舅舅(陈大河)这里工作了那么多年,工资还是几年不变,刚来上班的同事工资都跟她一样高,自己还比其他同事多加班,还做得又多,心想跟自家舅舅淡钱怪不好意思的,嘀咕着要不要跟他谈谈呢'。
因田生中风的事,把家庭经济又推向了顶端,工厂这几年订单不断,田妮经常是加班很晚才回到宿舍。
田妮比田静小两岁,长得还俊俏,就这么一个有孝心又善良又长得不错的女孩就一直找不到另一半,说出去也怕被人笑话。
又因一直都在工厂工作,接触外面的人机会少,工厂里是有同事喜欢她,那位男同事还找过田静帮忙,希望能撮合他们,但田妮对他不来电。田妮心里也明白,目前没什么心思想这些。
老家的亲戚和邻居偶尔闲聊时会问起:“你家两个女儿有男朋友没?都大龄了,”这时的陈梅也会紧张起来,也怕人说她私心,女儿那么大年龄了,还不快点找个婆家嫁了。
但,目前没办法,田静嫁了,田妮,田春都三十好几,生话来源也主要靠她们,田浩工作不稳定,田磊才刚找到工作,田生还要交一笔钱才能办理退休。这事只能暂时搁置。
田妮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去,这会见陈大河在办公室跟客户刚通完电话感觉他心情不错,心想这会跟他谈应该不会谈磞吧,终于鼓足勇气敲门:”舅,有时间能谈一会吗?”
“嗯,有,你讲,什么事?”舅舅带着惊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因为平时田妮不会跟他用这样的形式说话,怕这话里有什么要求。
田妮带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舅,我能加点工资吗?”
突然陈大河的脸来一张180度的大转变,黑沉沉的又不敢直接拒绝的眼光看着她说:“加什么?你的工资差不多是那样了……”
田静在办公室外面看着田妮很激动的样子,心想,你跟陈大河这个铁公鸡谈工资怕是要凉凉的,其实大家都清楚陈大河这几年赚了不少,资产一千几百万是有的,就是抠门,想升工资比较困难,何况他对自家外甥也是一样。
物价上涨,以前的工资能养活一家子,现在要几个人的工资才能养活。
你说田妮能不谈吗?换以前的田静肯定也会跟他谈。可惜现在田静却不敢,田静感觉到自从她嫁出去,陈大河对她态度没以前那么好了,在陈大河心里是女人一旦嫁出去就是沷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人,自己外甥也一样。
田静又因两个小孩都在这里,不想因冲动而失业,心想要好好提升一下自己学多一门技术,自己一人兼两份工作,陈大河到时应该会加她工资,不会不加给她吧。
田妮这次谈话之后,陈大河怕田妮辞职不干,那他的工厂就没有一个比田妮更对他忠心耿耿的人,看管着厂了,何况田妮这些年尽心尽力的工作,逼于无奈给她加薪五百,但他心里正算计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长久让田妮在他工厂工作呢。
田静最近因办理周杰在Z市上小学的事正烦恼,单计划生育证件都跑了好几次,还要请假回老家,杂七杂八的,还要到Z市各社区写证明,这证件标准不行那证件标准也不行,又跑回老家再办,因Z市刚开始小学开放招收外来人员务工子弟,社区工作人员一时对各种具备条件还没有一个全面标准化。
这会田静正在找东西,前天去办证件回来时随手把田妮给的两张一百夹在证件里,今天才想起要拿来交电费,可怎么也找不到,证件全放在房里也没丢,田静心里纳闷,怎么回事,钱去哪呢?
这时周鑫刚好从外面回来才进门,“周鑫,你有见过我夹在证件里的两百块吗?”
“没有”周鑫带着有点不奈烦大声的说。最近田静下班一回家,周鑫就出去到很晚才回来,经常跟些人打麻将,听这口气他今晚手气又不太好了。
田静不想跟他争吵,为了两个小孩尽量忍着,这几年生活压力大,两夫妻感情大不如前,周鑫脾气变得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田静有时想男人心里究竟会有怎样的想法,变得越来越陌生越可怕。
这时田妮也回到家。洗完澡擦着头发刚从浴室里出来,见到田磊刚下班回来,
“吃饭了吗?”
“吃了”
田磊上班有些天了,因工资不高,还要坐车吃饭,所以田妮没要求他拿家用,心想等他工作稳定后工资提高点就要些。
“二姐,你现在身上有几百块钱吗?过几天再还你,要办点事情,急用,”田磊带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要多少?”田妮特相信这个弟弟,没再多问。
“五百”,
田妮走进房里拿出五张崭新的一百给他,这五百是田妮准备存起来的。
过了几天后,田磊没有按他之前的承诺还给田妮,反而还再跟田妮借多两百块一,田妮也没留意多想,毕竟是弟弟,估计可能办事不顺利吧,日子过得仿佛很平静。
田生终于可以一个人慢慢走动了,只是不能象以前那样可以穿街走巷那么自由,一边身子,手,脚动不了,几步路走得很辛苦,满头大汗,走了十几二十分钟,很不奈烦,满脸的不满。
陈梅远远的望着,这老头自从中风以后,经常发脾气,人又固执,还容易情绪化,有时还坐着发呆。
自从田生中风以后,陈梅瘦了点,看着很疲倦,每天很早起床买菜做饭,照顾田生,以前这些大部分都是田生干的活,陈梅偶尔就拖拖地,洗洗碗。
虽然田生有时发脾气,陈梅还会不厌其烦的安抚着他的情绪,有时还会说些笑话逗一逗他,让他开心点(其实以前田生逗她开心比较多);还每天帮他按按手脚,让他能康复些,哪怕是一点点也是好的。
其实田生人品不错,陈梅心里早就已接受了他,也不在孩子面前唠叨着,虽有不足,但人哪有完人呢?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起来,阵梅拿起话筒:“喂,哪一个?”
“妈,是我,阿磊,有一千块吗?先借我,过些天再还你”
“你要钱干吗?”
“我…要去办点事,不够钱”
“好吧,等下再去银行转给你”,陈梅皱着眉毛说。
“妈,不要告诉姐和哥”田磊带着点疲惫的声音说。
“嗯”
陈梅也没想太多去银行转了过去,毕竟这个小儿子从小比较听话,不用那么操心。
田磊读大学时期,一次无意中接触上了外围赌博,刚开始时小钱小赢,输了点又赢回来,赢了又输,慢慢地赌大一点,又慢慢的赌大多一点…,直到上瘾。
最近他输了不少钱,之前田生刚中风前赢的十几万都输掉,他隐藏得很好,这些钱,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赌博的事。
他每次想着赢回来,就收手,可每次输的比赢都多,都不想收手,心想如果有钱再赌肯定能再赢回来的。赢回来可以帮轻一下家庭。其实这些都是籍口,都是为赌博而找理由。他心想先把妈妈借的一干块先赢回来先。
赢钱真那么容易吗?那还有谁去工作呢。
节日工厂放假两天,田妮想利用一天的时间出去逛逛街顺便买两件衣服给爸妈。进房翻开床底下,之前存的两千块怎么不见了?这时田静刚经过房门,看到田妮一脸焦急正在找东西,
“怎么回事?
“姐,我放在床底下的钱不见了,你有没见着,”
“没有呀,再找找看”
两姐妹翻遍所有都没找到,还连之前一些首饰也不见了,田静分析了一下,最近几个月都沒有其他人来过,门窗全好,琢磨着应有内贼,逐一排查分析了一下,感觉只有一个人可疑。
两姐妹打了电话给田春,顺便叫她过来,一起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